“叮!”
凌岚在头疼欲裂中慢慢睁开了眼。
“恭喜宿主,溯洄结束。”久违的系统声音响起。
凌岚一愣,呆呆地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仿佛石化般。
剑移人往十数年,终是慢慢长夜一痴梦!
梦醒时分,一切风流云散!
她忽然轻声嗤笑起来,似自嘲,似悲哀,似癫狂!
忽然,她疯狂嗤笑的嘴角僵硬停了下来。
隔火而对的另一方,一个单薄落寞的黑衣身影静静地靠在另一侧的洞壁上。
凌岚失了心窍般,急忙起身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黑衣人形容狼狈,发丝微乱,脸上结痂的剑伤又微微渗出一丝细血。
多情眉宇间本该显露而出的深情,此刻仿若芭蕉叶上难留之珠雨,芍药梢头欲收之清风,影绰难寻。
他眉头紧紧蹙着,仿佛过去这六年,一直如此般。
凌岚纤细的右手小心而颤抖地伸出,轻轻地替他抚平,然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良久,良久……
终于,她做了一个决定!
此时,外面的天将亮未亮,晨光熹微,一切新事物都孕育在这黎明前片刻的宁静中。
凌岚转身拿过柴火旁贺风晾起的被血半泅湿的黑色外袍,提起身旁的两柄长剑,决绝地大步向洞外走去。
此时系统刺耳的警告声骤然响起:“人物行为违规!请立刻停止,否则将收到系统处罚!”
凌岚面色未改,仿若未闻。她轻而易举冲破之前贺风对她修为的封印,此刻全身蕴起一股汹涌澎湃的灵力。
后面长洞深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隐隐闪现,有些奇怪地注视着刚才的一切。
洞外不远处,仙门所有人仍在密切留意着这边的情况。
凌岚身披黑袍,手中挟持一干草扎成的且身穿自己外衣的稻草人,故意在他们眼前略微一晃,卖了个破绽,便快速向远方逃匿。
“仙首,快看,贺风向那边逃了,好像还挟持着凌宫。”一个小弟子慌忙指着那道一晃而去的黑影。
“不对,不可能是贺风,多此一举。”吴掌门一脸嗤笑,“想要调虎离山,哼,愚不可及!”
黑影跳出的瞬间,一把长剑忽地微微抛起,只在他右手食指上轻轻一立,便快速弹回手中。
褚玉列眉头忽皱:“不对,就是他,追上去!”
那是贺风自少年时便无意中常有的小习惯,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前面的凌岚了然一笑,心情却复杂至极:“如此两人,最终还是走到了兵刃相见的地步。”
如今已来不及再想七想八了,她必须快点逃,逃至非常远非常远的地方,远到足以贺风的部下有充足的时间找到这里。
褚玉列说过,高翊一定会带人来救他的,那就一定会来。
不消一刻,身后便聚齐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紧追不舍。
奔走将近一个时辰,凌岚体力渐渐疲乏,踏着轻功的脚变得沉重起来。只能放弃地上掩藏优势,御剑来到空中。
不出她所料,放弃地上优势后,很快,后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埋伏在了前方,一下将她于空中包围起来。
凌岚将脸掩藏在斗篷黑兜帽之下,决然地御剑直冲向下,后面人穷追不舍。
她落地环顾一圈,不禁讥讽一笑,落地之处竟然是清行之巅!
同空中局势一般,落地后,凌岚仍旧被他们包围在清行之巅的一处空地上,插翅难飞。
看来,这次是逃不掉了!
“贺风,你还想搞什么诡计?”
“把凌宫交出来。”
“今天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没错,你今天休想再逃掉。”
“啪”的一声,凌岚将手中的稻草人重重扔在了地上。她摘下了斗篷的黑色兜帽,露出一直掩藏在黑暗底下的面容。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每个人的脸上都异彩纷呈,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般。
就连褚玉列都掩饰不住眼中的震惊、怀疑和不解。
凌岚一一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划过,面容不带一丝表情。
“凌宫!”吴掌门震惊的声音忽起,“怎么是你?难道……”
“报——”一清行小弟子急急而来,“仙首,据驻守在天之崖的弟子来报,说您带人走后,不久高翊便带领风源门残余势力前来,暗中打散了驻守弟子,从洞中带走了疑似走火入魔的贺风,急急逃走了。”
“你确定看清了,从洞中带出的人是贺风?”褚玉列问。
“没错,驻守弟子亲眼所见,确是贺风。”
此刻,绕是众人再不愿相信,都不得不信一个事实。
底下一时议论纷纷。
“凌宫,怎么会是凌宫?”
“凌宫作为女中英豪,就算她被挟持,也断不会做出此种之事。”
“不对,除非……”
“难道她真的已经和贺风暗中勾结?”
“可是有什么理由呢?她可是凌霜宫的宫主啊。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凌宫,真的是你?”吴由探究似的眯着眼。
“如果我说是贺风逼迫我这么做的,你们会相信吗?”凌岚嘴角微勾,似是觉得好笑。
任掌门气愤道:“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够了!”褚玉列上前一步,不死心问:“凌宫,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面对别人的恶意和针锋相对,凌岚可以竖起全身的刺,坚硬如斯。
可是褚玉列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质问,却将她定在了原地。
“褚玉列,我……”凌岚默认。
褚玉列意味不明:“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无话可说。”
这一对一答中,凌岚竟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唏嘘多一些还是悲伤多一些。
“勾结魔族之人,按修仙界规定,当剥去一切身份地位,处以修仙界极雷之刑。”任掌门不留情面直接宣读。
凌岚“呵”了一下,觉得时间真是过得好快,上一次听到“极雷之刑”这个词他们还坐在一起洽谈。
凌岚眼神忽而转狠:“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话落刹那,她手中剑已出鞘半寸。
“大家小心!”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一齐拔剑,剑尖相对,气氛一时剑拔弩张,紧张到极点。
“大家这是干什么?”紧绷中,一位红衣男子从人群中翻身一跃,直直挡在了凌岚身前,遮住了她大半个身子。
维护之意溢于言表。
只见他忽而眼神一凛,语气森冷:“仙首都还没发话,谁让你们擅作主张的!”
这声音是……
凌岚惊道:“宵光!”
宵光!
他不是没有参加这次的流雪川行动吗?又是什么时候混到人群中的?
面前的宵光相比于六年前已经又变高了好多,凌岚发现,这时自己已经完全改变了刚穿书而来与他初见时的印象。
并不是完全没有改变的。虽然他仍是少年时的模样和气性,可是,凌岚能感觉到,他表面显露的少时性情和放肆笑容,更像是一种伪装。
一种浑浑噩噩的伪装!
“你叫我什么?”宵光听到身后带着亲切意味的唤声后,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疑惑回头,好奇问她。
“宵光啊!”凌岚理所当然。
“段掌门,你不是没来参加此次行动吗?如今又跳出来捣什么乱?”任掌门吹胡子瞪眼说。
宵光直接选择无视,继续彬彬有礼向着凌岚好奇发问:“凌宫,我们之前可是有什么渊源?”
从听到那一句“凌宫”开始,凌岚脑中忽地嗡鸣一响,仿佛是黄昏山寺中猝不及防被敲响的古钟,音浪卷着回忆的吉光片羽一层层狂涌而来。
凌岚没有回答,直直望向前方一袭青衣的矜贵男子:“褚玉列,我们……不,你还记得我吗?”
褚玉列先是一愣,继而疑云浮面,眼神试探问:“凌宫,你怎么了?”
那一瞬间,凌岚死死愣在了原地,仿佛有一面镜子正在悄无声息的碎裂。
系统:“宿主,溯洄模式开始之时,系统便已告知。您非溯洄时空中人,所以此间重要之事、人物经历和转折点并不会轻易随着宿主的主观能动性和外界的变数而改变。”
“这其中,也包括我吗?我也是那个变数?”凌岚面如死灰。
系统:“是的。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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