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小朗路过凌岚门口,瞥了一眼,然后急急地跑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风源门上下全都聚集起来。
“你确定从昨晚到今早贺竹之都没出去吧?”高翊又问了一遍。
守门弟子点头:“我从昨晚守到现在,真的并未见门主出去。”
高翊面向被他一一摇起来的门中众人,道:“不应该啊,明明我找过梨木林后居处,也没见人啊。”
“不会是……”一上了年纪的老门人忽想起来什么,“跟上次疯魔攻上清行之巅一样,又去毁天灭地追寻自虐快感了吧?”
“不好!我去找凌岚详细一问,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内幕”高翊在前跑,众人在后追。
然鹅,高翊在快到梨木林前时骤然顿步。
身后众人反应不及,慌不溜秋地来了个急刹步。
待他们同时跟着高翊的视线望去,竟也愣神定在了那里。
梨木林前,两道一白一蓝的身影相随而出。
只见那白衣男子轻装简练,目若朗月,身后半束的发中一抹蓝带如颠狂柳絮随风舞,肆意地蔓延拉长。
贺风牵着凌岚的手,身后是翻涌梨雪,身前是光晕流叠。
恍惚中,高翊竟一时忘了今夕何夕。
几位年轻小弟子喋喋不休。
“那是谁,那是门主吗?”
“应该是吧,门主换了身衣服你就认不出了?假忠心。”
“你眼瞎吗?那是只换了一身衣服吗?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没错,给人的感觉有点奇怪。”
“不必奇怪。”一位随高翊从仙门而来的年长修士道,“只是时间太久了,好多人早已忘了,其实他原本就是如此模样的。”
小弟子讶异道:“什么?原本如此!门主以前竟是这样的吗?和现在差别也太大了。”
一女弟子道:“论那些年,我们究竟错过了什么人间美景。”
贺风凌岚二人走近,前者满脸疑惑:“大清早的,你聚集起这么多人干嘛?”
“你……”高翊张口无言。
贺风调侃道:“怎么,终于看不惯我,要起兵造反了?”
高翊:“没错,猜对了,你看着办吧。”
“不过嘛,”凌岚忽道,“不管是不是造反,在这之前,狗叫还是要学的。”
高翊一怔,神色复杂起来:“你不会是为了这个赌注,才故意穿的吧?”
贺风但笑不语。
高翊差点跳起来:“好啊,你们两个,狼狈为奸!”随即甩袖便走。
万千梨雪过,贺风清楚地知道,自己所为为何。
贺风对凌岚道:“我们走吧。”
为博一人莞颜如花,黑衣去,白衣归。
而他不知道的是,对于此时的自己,长路乍晓处,犹有少时颜。
通往议政殿的一路上,所过之人皆背后私语。
一女弟子:“天哪,白衣门主,我觉得我要呼吸不过来了。”
同伴:“真的,太帅了吧!虽然以前我也一直觉得门主俊朗挺拔,可总觉得有些淡然阴闷之感,如今走在凌宫身旁的这个人,明明骨子里透出的是一股风流不羁!”
“白衣风流,所言不虚。”
“凌宫真是太厉害了,轻轻松松就把门主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还改变了一个人的穿衣喜好。吾辈楷模!”
“有没有一种更惊悚的可能?”
“什么?”
那女弟子有样学样道:“为博美人一笑,故摇身一变,变成了个人间风流白衣俏郎君。”
俏郎君本人此时不动声色地压着嘴角,偷偷斜眼觑了一下凌岚。
凌岚感觉脸有点儿微微发热,拽上贺风的胳膊就跑:“快点,快迟到了。”
议政殿上,无非是讨论上次擒住尚辉后的一些仙门动势。
自那次凌岚出逃后,短短三日间仙门已先后给贺风发了五次的信函,皆是想约他面见相谈有关尚辉的事宜。
无一例外都被贺风拒绝了。商讨尚辉是假,有关凌岚才是真。
喧杂论议声中,凌岚早已神思脱离,陷入别的事中。
四人走在梨木林之际,只听贺风忽道:“还在想呢?”
凌岚回神,点头道:“我把所有的事从头理了一遍,还是有很多迷惑的点。”
“既然猜不透对方的下一步,那就先保持好自己的状态,进可攻退可守。”
“怕就怕,对方突然来个大的。”
这时,一弟子惊慌奔至:“报,门主,外面……外面有人来了。”
贺风不屑道:“谁来了也不管用,告诉对方我不见,也别想换着法儿地打凌岚的主意。”
弟子话还没说完,喘气道:“可那个人是仙首褚玉列!”
四人同时一震。
话刚落,梨木林中已传来一阵飞花扫叶之声,一个青衣人踏着飞叶倏然而至。
高翊惊骇道:“褚……褚玉列?!你是怎么进来的?”他看向报信弟子:“外面没有留人吗,机关防御呢?”
褚玉列一派温和从容,话却极尽挑衅:“不好意思,这个地方我比你更熟。”
高翊一愣。
凌岚补充道:“他的修为本就高深,若是轻功修到极致,加之对这里的了解,想孤身潜入并不是难事。”更何况,刚才褚玉列飞来的脚法中,明明有半分扫花游的残影。
压抑气氛中,贺风、介清、褚玉列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尤其是介清和褚玉列,暗流涌动中仿佛有些陈年旧事就要冲破禁锢,抵开封印多年的火山口,然后一触即发。
凌岚赶紧站出来,道:“褚玉列,你来干什么?”
褚玉列终于收起了全身的气压,道:“我此番前来,只是为见凌宫一面而已!”
高翊:“你别想了,凌岚是不会跟你走的,你也别想从她处得知任何消息。”
凌岚却是没有多想,郑重道:“好。”
院中,只剩下了凌岚和褚玉列两人。
“早已料到你会来找我,却没想到这么快。”凌岚开门见山道,“褚玉列,你想问凌云的事,对不对?”
褚玉列浅眸半垂:“望告知,这对我很重要。”
“抱歉,若你心中本还留存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那么接下来的话可能对你有些残忍。”凌岚轻叹一声,道:“凌少宫,确系已身陨。”
尽管早已猜到,褚玉列垂落的双手还是不自觉地痉挛起来,他控制着神情,使自己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失态:“何时离去?如何离去?”
“在你还未遇见她之前,她便已经死了。”
褚玉列一怔。
“你还记得少时在丹院修剑时,你们奉命一起前去凌霜宫相助那次吗?”
“记得。”
“其实那次在霜客前去丹院求助前,凌少宫便已死于魔树。”
褚玉列双眸蓦然睁大,颤道:“可后来她明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住口。
空脉、将死之息、久未脱下的面具,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她只是这人世间的一个白衣惆怅过客。
凌岚继续道:“她当初本就是为庇佑苍生万民舍身献祭魔树而死,死后执念未消,故残灵凭借本体雪莲逃出魔树重回这人世间,去弥补她生前的最后一道遗憾。可没成想,却是又生出了另一道执念!”
褚玉列苦笑:“是因为遇到了我,所以她这一次又没能赤条条无挂牵地走。”
眼前几近崩溃却竭力隐忍于无形的褚玉列让凌岚忍不住地心酸起来,她道:“可惜,有些事情从一开始便好似形成了一个无法改变的轨迹。凌少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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