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森失眠了。
他换了不同的姿势尝试入睡,但依旧毫无睡意。睡了两天小床,突然睡回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他有点不习惯。
当然,他知道并不是这个原因。
他睁眼到天亮,给林舒发信息:【醒了吗?】
等了好一阵子没收到,他心想那个小懒虫肯定是在睡懒觉,于是去她家楼下等她。等她醒了,他可以约她去玩,去吃饭,去练琴,去做什么都行。
总之就是想见到她,想跟她待在一起。
十几个小时没见,他的心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行,使他坐立难安。
万万没没想到,他没等到林舒,倒是等到了丁敏。
“阿姨早上好。”他微微鞠躬。
“诶,陈彦森,”丁敏看见是他,很是惊讶,“来找林舒?”
“对。”陈彦森不好意思承认,但整个人杵在人家楼下意图如此明显,也不得不承认。
丁敏:“她不在家呀,她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参加那个什么……红十字救护员培训班。”
陈彦森:“……啊?”
丁敏:“我也不知道这奇怪小孩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放个暑假就没几天在家的。说什么要好好积德,多学点东西能帮人。”
世间的大多数父母提起自己的孩子都会忍不住唠叨几句,丁敏也不例外。
丁敏陈彦森还毕恭毕敬地站着,才反应过来光顾着自己唠叨了,连忙说:“你找林舒有事是吧?培训班在洛宁街,你去找她吧。”
陈彦森道别后,朝洛宁街疾步走去。到了洛宁街,刚好碰上培训班下课,他看到林舒随着人流走出来。
她穿一件蓝色条纹衬衫外套搭配同款条纹短裤,里面是一件白色吊带。头发梳起扎了个双丸子,分别系着一根粉色发带,随风摆动。
陈彦森记得她穿衣用色一向鲜艳大胆,还酷爱撞色搭配,是少见的能将撞色穿得这么好看的人。他还记得高一聚会的时候她穿绿色连衣裙搭配红色鸭舌帽,特别灵动,像迪士尼电影《小飞侠》里的小叮当仙女。
最近她穿衣颜色越来越素,以浅色和白色为主,这粉色发带是她身上最后一样跟过去风格有相似点的东西了。
“林舒。”他叫了一声。
林舒循声望去,面露惊讶,“陈彦森,你也来上课吗?”
“上什么课,我是来找你的。”陈彦森说,“你是不是又没看手机?”
“是,”林舒嘿嘿一笑,“我刚刚在上课,就把手机调静音了。”
2024年,大家都会成瘾般的低头迷恋手机,即使几个人坐在一起都会各自玩手机。现在在2017年,她尽量让自己多抬头看看这个世界,把更多时间留给身边的人。
感情,要当面谈。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她问。
陈彦森:“你既然叫我一声老师,我就要对你负责到底。之前说好要教你学会花之舞,走,带你去练琴。”
一听到去练琴,林舒很开心:“那我们去哪练?”
“琴房,学校的琴房。我已经预约好了。”
“哇!你已经约好了!”林舒一高兴就容易忘形,抓着他的手臂晃啊晃,“你真好,你是世界上最负责的老师!”
陈彦森顺势而上,勾着她的手,直勾勾看着她:“老师对你好,那你要怎么做?”
“我……”林舒眨眨眼,装作没听懂,“谢谢老师!”
“算了,心凉了,不教了。”陈彦森松开她的手,转身佯装要走。
“哎呀别别别,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林舒眼快手疾抱住他的手臂,“你想要什么,只要不违反道德法律的姐都给你去办。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都给你摘下来。”
陈彦森站住不走了,顺着台阶下:“离开学还有半个月,你每天抽半天时间跟我去练琴。”
“就这么简单?这还不容易吗?是我想学琴,我肯定能做到。”林舒拍了拍胸脯。
“你要真做到才行。”陈彦森用激将法。
林舒果然上当:“你等着吧,看我半个月速成花之舞!”
嗯……其实她就是口嗨而已啦。
拜厄练起来非常枯燥,而且旁边还坐着陈彦森这么一个严师——他今天准备得很充足,刚坐下就对着她一脸坏笑,慢慢从兜里掏出一把二十厘米长的铁尺子。当时她心里就有个声音在说:“完啦!”
是真的完了。
每当林舒出现掌关节塌陷、手腕过低、颠手腕、翘指等问题时,铁尺子就会毫不留情地打下,伴随着陈彦森严厉的声音:“错了。”
三个小时后,林舒累得腰酸背痛,尤其是双肩紧得跟背着二十斤大米一样,十指不听使唤,手腕不受控制地垂下。
“啪”一声脆响,这次铁尺颇有怜香惜玉之情没有打在她手上,而是打在陈彦森自己的手掌心。只听他声音淡淡:“累了?”
“我累啊大哥。”林舒哀嚎,“三个小时,你不累吗?”
要是让她举着尺子坐三小时,她也会累啊。
“我不累啊。”陈彦森挑挑眉,尺子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打在他的手掌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的瞳色很深,此刻逆着光,像是要一口将她吃掉。
林舒眨了眨眼,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觉得他很有……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侵占欲。
她忽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看错了。面前的这个男生并非外表看起来的冷漠叛逆,而真实性格不仅仅是最初熟络时带着距离感的温柔绅士,也不仅仅是相熟后他展现过的脆弱的一面,他其实是有点腹黑和傲娇在的。要让她一下子想出什么对应话语和事件去佐证,她倒是一时想不出,脑海里淡淡飘过五个字:男人好复杂。
真的好复杂,猜不透,看不清。
要不是陈彦森正盯着她,她真想立刻打电话给刘沐鑫,问问他:“陈彦森的真身是什么?腹黑傲娇男?”
自从那次厨房事件过后,他们独处且没事做不说话的时候,气氛就有点微妙。林舒嗅到气氛不对劲,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弱弱举手,“陈老师,我可以休息一下吗?”
他一边从鼻腔中发出“嗯”的声音,一边起身往她身边的空位上坐。林舒哪里还敢跟他有这样亲密的接触,似是被火烧到屁股那般飞快弹起,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陈彦森见她反应这么大,皱着眉一脸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收回目光,十指落在琴键上,像一只燕子落在电线上。
他再次弹起《花之舞》。
这是他第三次在她面前弹起。第一次是大一军训才艺表演,第二次是2016年跨年夜,第三次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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