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连忙将他赶出了村子,那一天是他六岁的生辰,他在村民的推扯下浑浑噩噩的出了村,那一天他真正的体会到了天下之大。
举目四望,目之所及,目之不及,他都没有地方去了,他从天明站到天黑,他看清楚了黑暗是怎样吞噬大地的,像一只巨兽追赶着他,他仓惶的往村里跑,可村里人举着锄头骂他,“怪物,快离开村子”
他声嘶力竭的大吼,“我不是怪物,我是应乐啊,叔叔婶婶,伯伯伯母,族长爷爷,我是应乐啊,我是应乐啊”
“你就是怪物,道长都告诉我们了,你会害死所有人的,快滚,不然,放狗咬你了”
“不能杀人,但狗咬死的可不用负责”
“快走”
他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鲜血染红了泥土,铁锈的腥味在鼻尖萦绕,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剖心自证,“我不是怪物,我不会害人的,求你们让我回家吧,我害怕,我害怕啊,求求你们了”
没有人听他的苦求,他们用竹竿将他推得远远的,他们用最难听的话唾骂他,应乐极速的褪去一身光亮,整个人融进了黑暗里,他看着他们张张合合的嘴,他什么也没听进去,他只知道,他回不去了,他没有家了。
天空不知道在回应谁,突然响起了闷雷声,一阵响过一阵,倾盆大雨倏然而至,冰冷的雨水将应乐脸上滚烫的泪水冲刷进大地,他抬头看着亮白的闪电,脸上心里满是麻木,他回头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村民们,原来人心才是巨兽,将人撕扯得四分五裂。
他的眼前渐渐地模糊了起来,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没有归处,只能不停的往前走,泥泞的小道记不清摔到了多少次,也记不清爬起来多少次,只记得浑身裹满了泥像一只难堪的落水狗。
他倒下的时候看到了天上的闪电,从天而降像威武的神仙,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仙,能不能来帮他说句话,告诉村民们他真的不是怪物,他想跟母亲葬在一起,他从没有见过母亲,但别的小孩子都有母亲,他看见过很多次,他很羡慕,下辈子他一定一定要有母亲。
小小的应乐对着闪电许愿,可是闪电一瞬而逝怎么能实现他的愿望呢,可是应乐不懂,他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山洞的时候就以为是天神显灵了。
没有家的孩子,看见一个荒凉的山洞就当做家,能遮风挡雨,他就足够开心了。
小溪里的鱼虾,树枝上的果子,林子里的野菜,哗啦啦的山泉,艰难的支撑起一条命,一无所有的时候只要有所收获就是天赐,应乐积极的活着,他要活过八岁,然后回到村里子,告诉村民他们都错了,他才不是怪物。
这成了他活着的唯一目的,他以为为了那一天他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受,可是当他每次高热烧得犯糊涂的时候,他还是不可抑制的伸出手要去拉住什么,“别,别赶走我,我害怕”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拉住什么的时候,他的手中却真真实实的传来了实感,他睁开迷蒙红肿的双眼,他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神仙,他披着一身月光清辉,只是站在那里就驱散了全部的黑暗,他轻轻朝他伸出手就将他从这黝黑难捱的死海中拉了出去。
记忆中本该模糊的脸陡然变得清晰起来,应乐眷恋的轻喊了声,“师尊”
“应乐”
粗暴的声音打断了应乐的梦,他睁开眼睛对上白狼担忧的眼眸,白狼见他醒来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应乐坐了起来,感觉到脸上的冰凉,他面无表情的伸手抹去了,敷衍的回道:“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
白狼没在看他,很识趣的转移了话题,“天都快黑了,晚上吃什么呢?”
应乐重新倒了回去,“随便,我没有胃口不用管我”
倒是猪哥听到声音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吃饭了?”
应乐翻了个身没理它,白狼想了想,“不是有饼子吗?”
山洞里不好生火,只有吃现成的最合适了。
猪哥连忙点头,还是它一起装的呢,可好吃了,想起就流口水了,“我去拿来”
光吃饼子噎得慌,鹦鹉让应乐用灵力热了水,应乐将水热好了递给它,见它们仨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得也吞了吞口水,“给我块饼子”
白狼拿了块饼子递给他,好奇的问道:“你不是没胃口?”
应乐毫不客气,“现在有了”
白狼笑了笑,没有说话,鹦鹉接了话道:“千万别信他没有胃口,完全是鬼话,拂天君为了他吃饭,专门在山上开了一个园子种菜,结果根本不够他吃,又去开了第二个”
应乐吃一口饼子喝一口热水,还抽出空闲来回它,“嗯,所以我没吵着要开第三个”
鹦鹉回道:“那是你都没种我吃的谷物,我只是想开一个园子种吃的”
猪哥刚才已经去看了菜园子了,于是很自然的接了话,“恐怕还得开三个”
应乐看着它胖乎乎的模样,想起它的食量,估计十个菜园子也不够它吃的,于是他十分真诚的建议,“猪哥,我觉得你明天就可以闭关了”
猪哥纳闷,“我闭什么关,我又不修仙”
应乐道:“现在开始也不晚”
看见猪哥摇头鹦鹉在旁边笑,“这还听不出来吗,他嫌你吃得太多了,笨蛋”
对于吃得多这事猪哥无从辩白,笑呵呵的表示,“能吃是福嘛”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猪哥都这样说了,应乐也不好在说什么,不过现在这个季节园子是开不了的,只有等开春了在说,这个冬天只能靠着福满村过了。
简单的吃了晚饭后天已经黑尽了,洞府内的夜明珠也顺着时辰暗了大半,只剩下几颗还亮着,让洞内不至于看不见却也不会亮得刺眼。
应乐在床上躺着,下午睡多了,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在床上滚来滚去滚了好一阵吸够了残留的师尊气息后才坐起来修炼,结果坐了半晌也没有静下心来,他走到师尊闭关的石室前坐下,整个人靠在石门上,离师尊近些他的心才安定得下来。
猪哥用鼻子拱了拱白狼,低声问道:“这是咋啦?”
白狼摇摇头,鹦鹉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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