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玥那蠢货猜了好几次都不曾猜对。
隔着幕布,许清清在后边扶额咒骂。
林烟他们在此处搭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戏台子,她现在相当于被藏进了房间。
难道林烟他们的魔术这样简单?
宋玥不明所以。
“这是他们效果,还请姑娘随我绕路出去。”
一戴着面具的小旦来到她身边。
许清清点头没有疑虑。
小旦带她绕过繁杂如迷宫的后场,待周围人都不曾注意,忽然用布捂住许清清口鼻。
她拼命挣扎,奈何小旦力气过大,将她钳制迷昏过去。
许清清被带上了一辆马车。
离马车不远处同样有一辆马车,车上人道:“跟上。”
“是殿下。”
三块幕布接连被打开,林长渺变出一面花海,两只兔子,若干只鸡,甚至还有一头老牛。
方才后边动静全无,百姓见到纷纷拊掌喝彩。
只是不见许清清的身影。
“她在何处?”
“公子请勿着急,娘子尚且在还幕布之后。既然公子没有猜对便要接受惩罚……”
忽然有候场之人与林长渺耳语了什么。
他脸色凝重,林烟连忙问道:“出了何事?”
“方才有人见到许姑娘被人……带上了一辆马车。”
宋玥着急质问:“难道不是你们的人?”
“那人一身戏服混入,今日忙碌,我们的人都没有察觉。”
林长渺也责备自己没能再谨慎些。
宋玥耳话不说飞身下台离开了人群。
林烟叫不住宋玥,对着乡亲们道:“各位乡亲我们有突发状况,彩排到此结束,希望你们晚上再来捧场。”
她与哥哥连忙下台去找寻失踪的许清清。
宋玥吩咐了夏邑等人在兰城之中分头找寻,只是今日百花盛会人声鼎沸,几乎将宋玥身影全部吞没,他毫无目标在街上扯住百姓描述许清清的特征,百姓皆以为他疯了摆摆手不再搭理。
夏邑好不容易挤到他身边:“大人,方才打听到嫂嫂被带上的一辆马车朝城外方向去了。”
“给我备马,我要出城。”
许清清被马车颠簸摇醒,她发觉自己手脚都被捆住动弹不得,嘴也被塞了块抹布,熏得她险些睁不开眼。
何人绑架了她?那个戴着面具的小旦居然是谁派来的?
许清清暗自责备自己不够小心,又被贼人钻了空子。按理说当日在衙门她并未暴露身份,应该不会有人预谋杀她,难道有人想利用她威胁宋玥?
正绞尽脑汁想时,马车忽然停住。她被人带下马车。
这里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府邸。
居然会有人在郊外修建得如此豪华。许清清不忍惊叹。
她被人粗鲁带入。
座上一白发老者抚须,身穿华丽的服饰,傲然开口:“你可知我是何人?”
“额……”许清清瞧着面生。
“不认识老夫无妨,只是老夫认得你。”
老头冷哼一声:“你不在云城好好待着,偏来我兰城寻不痛快,还间接伤了我独子,许澈如今你没了大理寺庇佑,我看你有翻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去。”
许清清瞬间了然。
原来这老头是来给儿子报仇来了。
她哭笑不得:“冤枉啊,分明是你儿子喝醉了酒调戏良家妇女,我和我相公不过仗义执言,您非但不感谢,还将罪责怪到我们身上。”
老头气极反笑:“我听我儿讲得一清二楚,你想见郑知县奈何他不给你面子,你们夫妻二人屡次吃闭门羹,只得和那舞娘联合演一出戏,顺便惩戒我儿。
如今那舞娘已死正好死无对证,你们夫妇倒是甩得干净,奈何我儿至今卧床不起,背部被打得血肉模糊。”
“若非是老夫暗中调查,只怕我儿就得一直背着黑锅郁郁寡欢。”
“您还真是会混淆是非黑白。”许清清出言嘲讽。
幺娘死了?不是说她已经离开兰城了吗?
“只怕是您儿子与幺娘一伙,诬陷不成反遭报应,与我何干?”
“休要胡言,今日我特意命人将你绑来并不打算取你性命,只是我儿所受的苦,我要加倍让你还回来。”
许清清被人绑到一条长椅上捆得结实,她身边站立两个拿着木板之人,孔武有力面露凶光。
这木板又长又厚着生倒刺,普通人只怕连十下都挨不住。
许清清背冒冷汗,宋玥会不会知道她被人绑架的消息?
只是她不曾留下线索,他能否找到这里?
“系统有没有什么血包借我使使……”
“吾这里没有,您且受着。”
“打死了谁来负责?”许清清哀嚎。
“给我打!”乡绅示意,两打手铆足了劲将木板高高举起。
“慢着!”
有人高呼。
乡绅不悦:“来者何人?居然不打招呼就闯到我家中来,小心我治你的罪!”
长孙桐羽淬一声,他身边人拿出宫中腰牌:“大胆,狗眼不识泰山,出口妄言。”
饶是乡绅只手遮天是当地一霸,见到这宫牌还是老老实实地怂了。
他立即叩首行礼。
“听闻你要为你那儿打抱不平?”长孙桐羽把玩手上折扇,上前轻敲乡绅示意他抬头。
乡绅不解,长孙桐羽道:“那日你儿子喝得伶仃大醉轻薄舞女,我出手为她打抱不平,却被陷害关进衙门,而您的儿子自诩不知者无罪,将此事撇的干净。
本以为杖责五十,足矣让他受到惩罚,岂料您与犬子皆年轻气盛,居然绑架了朝廷命官的夫人,该当何罪?”
乡绅被他气势震慑,连连叩首:“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居然得罪了大人。”
眼前之人更是得罪不得。
原来他并非闲杂人等。
许清清想到在狱中与宋玥将此人胖揍一顿,不禁心里发憷,他出手相救不会是想暗中报复吧?
等等,他若是知道自己是云城知县,该不会将她就地斩杀吧?
许清清瞬间棘手,方才还庆幸自己被保住,眼下倒希望这少年不曾出现。
“来人,将她松开。”
许清清瞅准机会想要溜走,那人手下早在暗中将她团团围住。
乡绅笑道:“大人可知此人是何身份?堂堂一城知县被朝廷查抄家产,还企图干扰我兰城赋税体系,此人诡计多端,大人这样做莫非不是在包庇贪官?”
这位大叔,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许清清哂笑。
长孙桐羽并不意外,他转头看了眼许清清道:“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官府有责任保护罪臣性命,你不必操心。”
哦?
许清清眯起眼睛难以置信。
“许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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