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优刚一说完,就朝着疑似的地方跑了过去,可是,转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宋从极追上了她。
下一刻,那顶在他头上的帽子就落到了白优的身上。
头顶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她不由得一怔。
回头。
宋从极站在她侧后方,因为把帽子给了他,雨水溅在他的身上,脸上的表情在雨雾下都变得不太真切。
“魁斗。”
魁斗立马会意,从队伍最后跑了过来,找了一套干净的蓑衣和马匹给白优。
“白小姐快穿上这个先骑马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魁斗对白优说道。
白优的身上早已被雨水浸湿,冷得不住打喷嚏。
她有些意外,毕竟什么都没发现,她还以为宋从极会觉得她在撒谎呢。
不过,既然天玄司出面,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对方有伤,应该走不远,找到血迹或许会有发现。”白优上马之前对宋从极说道。
宋从极点了点头,转身对天相交代了几句。
一部分人留了下来,另外一部分则跟着他先行回去。
宋从极队伍身后的马车从她身边路过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死人的气息。
像是埋藏在土里许久的味道。
白优忍不住看了一眼那辆狭长宽大的马车。
他们这是……把谁的坟给挖了?
罢了,天玄司每天都有无数类似的案子要处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白优一夹马肚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而他们一走,街道又再次恢复了冷清,天相派遣了几个人在附近开始排查。
雨势越来越大,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一个身着华贵锦袍,浑身湿透的女人被拖了进去。
像是挂起一件衣服一样,被挂到了架子上。
女人没有任何反抗,任由自己被吊起。
她手上的血被人用抹布擦掉,血便再也没有滴落下来。
而她的旁边,一串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被整齐的挂到一起,宛如一串展示品。
身着斗篷的男人站在阴影里,看了一眼白优离开的方向,悄无声息地关上了窗……
*
宋从极一行人一回到天玄司,便迅速地将马车进行拆卸,并从里面抬出来了一具棺材。
早已等待在此的仵作跑了过去,安排人马小心翼翼地撬开了棺材,把里面的尸骨一点点拿了出来。
宋从极换了一身衣服,在里间等待着。
天色渐渐明朗,天相这才从外面赶了回来。
“司主,那附近我们都找遍了,什么都没有发现。”天相如实汇报道。
宋从极微微蹙眉。
天相:“会不会是白小姐的错觉?毕竟雨天,认错了也有可能的。”
“不会。”宋从极笃定道。
以两人的这么几次合作来看,她不可能对不确定的事情下判断。
天相忽然想到了什么,“虽然没有看到任何伤者,但我们倒是捡到一个这个,白小姐的马车好像是碾到它才坏了的。”
天相从怀里掏了两块木头过去。
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木人,被马车压成了两半。
一半雕刻的极为细致,衣服鞋子的纹路都非常清晰。
另一半却并没有雕完,头部的面容是空缺的。
“这东西倒像是个玩具,可能是哪家小孩落下的。”天相在旁边补充道。
宋从极沉默地端详着这木头,魁斗带着仵作进来了。
宋从极将木头人放到一边,对天相说道,“先在那附近进行排查,近日可否有受伤之人出现过。”
“是。”
魁斗把检查后的笔录放到了宋从极的面前,和他说起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魁斗:“司主,已经核实了,吴永业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的。”
宋从极看了一眼笔录。
魁斗:“……根据他的尸体判断,他喝下的毒只停留在了喉咙的位置,并没有下到身体里,说明他是先被人杀死,然后灌毒丢进井里制造服毒自尽假象的。”
“那些人沉寂了三年,现在突然又动手,恐怕不单是为了杀人灭口那么简单。”天相听到这个结果,忍不住分析道。
魁斗赞同地点头,“他是安王的人,会不会是安王杀的他?”
天相翻了个白眼:“你他娘能不能动动脑子,三年前安王以命相保才让他顺利辞官,他们两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对他下手?而且……”
天相看了一眼外面放着的棺材,“安王至今还在保他,不然我们也不用等到现在……”
——用挖人坟的方式才能进行验尸。
宋从极指尖轻点着桌面,沉默许久,开口道,“那些人应该还在上京,吴永业的死,或许只是某种警告。”
天相:“司主的意思……安王会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宋从极:“从今天起加派人手盯紧安王,有任何人突然接近他,即刻回报。”
天相:“是。”
*
淋了大半夜的雨,白优回去就病倒了。
大热的天只能窝在被子里喝姜汤,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却被外面的鬼哭狼嚎给生生吓醒。
白优只好披着一件薄衫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只见大厅里,一个青年男子正满大厅地跑。
而他的身后,是拿着戒尺猛追的白礼。
“你这个逆子……给我站住!”
“爹,你保证不打我,我就不跑了啊……”
“做梦……”
得,看这阵仗就知道跑的人是谁了。
白驰——原主的亲哥哥。
白优此前特地了解过家里的情况,与白优自小被关在家里不同,白驰这个亲哥哥野的都快没边了。
自小到大就喜欢往外跑不说,在家多待一会儿都能要他命。
不仅如此,他还完美的继承了白礼的所有缺点。
不爱文,不着调,不靠谱。
和白礼喜欢风水玄术不同,他满脑子都是钱钱钱,年纪虽青,却做遍了上京城的买卖。
听说前段时间跟着人偷偷摸摸出去做生意,一走就是大半年,白礼被他气得一个月没下床。
现在终于回来了。
不过,看他灰头土脸的样子,估计这买卖做黄了。
“……爹……这戒尺可是十两银子呢,我皮糙肉厚的要是打断了,不仅得花钱重买,给我看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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