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则萦不关注她们的举动,这不是她一个不受宠爱的六岁小孩能左右的事。
她们几人将枯树拖到院子里后,依旧是储姨娘为主力,拿着柴刀先将小的枝杈修剪下来。
院子里懂得见机行事的一些人见几人拖了一棵树回来,倒是也有几个上前来搭把手,徒手掰下一些小的枝杈。
梨幼之前就在众人面前谎称手中那把柴刀是她嘴甜向人借的,把她俩私下买的柴刀过了明路,又可以局限于她俩支配。
傅则萦见堆积的柴禾够了,便示意梨幼将柴刀先交给一个帮忙的姨娘使用,毕竟大人力气大些,可以更好地使用柴刀把粗一些的枝杈分离开来。
傅则萦和梨幼一起把柴禾搬进院子一旁的厨房,然后又叫上傅梓楠和傅则萧一起。搬一些进众人所在的大殿里,先生个火堆驱寒、照明。
梨幼还分出去一个火石。
她二人进到厨房后,先摸黑找到了灶膛。破庙虽废弃已久,但好在土灶还能使用。
傅则萦本想着梨幼生火会比自己强,便将这一重任交予她,自己把柴搭好后便转身去大殿打算把之前买的锅拿过来搭好,烧些热水御寒。
院中就有一口井,取水方便,木桶和绳索都还在,就是看着快朽了,改日得赶紧置办新的,
谁知来到正厅,还是乌漆麻黑的。
她原以为正厅里的火堆应该已经生起来了,好歹能借借光。
院子外面倒是有月光,只不过照不透屋内。
看来她过于乐观了,都是富贵窝里长大的太太小姐,哪怕府里的丫鬟们都少有亲手生过火的,更何况这些太太小姐和姨娘。
哪怕就是彭氏嫁进来之前,日子过得清贫,那家里也还是有一房仆人照顾日常起居的。
“二姐姐,你在哪里?”
傅则萦果断出声先询问傅则萧所在。
“八妹妹,我们在进门右转的位置。”傅梓楠性格急一些,傅则萧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抢话答了。
傅则萦根据傅梓楠声音传来的方向摸黑寻了过去。
她也不废话多说什么了:“把火石给我吧。”
她虽然也没使用过这个东西,但她想万事一通百通,原理总归是一样的。
她先用火石划出一丝火光出来,借助火光看了看柴火堆放的情形,然后摸黑调整了下,不再死死地堆在一起,而是在中间掏出中空,然后又让傅梓楠举着当时她自己拾的松树枝叶作为引火的,她来划火石。
尝试了几下后,松枝磕磕绊绊地点燃了,好在她还记得以前家里用来引火的就是松树。
火苗不大,但是几人终是松了口气。
傅则萦小心地从傅梓楠手中接过已点燃的松枝,手掌弯曲围着,给火苗挡了挡风,慢慢地小火苗渐渐烧旺起来。
傅则萦眼疾手快地将点燃的松枝放进之前掏好中空的柴火堆里,然后又小心地加了一些松枝进去助燃。
慢慢地堆砌好的柴火开始被点燃。
她交代傅梓楠和傅则萧:“哥哥和姐姐小心照看着火堆,要是看着火苗要熄了,就加一点松枝进去。”
毕竟柴禾不一定能顺利点燃,点燃后要是火势不够也很容易熄灭,而引火的松枝又极容易烧过。
傅梓楠先前已经和这火堆奋战好一会儿了,一直没能成功,正是沮丧,见小妹妹这么轻易地就将火堆点燃,此刻正是钦佩之时,自然奉小妹妹的话为正理。
傅则萦则借助已经点起的火堆的光顺利找到了锅,她端起来,还颇费了些力气。
想着锅来之不易,她不能轻易冒险自己去拿,万一摔了得不偿失。
于是她左右望望,这一天来有过接触的几个大人除了彭氏外都在院中忙活修剪柴禾。
和彭氏又有一段距离,而且彭氏此刻又和祖母和几位太太在一起。傅则萦心里不大乐意过去,故而就近问了一位和女儿一起缩成一团的姨娘。
她在心里转了转,将对方的脸和名字顺利对上号才开口,“红姨娘,麻烦您帮我端一下锅好吗?”
红姨娘在三房平日多有宠,养得娇娇弱弱的,再加上主母彭氏又不是刻薄之人,故而心气颇为自傲。
此刻被一个小娘子吩咐做事,哪怕是经历了一天的苦难了,此刻心里也还是不大乐意。
就像其他几人此刻会帮着去拾掇柴禾,她心疼自己养得白白嫩嫩的一双手,就只是拉着女儿一起窝在庙里面,就是不出去。
她本想奚落傅则萦几句,但转念间想到刚刚点燃的火堆,立即又改变主意了。
“好的,姨娘这就帮八下姐。”然后又转过头交代自己女儿,“菊姐儿,你去你六哥哥和二姐姐那边去,人多一起暖和,姨娘去给你八妹妹帮个忙。”
不管红姨娘心思转了几回,傅则萦反正是没有察觉,也不在意。
她现在需要的就是顺利把锅架到灶上,然后把锅里倒满水。
谁知她借着火光和月光回到厨房时,出乎她意料的是,梨幼并没有顺利把火生起来,反而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大花脸猫。
她一直以为梨幼生存能力比自己强,现在看来真是各有春秋了。
于是她接手生火,然后又拜托红姨娘,“姨娘能帮着提一提水吗?我和梨幼人小力气不够。梨幼带你去。”
红姨娘下意识心里冒火,真是使唤人使唤上头了啊。
可她压了压火气,一百步都走了八十步了,不能功败垂成在这最后一哆嗦上。
她深呼吸一口气才开口:“姨娘力气也不够,也只能帮着提一点。”
傅则萦轻轻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能做总比不做强。
折腾一番,好在事情都做了起来。
她和梨幼就负责厨房里烧热水。
屋子里,傅梓楠和傅则萧又分工合作在老夫人边上生起一个火堆取暖。
其他没忙活的人就分别围在两个火堆旁。
众人身上开始慢慢回暖。
由于从被赶出傅家大宅伊始,今日一整天傅则萦和梨幼不是在行走就是做事。外面虽然天寒地冻冷得发颤,她俩倒是手脚都还热和着,没有僵硬。
先前忙活着,对于脚上传来的疼痛感倒是因为心中各种繁杂思绪被忽视了,此刻停下来,站立的脚底传来的痛感清晰地提醒着两人。
反应过来后,梨幼干脆席地而坐,让脚底悬空,不受挤压,疼痛感立时消去不少。
她不是金尊玉贵养大的娇小姐,她本就是农家女,家乡遇灾后和家人逃荒流浪,后又与家人失散,被小姐捡回家后也是作为傅家的粗使丫鬟。种种生活经历都让她清楚地知道这是因为路走多了,脚底起了水泡。
傅则萦也跟着梨幼一般坐下来。
她和梨幼经历不同,但也知道这是脚底起了水泡。
说来,出生后,她便知道自己和常人有些不同。
还没出生前,还在母亲腹中时她便开始了记忆,她那时就能浑浑噩噩共情到母亲的情绪,听到她对自己的自言自语。
她也不以为异,她以为每个人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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