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若卿将拦他的手收了,正色道,“我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帮你,但是,陈公子,你我可否做一笔买卖?”
“什么买卖?”
“若我能够帮你救你父亲一命,你这个人,我借用三年,三年期满,我将你还给那陆长歌。”
“……”
“若是不能你也不损失什么,更何况,你如今处境,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这话在陈文默心头滚过一遭便知道她所图何事了。
他道,“我答应你。”
“你还没问我三年干什么。”
“干什么都行。”
他答应得很痛快,让袁若卿有些出乎意料,随即清了清嗓子道,“陈公子,这三年我要你去我父亲身边,助他成事。”
“我知道。”
他默了默,又道,“若是能救回我爹,我可以在你父亲身边待一辈子。”
袁若卿摆了摆手,“用不着,我说三年就是三年,多了恐怕你和陆长歌都要害相思。”
他听了什么也没说,自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交到她手中,“这是我娘的遗物,多年来我一直视若珍宝。如今便以此为证,待我践诺之后袁姑娘再将此物奉还。”
袁若卿接过,玉佩还残存着他的体温,有些不同寻常的温热。她觉不对,抓起他停滞在空中的手一握,掌心异常的滚烫,他竟在发着烧。
陈文默不知她会有此举动,手没来得及抽出,就这么被她握着。
“你生病了?”
“无妨。”他淡淡道,缓缓收回了手。
“你先回去休息,所幸陈尚书被羁押在刑部,这说明皇上还没想好如何处置。再者,户部左侍郎、兵部尚书不是也一样被关在刑部吗,三个大员一起入狱,皇上肯定要从长计议。”
陈文默似是有些支撑不住原地踉跄了一下,袁若卿伸手扶住他,将他带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了。
他道了声谢,又道,“袁姑娘也看到了,今日只有我被拦在宫外,其他二人都有人可以疏通,只有我爹没有。”
他这话说的明白,陈蕃当年能坐上这个位置,一则是老尚书举荐,二则皇帝看中他谁的队也不站,虽与老尚书同流合污,但老尚书致了仕,他在这官场上也就孤身一人了。
“去岁司礼监的人贪了运往广南的赈灾粮,粮由户部出,你爹也跟着贪了一笔。他自己贪也就罢了,还要拉上户部左侍郎一起。恕我直言,你爹为官多年,虽于朝廷无甚建树,但照着老尚书的葫芦画瓢倒是学会了。”
她以为他会反驳,停下等了他片刻,见他也不置可否,又道,“这事情,说白了是司礼监拖着户部和兵部下水。虽说是拖,你爹若是自己不想贪也没人将他绑去,到底还是有错,虽不致死,但依照桓国律法,也是要被革职的。”
他默了默,“我只想保他一命,以还他生养之恩,至于他应得的,虽为儿子,我也绝不姑息。”
袁若卿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如今形势,大有司礼监还有那两位要将脏水全泼你爹一人头上之意,若是如此下去,最后祭天的就只有你爹一个。”
陈文默阖目片刻又睁开,望着窗外天尽头不言语。
“我能帮你的,就是我爹在广南驻守多年,有些故交在那边,我可以带你去广南核实去年到了广南的粮到底有多少,你这边想办法去见你爹,告诉你爹如实招供,最后粮数对不上皇上就还会去查。”
“司礼监皇上器重,他们竟能独善其身。”
“没错,既然皇上不愿意动司礼监的人,那就往他们身上查,牵连到他们,或可给你爹搏一个公正。”
门外想起叩门之声,两人一齐警觉地朝门口望去,直到传来阿紫的声音,“妹妹,是我。”
袁若卿将门打开,阿紫端着几个碟子站在门外,“怕走漏了风声,背着人拿的,没什么好的,你二位凑合先垫垫肚子吧。”
陈文默看到阿紫,又想起上次的事情,便有些不自在,目不斜视地接过阿紫递来的碗碟,微一躬身道了谢。
阿紫今日并未着软缎,只是寻常装扮。她看了眼坐定的陈文默,又朝袁若卿招了招手,颇有些命令的语气,“妹妹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她将袁若卿请了出去。
陈文默在屋内只端起杯喝了口热茶,依旧觉得冷,便将茶杯捧在手上垂眸坐着。
片刻,阿紫与袁若卿一同进了来。
他抬眸看到阿紫满面愁容,便开口道,“二位放心,我陈文默在此立誓,与二位见面之事必不会有旁人知晓,若有,我必亲自澄清,绝不让袁家受累。”
阿紫被人看透心事,一时有些心虚,但既然他知道自己在忧虑什么,便也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若卿处境陈公子想必也是知道的,你二人都如刀尖行走,步履艰难,一着不慎后患无穷,是以还请陈公子慎之又慎,保全你与她两人,毕竟,”她朝陈文默靠近了些,用袁若卿刚好听不清的声音说,“她虽有所图,但不欠你。”
陈文默撑着八仙椅扶手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朝她施了一礼,“陈某在此谢过,我必不会食言。”
她与陈文默相约七日后启程去广南,留春知道后极为震惊,扬言当晚就给将军去信汇报此事,袁若卿嘴皮子磨破了才暂时稳住她。
“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你怕什么?”
留春惊讶之情还挂在脸上,“小姐,我说那个陈文默给您喝了什么迷魂汤?要您离他远一点,这倒好,您非但凑上去,还要和他去那么远的地方,他到底许了您什么好处,让您这么想不开?”
袁若卿得空脱了披风,留春顺势接过,却还是一脸幽怨。
“留春,你可曾听过知微先生?”
“当然,这天下无人不晓知微先生久居落云山却知天下事,尤善兵法,年轻时曾为苏为翼将军献计,让苏将军置之死地而后生,可惜后来隐居云落山再没出来过。可这和这个陈文默有什么关系?”
袁若卿以手支头,阖目道,“他就是知微先生的关门弟子。”
“当……当真?我记得知微先生只有一个弟子,还神出鬼没没人见过他真容。”留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京中咱的线人给的消息,千真万确,这也是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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