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更正一个辈分哈:马齐应该是绵宁侧福晋富察氏的高祖父,她比晋贵人再小一辈~】
吉祥入内请跪安,廿廿含笑虚扶一把,“谙达也好吧?”
吉祥一贯的笑眯眯,“主子们高兴,奴才们自然就好。”
廿廿微微挑眉,“这么说来,谙达就又是来给我传好事儿的?”
吉祥的名字好,故此不知是不是巧合,但凡吉祥来传的话,倒是都叫廿廿高兴的。
吉祥笑眯眯道,“皇贵妃主子圣明,奴才就是来给皇贵妃主子报喜来啦。”
廿廿心内转了一圈儿,并非一点儿都没数儿,却自不说破,只含笑点头,“谙达请讲。”
吉祥道,“奴才奉太上皇敕旨、皇上谕旨,前来皇贵妃主子跟前传话:皇贵妃主子家的二格格,已是指给肃亲王家的二阿哥——敬叙阿哥了!奴才给皇贵妃主子,给皇贵妃主子家的二格格,道喜啦!”
廿廿心下一宽,这便也“扑哧儿”一声笑了,“多谢谙达来传吉言。星桂,快给谙达封两对小荷包。”
吉祥谢恩而去,星楣、星桂,率领宫中女子、太监、妈妈等,都来给廿廿道喜。
廿廿自是高兴,人人有赏。
周氏也是从小看着廿廿二妹长大的,也是欢喜得直掉眼泪,拉着廿廿直念叨,“……当年格格刚选入宫为侍读的时候儿,我心下就忖着,咱们家别是要出一位王妃吧?结果,格格不仅成了王妃,如今更是中宫了!”
“咱们家啊,还不仅是出格格你一位,二格格这也嫁入亲王家了。真是因为格格一个人,便整个家的运道都提起来了啊。这便是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廿廿也是欣慰含笑,“肃亲王家是八大世袭罔替的亲王家,二姑爷便不是长子,却也同样是嫡室所出;且比二妹年长三岁,必定能包容二妹。”
“再者,肃亲王家大阿哥虽说与二姑爷并非同母所出,然则肃亲王元配福晋早年就已经亡故,大阿哥也是二阿哥的生母所抚养长大,情分同样深厚;且大阿哥的福晋,也同样是咱们钮祜禄氏弘毅公家三房的格格,二妹过门儿之后,兄弟妯娌之间想必也能和睦相处。”
晚上见了皇上,廿廿免不得好好儿地谢了一回皇恩去。
皇帝得了便宜还卖乖,还继续装傻,拢着廿廿凝脂般的肩头摩挲,“实则每一届到了年岁,应当指婚的近支宗亲子弟可多着,爷也没单单留意肃亲王家。还不是你之前跟爷问过肃亲王两回,这才叫爷留意一眼他们家。一看
是年岁相当的,又是嫡室所出的,便不算委屈二姨去。”
廿廿叫皇帝这声“二姨”都给逗乐了。这民间的说法儿,换到皇上嘴里来,便总觉有些那么特别;更何况皇上这个年岁呢。
“有么?”廿廿便也跟着装傻,“妾身……有在皇上跟前提过肃亲王么?”
皇帝知道小妮子又在跟他兜圈子,便牙根痒痒,就手咬了廿廿肩头一记,“春分的时候儿,不是你跟爷问起,爷派去祭日的亲王是谁?”
“半年之后秋分,你又问爷派去祭月的亲王是谁?”
廿廿一拍手,睁圆了眼睛望着皇帝,“难不成,春分祭日、秋分祭月,皇上选的竟然都是肃亲王不成?哎呀,如此说来,皇上十分器重肃亲王家不是?”
皇帝无奈,伸脚用大脚趾和二脚趾合力,拧了廿廿小腿肚子一把。
“……肃亲王家是八大世袭罔替的亲王家,又是太宗皇帝的长子家,爷怎么能不重视?”
廿廿撅了撅嘴,“可是从前乾隆年间,汗阿玛但凡派王爷们代替他老人家去祭天祭地、祭日祭月的,好像没听见过几回肃亲王家啊……”
肃亲王家,宗族地位高,而且相对而言这些年在朝中的势力又不算强大,故此皇帝在此时有宗室二心之时,肃亲王家却是安静的,皇上这是有重视肃亲王家来制衡其他亲王家的意思,廿廿如何能不明白。
皇帝轻哼一声,便也笑了,伸臂圈住廿廿,轻轻闭上眼摇晃着。
“敬叙那孩子不错,爷在尚书房里打量过他有些日子了。二姨指给他去,来日她不敢对二姨不好。”
有皇上这句话,廿廿自然放心了。
廿廿攀着皇上,心思便忍不住缓缓又挪到了那为冷不丁进宫的富察氏的身上来。
——原本,是怎么都没想到皇上会给绵宁这么快就指一个侧福晋的。
“爷……今儿,二阿哥带着皇上给新指的侧福晋来给我行礼了。”
皇帝便明白了,轻轻“嗯”了一声。
廿廿伏在皇帝肩上,“爷怎地忽然这么早便给二阿哥指了侧福晋去?”
终究这会子还是在孝淑皇后的孝期里呢。
皇帝缓了缓,轻叹口气,“你没瞧出来,老二那孩子与福晋之间,仿佛有些别别扭扭的么?”
“嗯?”廿廿不由睁开了眼,坐了起来。
皇帝无奈地笑,以为廿廿这是护短呢。“爷知道老二媳妇是你母家的格格,你心下自然护着。”
廿廿赶忙道,“爷又这么说……爷是天子,妾身好歹即将是继位中宫,咱们便是这天下万民的父母,谁不是咱们自家的孩子呢?”
皇帝便也点头,将廿廿给搂回来,亲了又亲,安慰下来。
“爷的意思是,爷也有点儿看不明白老二那孩子了。你可还记得,当初要给他挑福晋的时候儿,是他自己跑到神武门去,自己说是要先看看你母家来应选的女孩儿的。”
“你母家人丁兴旺,每一届秀女都有好几个,爷便从里头挑了嫡系大宗的女孩儿指给他,原本以为能遂了他的心愿吧……结果,爷从旁瞧着,他们成婚这几个月来,两人之间倒仿佛有些磕磕绊绊的。”
廿廿便也点头,“爷是担心他们小两口儿之间不够和睦,这便耽误了子嗣之事,故此爷才赶紧着再挑个家世合适的女孩儿,给二阿哥当侧福晋去?”
皇帝叹口气,拍拍廿廿的手,“你千万要体量爷的心。”
廿廿静静回想绵宁跟舒舒之间的种种,便也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可不是,皇上说得没错,不单皇上看出来了,她自己何尝就没看出来呢?
她原本想着,说不定舒舒那孩子心气儿高,终究是十六房的格格,身上也有雅馨当年的影子,刚成婚进宫来,还有些不会去顺从着绵宁。
况且绵宁房里早有了星楼和赵氏那两个,且从她听见的话儿里都说绵宁对星楼是格外好的。终究还是少年,难免心里有个格外钟情的,绵宁说不定这便心里只挂着星楼,便对舒舒冷落些了。
便如她一向所说,实则舒舒和星楼对她而言,当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委屈着了,她心下也是有些不得劲儿的。
只是绵宁私宠星楼这事儿,廿廿总不好在皇上面前说破,她这便垂眸道,“我忖着,二阿哥跟福晋之间,终究还是刚刚成婚不久的缘故吧。皇上想,他们两个刚成婚不足百日,孝淑皇后便事出,小两口自要守孝,这便将新婚最好的时候儿给错过去了。”
“皇上也不必担心,二阿哥自是最仁孝懂事的孩子,他现下是守孝呢,心下自是难受些,便没旁的心思放在后宅身上。等二十七个月的孝期满了之后,想必他们小两口之间相处得多了,必定会好起来。”
皇帝便也是点头,“我自然也是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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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里因进新人而起的扰攘,终于渐渐归于平静。
这日早起嫔妃问安,病了多日的莹嫔也终于来了。
莹嫔的病,从年前
玉贵人、淳贵人先后进宫的时候儿就已经发了,廿廿便免了她请安,嘱咐她好好儿将养。
莹嫔跟孝淑皇后一样,有气血不足之症,每到冬日里便没力气,这自是有的;只是莹嫔这次的病,心结在哪儿,廿廿心下也自是明白。
莹嫔硬生生从年前,一直忍到了转过年来,直到信贵人、安贵人都已经进宫来,她这才到廿廿跟前来,廿廿心下已是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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