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尔盖的营地在西山，营地附近围绕着不少百姓，基本都是跟着若尔盖王走的。
若尔盖王去的地方，是牧草最肥沃的地方。
虽然跟在后面，只能吃若尔盖王吃剩下的，但也比在贫瘠的地方找不到一根牧草强。
牛羊没有牧草吃，他们就没有饭吃。
“大小姐，前面就是了。”
前面就是秦敦找到的能暂时安身的地方——一处被遗弃的帐篷。
帐篷很破烂，里面什么都没有，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一行人蜷缩在帐篷里，把能往身上裹的衣物都裹上了，生好了火。
赵序道：“今晚，二妹，我们偷偷潜入，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好。”
“不带我？”
李凡景罕见强势了一回：“你不会武功，不安全。”
赵序也同意李凡景的意见：“你留在这里，我把秦敦留给你，再留几个暗卫。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湾湾从来没去过沙漠，而且这来都来了……算了。
他们此次去是干正事的，沈湾湾不会武功，跟着是个拖累。
“没事，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沈湾湾想了想，“要是若尔盖有什么稀奇的花种之类的，顺手可以帮我带点回来就更好了。”
李凡景笑道：“好，只要有，不管多少种，我都给你带。”
天刚黑，李凡景和赵序就走了，留下沈湾湾和秦敦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娘娘……“
“咳。“
“三小姐……”秦敦有些心虚，“要不要我出去找点吃的回来？”
沈湾湾有些奇怪，拍了拍旁边的包袱：“吃的、喝的都有，你不用折腾。”
沈湾湾缩在角落里，有些睡不着，盘算着李凡景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此次潜入若尔盖，听他们说难度不大，但凡事不能太绝对。万一那若尔盖王提前做了防范，又或是途中出了什么岔子，后果难以预料。
所说穿着女装行动不是很方便，但能隐藏身形，两人终究还是没换下。
“皇上，那盏亮着的灯后边儿有条小路，从小路走个十公里左右就是若尔盖王的大营。”福全细数着得来的信息，“若尔盖王的营帐是白色的，上面挂了红色的幡，其他的帐篷也挂了红幡，但都夹杂其他颜色。”
“好。”
福全身份特殊，不能跟他们一起行动，和两个暗卫一起从旁边的路先行离开了。
“李凡景，准备好了吗？”
“当然。”
李凡景一开始的梦想就是当个密探，或是在皇城司谋个官职，后来被赵序忽悠当了个将军。
有了镇西北大将军这个头衔之后，李凡景的密探梦算是破碎了。现在正是他实现理想的好机会。
找到若尔盖王很容易。
正如福全所说，若尔盖王的营帐一眼看上去就是最奢华的，门口站了两排护卫，附近还有十几队护卫交替巡逻，确保安全。
趁着夜色，李凡景在东边粮草库放了一把火。趁着护卫队被火吸引，赵序溜到若尔盖王的营帐后，伺机而动。
护卫们用方言喊着“走水了”，用桶就近提了黄沙就往粮草里倒，漫天飞扬的都是沙子，让人睁不开眼。
若尔盖王很快被惊动，在护卫的保护下过来。
“废物！”若尔盖王披着虎皮斗篷，一脚踹在旁边跪着的下属胸口上，把人踹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谁让你们往干粮里倒沙子灭火的？快把没着的先搬出来！”
营中一片骚乱，赵序趁机溜进若尔盖王营帐中。
若尔盖王的营帐不算大，屏风外是会客的地方，里面是休息的房间。
会客的房间里摆了一张地图，深深浅浅全是痕迹，连从哪条路攻入皇城都划好了。
地图旁有一个盒子。
盒子最上面放的是一柄玉如意，拿走玉如意可以看见一个机关，扭动机关，中间的隔板松动，可以拿出来，露出最下面的一本册子。
册子里正是岷州的防兵布阵图。
营帐外，若尔盖王的声音传来。
“查到原因了吗？”
“还没……”
“饭桶！没查到就给老子继续查！”
赵序把东西原封不动放好，在若尔盖王的营帐内随便抓了些银两，把面纱戴好，当着众人的面溜了出去。
“贼，抓贼！”
这些人哪里是赵序的对手？打架赵序不行，但轻功，赵序是跟福全学的。这天下，还没几个人的轻功能比上赵序。
不出几下，赵序就已经甩开了若尔盖王的一种下属，和潜伏在沙子里的福全会合了。
“皇上，”福全从沙子里爬出来，又拽出沙子里埋着的新买的衣服，“先换上这身衣服吧。”
“好。”赵序边换边问道，“李凡景呢？”
“李将军在那边呢。”
赵序顺着福全的指引看过去，看见了站在竹尖上，站得像只狐獴的李凡景。
“……”当初应该让他去城墙放哨的。
赵序换完衣服，随手捡了个石头朝李凡景扔去，李凡景这才从竹子顶端飞下来。
“确认了？”
“确认了。”赵序“嘁”了一声，“不光是岷州，他那主义都打到皇城。这若尔盖王不是想吞了岷州，而是想当这天下的王。”
“那也要看他吞不吞得下了。”
“你也别回岷州了，我们先回皇城，直接派人过来，该打的打，该捉的捉，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我再宣告天下。”
赵序始终相信，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有李凡景的帮忙，赵序平日里也一再节省，目前朝廷的火力和财力是够用的，且不说小小若尔盖部，就算是攻下整个西北，假以时日，也不成问题。
说着，赵序把手里的银子丢给李凡景：“礼物。”
“礼物？”赵序掂了掂分量，笑道，“给沈湾湾吧。”
“我平时可没克扣她。”
“她不嫌钱多。”
“种子呢，你给她带了吗？”
“我不认识哪些是粮食种子，哪些是花种子。”李凡景展示着系在腰间的布袋子，“随便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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