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景看见手里拿着菜刀的沈湾湾时，脑子有一瞬间短路。
沈湾湾不是被绑架过来的吗，为什么好像……是她绑架了人家寨主。
五大三粗的寨主，寨子里的老大，此刻正躲在李凡景身后，颤着声音：“姑奶奶，你别剃我胡子了行吗？”
“……”
“诶，李、你，你怎么来了？！”看见李凡景，沈湾湾有些惊喜。
李凡景踢了踢秦敦：“还有他。”
“敦敦！”
“你们……认识？”寨主狐疑地打量着三人。
沈湾湾解释道：“他们俩是我朋友。”
沈湾湾想了想：“老大，你先出去，我跟他们聊聊。”
“不行！”寨主挺直身板，“除非你答应我，不动我的胡子了。”
“好。”
“成交！”
保住自己胡子的寨主果断跳出房间，还不忘关上房门。
沈湾湾坐在椅子上：“还没说呢，你们怎么来了？”
“你先告诉我，那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能做什么？”沈湾湾拉着李凡景坐下，“你别紧张，听我说。”
沈湾湾被劫走是不错，但人家不是想要压寨夫人，也没有吃人的癖好，只是单纯的封建迷信。
他们寨子里有一个喜欢装神弄鬼的巫师，说是出门遇到的第一个女人是神女，能传授给他们丰收的秘诀。
很不巧，沈湾湾就是他们看见的第一个女人。
沈湾湾被劫来之后，发现这寨子哪里需要神女，有那些大棚，已经不愁吃了。
他们把心目中的神女掳过来，好吃好喝伺候着，沈湾湾倒是一点苦也没受。
“所以，你为什么不离开？”
李凡景不明白。
“当然是因为他们的大棚。”沈湾湾小声吐槽，“按理说大棚技术至少在西汉就有了。《汉书·召信臣传》记载，太官园种冬生葱韭菜茹，覆以屋庞，昼夜燃温火，待温气乃生，信臣以为此皆不时之物，有伤于人，不宜以奉供。”
沈湾湾不知道这个哪个朝代，反正作者没文化，什么古代元素都往里塞，但是汉代就有的大棚技术反而没写。
“我看他们自己研究起了大棚养殖，所以想学点技术回去，那以后冬天也能有新鲜蔬菜吃了。”
李凡景沉默片刻：“你还真是热爱种地。”
“那是传统美德好吗？”沈湾湾只觉得这里的神奇之处，“地上全是沙子，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巫师说，只有晴朗的夜晚神女才能进大棚，我等着夜晚的降临呢。”
“那你得尽快。”
“什么意思？”
李凡景道：“赵序打算回皇城，派军队过来，把这里翻个底朝天。”
“……”
沈湾湾只想研究他们的大棚技术，倒是忘了赵序他们。
“那个……”沈湾湾有些心虚，“所以你跟敦敦打扮成这样，是为了救我？”
“不然呢？”李凡景扯了扯紧紧绷在胸前的衣服，“你以为我真有这癖好啊？”
沈湾湾讪笑道：“谢谢你们啊，大老远过来救我。”
“所以你一定要看完大棚再回去，是吗？”
“嗯。”
“好，我等你。”
秦敦终于能插上话了：“我也等！”
房间里聊得差不多，大胡子也端了几碗吃的过来。
“三位。”大胡子把东西放在桌上，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胡子，“这是老大吩咐的饭菜，三位慢慢享用，属下先告退了。”
看大胡子逃一般跑出去，李凡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做到把人家寨主的胡子都给剃了的？”
“也没怎么。”沈湾湾撕了一只鸡腿下来，“他们太迷信了，神女说什么就信，让他们做什么也都做。”
“……”
“感谢那个巫师吧，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沈湾湾打算跟那巫师商量一下，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不然就拆塔的台，让他不能再当这个巫师。
夜幕降临，寨主和巫师一起出现了。
巫师穿着他黑色的袍子，脸上戴着一只狼脸面具，手上拄着一根被抛光抹油了的木拐杖。
“巫师大人，我们现在可以进大棚了吧？”
“当然，不过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
“验证你的身份。”
“什么意思？”
巫师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桌子正中央，却不急着让沈湾湾验证身份，而是让大胡子去倒一杯茶水过来。”
“老大，这是吸收了神明之气的神纸。如果这位小姐真的是神女，那她喝下一口水，喷在神纸之上，不会有排斥反应，神和神之器物是相容的。”
“但若是神纸上显现出文字来，神纸上显示出的字，就是她的真实身份。”
巫师佝偻着背，面对着寨主：“到时，老大还需将其处死，以儆效尤。”
这都什么年代的骗术，骗得了她新时代女性？
沈湾湾翻了个白眼：“摆脱，是你们把我抓过来的，是你们非要说我是神女，还处死我，你们自己认人不清，怎么不先惩罚自己？”
寨主显然也不是很想这么做：“巫师大人，若不是神女，放她们离开寨子就可以了吧？”
巫师并不理沈湾湾：“老大，若这纸上显示出的是常见的字，自然可以放她们离开，但若显现出的是不详之字，那就说明不祥之物已经侵入了寨子，必须处死，以此压制邪祟。”
沈湾湾倒是好奇，这人会用什么手段坑蒙拐骗。
“那你想怎么验？”
巫师把大胡子倒好的茶水递到沈湾湾面前：“喝一口，喷在纸上。”
沈湾湾照做。
不多时，纸张被浸湿，中间显现出来黑色的“鬼魅”二字。
巫师后退，大喝一声：“老大，此为妖女，是鬼魅！”
“……”沈湾湾凑近看那纸张，“一定能用什么我不知道的科学原理来解释。”
“是绿矾。”
“绿矾？”
“嗯。”李凡景拿起纸张，抖了抖，“绿矾泡水，沾绿矾水于纸上，再倒上茶水，就会呈现出紫黑色。”
李凡景不由分说抓住巫师，从巫师的袖子里又抢了几张纸出来，摆开平铺在桌子上。
秦敦将未喝完的茶水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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