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课间准备结束,教学楼外面的学生正陆续往教室里走,温笙和李清妙、张琴一起说说笑笑地回到各自座位上。
温笙先抬头看了眼黑板上抄写的课表,下一节是数学,以防又是小测,她心里飞快过了一遍三角函数和立体几何的知识点,手已经伸向抽屉,准备把草稿纸翻出来。
就在这时,她眼角忽然扫到旁边的窗台,整个人一愣。
那里安安静静地放着一颗大白兔奶糖,白色的糖纸被阳光一照,反着细碎亮光,在一片旧木窗台的斑驳痕迹里格外显眼。
温笙下意识环顾四周,旁边同学都在低头看书,没有人注意到她,她立马伸手把这颗糖放进口袋里。
这是暗号,她心里很清楚,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暗号。
数学老师还没进来,教室里短暂松散的氛围让人能随意说上几句闲话。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原本还在说话聊天的教室立马安静下来,所有人条件反射般端正坐好。
门“咔哒”一声被推开,数学老师夹着一沓试卷走了进来,目光扫过全班,言简意赅:
“数学随堂小测。”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叹息声,数学老师听在耳里,却很满意,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把试卷“啪”地一放在讲台上,沉声道:“安静。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把卷子递给第一排的学生:“传下去。”
温笙拿到卷子,飞快扫了一眼题目,前两道选择题是函数性质的小考点,填空题里有一道三角函数的化简证明,最后的大题是立体几何空间向量综合题。
还好还好,小测难度。
前排有同学忍不住低声抱怨:“才开学第一天,就考这么难……”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敲了敲桌子,淡淡道:“谁要是嫌难,可以把名字写上交白卷,不过成绩会照样登记。”
开学第一天,高一(1)班几乎都在题海和紧张的气氛里度过,每个科目都小测了,语文、外语、数学轮番上阵,连没有课的物理老师都临时抽了几道力学题出来考,搞得所有人都叫苦不迭。
温笙倒没觉得有多难,她做题的节奏依旧稳和快,只是写到最后,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不是因为题目,而是因为从早到晚的连轴考让人透不过气。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糖,看向墙上的时钟,差不多到下课时间了,正准备收拾东西,和李清妙她们说一声不跟去吃饭了。
然而就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刻,杜素兰走了进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她身上。
“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快去吧。”张琴在旁边小声提醒。
温笙点了点头,把椅子轻轻推回桌下,尽量不发出声响,跟在杜素兰身后出了教室。
语文教学组办公室在二楼,上楼的时候,温笙心里不断地猜测:是不是试卷写错了,还是作文题惹老师不满?
走到二楼走廊时,正好路过高二(1)班,教室还没下自习,许家宁支着手臂,散漫地翻着一本书,姿势慵懒。
恰在温笙经过窗边时,他似有所感,缓缓抬眼,目光正好和她对上,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温笙先指了指前面的杜素兰,又指了指自己,轻轻摇头,想说自己无法按时赴约。
他眸色微暗,抬了抬下巴表示知道了,等对方彻底走远后,才低头继续看书。
温笙跟着杜素兰走进办公室,里面的人不多,杜素兰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试卷里抽出一张,示意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温笙乖乖坐下,手指在膝盖上,双手下意识地攥在膝盖上,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老师,您找我是什么原因呢?”
“你的作文,我看了。”
“题目是《青年与责任》。”杜素兰推了推眼镜,声音冷冷的,“你的文采倒是不错,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通篇都在讲‘让女孩读书’,而不是‘青年要报效祖国’、‘要为人民服务’?你不觉得格局太小了吗?青年应该肩负起更大的责任。”
温笙深吸了口气,抬起眼睛直视她:“杜老师,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杜素兰冷笑了一声:“没有问题?青年该有的责任,是立志报国,是为社会、为人民服务,而不是局限在你口中‘让女孩读书’这种小事。你以为自己写得新鲜,其实格局狭隘,没有全体人民。”
“老师,作文题目问的是‘作为青年的我的责任’,那我就写‘我的责任’,国家的未来,需要一半的人口也有力量去学习、去贡献。让更多女孩读书,不是和报国冲突的事,而是报国的一部分。”
“够了,你要么按我的要求写,要么就准备作文分数被拉低。”
“一个女孩,怎么总想着那些。”
办公室的空气骤然僵住。几位正在改卷的老师纷纷停下了笔,不约而同抬起头,看热闹般在师生之间来回打量。
杜素兰不再多说,把那张作文批改过的试卷抽出来,重重搁在桌面上,示意她自己拿走,“下次作文,我希望你能写得更符合大局。”
温笙深吸一口气,最终只是垂下眼帘,礼貌地接过自己的试卷,“我知道了,杜老师。”
说完,她转身走出办公室。
推开门的那一刻,走廊的风扑面而来,比办公室凉爽许多,相比之下,多了一分自由。
一路走下楼梯出教学楼时,晚霞正把天边染成七彩,低层的云层被夕阳勾出金边,云里泛着浅浅的蓝、粉、紫,如贝母壳被打磨过的光泽,真真切切透出彩色。
温笙看着这片云海怔住了,真美啊......
原来,彩虹也会藏在云里吗?
她伸手进兜,摸到那颗大白兔奶糖,捏了捏,随即拆开糖纸放进嘴里,奶香和甜味顺着舌尖化开。
甜意扩散开的瞬间,她忽然有点鼻尖发酸,心底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真的如杜素兰说的那般,只是在喊口号?在老师眼里,这样的作文不过是“格局太小”;在同学眼里,或许也只会觉得稀奇罢了。
正当温笙低着头陷在自我怀疑里时,忽然有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对她说:
“许个愿吧。”
她回头,就见许家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逆着晚霞朝她走了过来,从她怀里抽走那张被红笔圈批得触目惊心的试卷。
温笙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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