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山岭另一边的林子深处,夜风不停息,枝叶随它响,斑驳的树影倒映在灰暗的大地上。而那本应寂寥无人,破旧不堪的一间隐匿在林中的稻草细碎,屋顶漏小雨的破屋里亮起了一丝烛光。
破屋里面的五人正刀剑相向,只不过局势有些不相当。那五人中有四人身穿黑衣,就跟今日死去的两个人穿着一样。
他们是穹婪之境的人,此刻本应寻找猎物的他们被一人拦在了此处。
那人孤身而来,手持一把黑色长剑。他虽算不上身材高大凶猛之人,和前面这四人相比也显得有些瘦弱,可是,这人露出的双目冰冷凌厉,气势难挡,周身全是杀气,即使未说一语也让眼前之人感受到他来此的目的和决心。
他脸上的半边面具和手中的剑都无声说着他的身份。
只要见过他一面并且还有机会活下来的人便一定会记得他,而世上许多人即使不曾见过面具之下的脸也不曾与他相遇过,但也绝对听过那大名鼎鼎,让人瑟瑟发抖的称号。
“凛刃?”
一人见到他突然出现在此的时候便出声发问。
顾子今自然不会回答他,手中的剑变得更加充满杀气。
对面的四个人左看右看,脸上有些犹豫之意,而原因正是因为他们听过他的称号所以才不敢妄自动手。
据说,眼前之人从未失手,杀伐果断,修为深不可测,是幻灭城主最得意之人,也是其他城最不愿碰上之人。
一人见他紧握手中的剑,说内心不慌乱是不可能的。
他故作镇定,冲对面的人看似很有底气地警告道:“你可知道我们是穹婪之境派来的人?你若动手那便是与整个穹婪之境为敌!”
顾子今轻蔑笑了一下,轻微抬眼之际那手中的剑便随着身躯的前进飞了出去。
“啊!”
一下毙命,他一直做得很好。
烛火还在燃烧着,血液喷洒而出,一具身体倒下,然后是第二具,第三具……
很快,那把剑抵在刚刚还在问话之人脖子的大动脉处,已有几滴血液从表皮冒出,生和死只掌握在一人手中。
整间屋子都是那人惨烈的求饶声。
他跪在地上,无比清晰地感受着自己脖间冰凉的触感。他不想死,所以双手合十,恳求道:“别,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能帮你!”
在这纷乱,战争不止的世上,只有强大者的双膝才能站直,低头俯看落败的敌人。
顾子今的心情毫无波动,平静如水地低头看着这人向自己求情的模样,手中的剑也就轻轻握着,毫无压力。他浑身冰冷,不想与死人说一句废话。
若只看这些,那他还真像个行尸走肉的听话傀儡。
一剑封喉,干净利落。只是,还没等瀑布般的血喷洒而出,这木头制作而成的破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了。
这人刚刚的惨叫声音太大,以至于让顾子今都没注意到门外的动静。这突如其来的巨响让他没做出任何移动,也是因为他内心平静,不惧怕任何来者。他只是站着,侧头看着门的方向,而那人的鲜血几乎一大半溅到了他的衣上,还有几滴喷落在了他的脸上。
徐笙宁身着红白相间的轻纱,比平时短了些,更加干净利落。她身后的乌黑长发也用发髻整个扎起,肤如凝脂,美目盼兮,身姿姣好,整个人显得清灵无暇却也多了些许的嫣然妩媚。
若是第一次相见之人,定会被这美貌折服,将这模样留存心中念念不忘。
她一踹开门便看到的是这一幕。
眼前的男子下手干脆,直接取了跪着之人的性命。那人脖子和脑袋近乎分家,血喷涌不止,须臾之间便染红了她墨黑的瞳孔。
那动手之人转而看向了门口的方向,鲜血正顺着他的指缝向下流淌。
本该一同解决眼前之人或直接离开的顾子今却好似被人用了定身术一般,他的眼睛不曾眨动一下,步子也被冻在了原地。
他撞进了她眼中,没有躲避,视线交汇,清冷眸子一改往日,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情感。呆滞又隐晦,那是不曾忘记的过去。这一切恍如隔世,呼吸好像在此刻停止,他在坠入,在逐渐沉溺其中。
如果,能永远留在这里就好了。
一道蓝光挥来,打破这气氛,正正当当地击在了顾子今的身上。向来动作利落,反应极快的他却没躲一步,任由那力量直面冲过来,被击中后也不曾动过一下。
眼前之人,徐笙宁从没见过,可他刚刚的行为已经证明他并非什么好惹的人,至少,和自己不是同道中人。
她语气冰冷地问道:“你是何人?”
顾子今还是没动,低头看了眼被蓝光击中的地方后便重新抬起了头,再次落入那明亮陷阱中。
徐笙宁扫了眼周围,四具尸体在他脚边躺着,死相惨烈,那是穹婪之境的人。眼前的黑衣男子看上去并没有同伴,能只身一人解决地上四人的人定然不一般,修为自然不会差。而他脸上的半边黑色面具也让她很快认出了他的身份。
她皱了下眉头,更用力地握紧手中的剑:“幻灭人?”
顾子今终于有了动作,毕竟再待下去的话,就真的忍不住要暴露了。
傀儡本应没有生命,没有轮回,更没有软肋,而他与傀儡之间最大的差别就是此时的眼前人了。
他没敢再看她一眼,如这寒夜中的凉风一般窜出了那早已破碎,从而让外头的雨水随意飘进来的纸窗。
星驰电走,他就这么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只留下转瞬即逝的一道黑影。
徐笙宁跟从第一反应,本能的就随他追了出去。
这人真是古怪。外界都传言幻灭人从不管对方身份来历,只要阻挠了他们的行动和计划,那便直接动手取了性命。他们手中的剑更是快准狠,即使可能修为不及,但是拼了性命也要在敌人身上捅个大窟窿。可是,刚刚这人竟然只是单方面挨打,连手都不曾还一下,还直接逃走了,真是奇了怪了。
这些只是徐笙宁内心一晃而过的疑惑,她眼下可没什么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个问题。而且,很可能她以后也不会再觉得奇怪了。
只见一面的人,若今后没机会遇见,便不会再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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