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清一瞬间蹲下,看着眼前自己徒弟暂时坚硬不动的身躯和身上散发出的浓厚邪恶之气,才在此刻终于觉得有些无措。
一定是刚刚他被击飞的时候,那手臂隔着剑气也还是打在了庆谈的身躯上才会如此。
在众弟子只能看着眼前跪着的人一筹莫展,毫无对策之时,徐笙宁跑到了庆谈的身前。
“你……”
清一城主的话刚吐出一个字便停住了,因为他看见了徐笙宁手中的小瓶子。
事已至此,不信也得信了。
徐笙宁从瓶子中倒出了一粒小小的白色药丸,左手捏住庆谈的下巴,让他把嘴巴张开后就把这药丸送进了他的口中,随后再借用灵力把它运到他身体里面。
清一城主的双眼不曾移开徐笙宁手上的药丸一刻,正是因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所以才没有阻止她的举动。
可是,这个东西,清欢城没有,就连穹婪之境这个发明之地都无法找到一颗,她怎么可能会有?
济宁在旁问道:“笙宁,你这给他吃的什么东西?”
“等等……”
微小的一声。
药已经让他服下,徐笙宁一直在观察此人的反应,内心担忧不安,真希望这药可以如那人说的那样,短暂救下他一命。
眼前跪着之人的眼神突然聚焦,可却慌乱无比,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左右不知道在寻着什么。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响声很大,那双手双脚都缩成了一团,不受控制地翻滚不停,而他脸上的五官也全部拧在一起,看着便觉得十分痛苦。
他咬牙,舌尖冒出了血,最终,还是没忍住这身体上的折磨,在地上发着恐怖又凄惨的喊叫:“啊!啊!……”
乌黑之气像一朵朵云层,在他身体四周聚齐,漂浮。
徐笙宁的手停在了空中,他的痛苦样子让她本就低沉的心情彻底掉入令人绝望的深谷之中。
这时,清一动作了起来,他手中蓝色清光包围住了庆谈的身子,渐渐让那光亮之下的人平静下来,随后,乌黑之气也被驱散,连带着他身上的恐怖痕迹一同消失了。
顾子今当然不会骗她。
只是可惜了,这药物也救不了中毒之人,只是能让他维持这幅人样,之后便是能活一天就算一天。
喊叫声停了,刚刚痛苦挣扎的人此时已经维持那个姿势晕了过去,额头数不清的冷汗还未消失。
徐笙宁想起刚刚被那东西击倒的还有两个人,若是他们也被那东西碰到了身躯……她忙看向了小北的方向,问道:“你刚刚有被那手臂打到吗?”
小北已被眼前的画面吓得在原地慌神,听到这问题后在脑中仔细回忆了,确定无误后才慌张开口道:“没有,没有,就只是被那气息震了一下,没有被那东西碰到。”
“鹤羽师兄,你呢?”
那师兄摇头,也回道:“我也没被碰到。”
那就好。
可是,庆谈师兄要怎么办……
鹤羽师兄上前去把庆谈扶了起来,让他半坐在地上后抬头看向清一问道:“师父,庆谈这是没事了吗?”
清一背过身去,定是不愿面对自己的弟子已经无法救治的现实,过了几秒后才低沉无力道:“带他回去,好好照料,至于,能不能醒,醒来后能活多久就全看他自己了。”
全场人瞬间明白这意思,而鹤羽师兄缓慢低头,看着庆谈那仍然稚嫩的脸庞,遗憾由心发,久久不散。
庆谈先天灵根深厚,天赋不凡,入清欢城后也一直潜心修炼。虽然他性子有些软弱,但却内心纯善,怀有怜悯之心。这些年来,不管多苦多难的任务交给他,谁都不曾听过来自他口中的一句抱怨或不甘……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怎能让人不觉得遗憾?
清一独自平复起伏的心情,自己的弟子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他当然心痛,可是,他心中更加疑惑那小瓶药的来源。
他偏头,犀利的眼神看向的正是徐笙宁所在的方向。真的实在可疑,他开口问道:“这药,你从哪里弄来的?”
徐笙宁站直身子,目光看着他,如实回道:“有个幻灭人给我的。”
幻灭人?
清一城主往前走了两步,周身多了些压迫窒息感觉,质问她道:“什么?”
徐笙宁的话音刚落下之际,不知多少目光顿时聚焦在她的身上。那些观望之人心中所想皆不相同,但都同样不敢相信她所说的这句事实。
“我和小玉姐去取衣物的时候,她突然恶化,我不小心被她打到了。是那个幻灭人突然出现,帮我把毒引了出去。然后,他给了我这一瓶药,说可以解毒,所以我就拿了回来。”
这些天发生的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已经让徐笙宁倍感疲惫了,心中压抑,得不到释放。只要她一停下来,那些熟悉的尸体面目就不断出现在她的眼前,无力感深深压迫着她,可却还是只能强挺下去,连个可倾诉之人也没有。
这么平静说出来的震人心的话语别说别人了,就连徐笙宁自己到现在也还是不敢相信。
“幻灭人?”清一双眼盯住眼前的人,眉目阴沉,充满凌厉之气,问道:“他怎么可能会帮你解毒,又凭什么给你这解药?”
这自然没人会相信,其他人几乎都和清一此刻的想法一样,因为他们都找不到一个相信幻灭人会如此好心的理由。
目光四面八方来,想法在他们脑中迅速过,冥思苦想后应该就只能想到两个解释原因。
她在说谎,又或者是她与这幻灭人有什么外人不了解的渊源,所以那人才会帮她。
若答案在这两个可能性中,那清欢城的人在此刻应该是希望徐笙宁在说假话。
毕竟,与外城人勾结,那可是足够被赶出清欢城的大戒,更何况,对方是幻灭城的人。
这充满怀疑,步步紧逼的质问和那些穷追不舍的眼神让徐笙宁觉得有点郁闷。
因为这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要她怎么回答他们?
徐笙宁抬眼,还能平静地向清一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帮我。”
“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见过。”
“见过几次。”
“应该是三次。”
一个答复接上的是另一个问题,没有任何间隔。
清一城主目光生冷,不停发起语言质问,似乎是想在她的话语中找到破绽:“应该?”
其实,徐笙宁想到会被他问,但却没想到是如此的逼问和追问。
他那面目和眼神,活脱脱就是在审个犯人,还是一个已经被他在内心定了罪的犯人。就好像他一定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一样,不得到便不会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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