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皮肤黝黑,手臂青筋暴起,纹有大片张牙舞爪的青龙图腾。
见到她,脸上挂起笑容。
“本店已经打烊了,各位可以等营业的时间再来。”易念面上镇定自若,身后却死死攥紧手机,摸索着解锁。
“要这样的话,你这老板就当的不懂事了,我们是客人,客人大老远来支持生意,不应该好好款待一番?”
男人边说边猛拍了一下桌子。
灯管电流不稳,应声一并闪了一下。
面对这个架势,易念强迫自己迅速冷静,和颜悦色开口:“您说的对,虽然打烊了,但怎么能让各位上帝白跑一趟呢?加班自然不在话下,是我招待不周了,您们来这边坐,看看要喝点什么?”
几个男人哈哈笑了一声,拉开凳子坐下,“就喜欢你这样上道的美女姐姐。”
“工作的时候拿手机不好,容易分心,来,我们替你先保管着。”男人力道极大,说着又扯走她的手机。
易念手心一松,另一只手拿起菜单,神色自然,“你们可以在这点单,我这就去做。”
走到加料台,易念吞抬头看了眼高悬墙上的隐蔽摄像头。
摄像头无死角正对的位置,正是明晃晃坐在她有意指引,露出宽肥正脸的几人这里。
她潦草地减料配方,节省时间温出三碗牛奶。
最边上一位喝了一口,手拉上她的衣角,说:“太甜了。”
易念退后,重新端回去,做了三杯不放糖的。
“太烫了。”中间那位男的点评。
“抱歉,这款店里只能做热的。”易念道。
“那怎么办?老子就非要喝到冷的。”男人忽而猥琐一笑,“要不美女姐姐用嘴帮我吹凉也行。”
说完,顺势就要摸上易念的手腕。
“先生,请您自重。”易念脑中警铃拉响,立即退后一大步。
这时另一个壮汉却起身,围挡在身后。
她退无可退。
男人正要开口,放在桌上的手机突兀地发出一声震动。
声音不低,几人瞬间捕捉到,为首一人最狡诈,拿过手机,对易念恶声道:“解锁!”
说着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一把拽过易念的头发面向屏幕。
人脸识别自动解锁,系统定时录音页面映入壮汉眼帘。
“录音?”
男人阴恻恻笑了一声,掐上她的下巴,“小姐姐既然这么不信任我们,那看来有必要好好深入交谈一下。”
易念余光一直注意着桌上的水果刀。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电光火石间,趁男人把她押制到座位上找绳子的间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脱手,夺过那把刀,朝距离最近的男人裸露的上臂狠狠划了一道,挣脱跑出去。
“啊啊啊啊啊——臭婊子!”
男人惨叫一声,顺手捞起桌上的瓷杯砸过去,大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让她跑了!”
额头上温热的液体顺流下来,易念顾不上那么多,迅速下楼,跌跌撞撞直向前跑。
走出院门,路边的灯到点熄灭,只零星留着几盏。
太昏暗了。
易念绕进一个羊肠小道,走到尽头,路被阻断,只有高高的台阶。
男人叫嚷的声音越来越近,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心一横,闭眼往下跳。
落到实地,脚重心不稳,狠崴了一下。
易念强忍剧痛,咬牙起身。
伤势过重,几乎站直的那刻生理性泪水夺眶而出,疼的头脑昏涨,眼前发黑。
伤口鲜血汩汩,流淌到眼皮模糊视线,脚使不上劲,即将栽倒那刻,她被一个温热的怀抱接住。
“你怎么来了?”
“我才没走多久,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顾晨豫的语调依旧称得上冷静。
怀中的人没有再出声。
他腾出一只手打电话,平静的语气下蕴藏风雨,吩咐完,打横抱起意识昏迷的易念。
大步流星走到停车位,一个身影气喘吁吁跑到跟前。
“易念没事吧?!我刚刚去店里,才知道出事了。”章于说着,就要上前。
顾晨豫往后退了半步,手臂收力,让易念更贴近他怀里,语气淡淡:“多谢关心,至于我的太太伤势如何就不劳费心了。”
章于听完这句话如同被雷袭击,整个人猛定在原地,他缓缓开口,虽是问句,但语气笃定。
“你是那天订餐的人。”
顾晨豫坦然,“是我。”
章于从来没听易念提起过自己结婚,何况之前提起这人时也只是避开不欲多谈的样子。
由此他推测一定是这人过于冷情,到时两人感情并不好。
他获得了些底气,质问:“既然是你的妻子,那为何从不在众人前公开身份?若真喜欢她在意她,还会毫不芥蒂地牵线她和别的男人吃饭?”
顾晨豫站的挺括笔直,“公不公开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我完全信任自己的太太。”
“至于为何点两人份?你可以当做这是爱屋及乌。”
-
不知过了多久,易念缓缓睁开眼睛。
身边护士拿着输液管,见到她醒来惊喜喊了声。
随即,顾晨豫走到床边,问她:“有没有哪里特别难受?”
易念摇头,“我们这是在南城?”
“嗯,浔塘的医院只做了简单包扎,还是回这比较有保障。”
易念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浔塘到南城距离虽说不算远,但还是需要一定时间,而从她跑出院落到现在没过几个小时。
几乎无法想象多快的车速才能花这么短的时间到达。
护士很年轻,做完输液准备工作,用钳子夹起一团棕色湿棉球,在易念手背上打圈擦拭。
一套流程看起来格外专业,只是到扎针这步却出了不少小失误。
护士低头离易念的手很近,握着手背反复翻找血管,拿起针头,抖干净上面的滴液,直直刺进去。
透明的输液管没有任何颜色出现。
她把针抽出来,松开压脉带,重新换位置找。
第二针亦是如此,两针过后,这位小护士像是跟针头较上劲,让易念换一只手戳。
比起额头上的伤口,打针无关痛痒,但亲自反复直视针被戳漏的场景,还是莫名会恐惧。
不过易念没有责问,依言将左手递给她。
护士即将尝试第四针时,顾晨豫走进病房。
从他出去办手续到现在将近三分钟,易念还未吊上吊瓶。
看着护士生疏的手法,顾晨豫:“专业技能不过关。”
护士辩解:“我才新来,不熟练情有可原。”
“这里是医院,病人生病不会分新后,每一位都没有义务作为替你们大学四年偷懒划水买单的实验品,换一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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