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岫胡同出来,凌霄又坐上了赁来的马车。
“少爷从没穿过这样鲜亮的衣服,这身真好看。”竹豆举着镜子,凌霄正在对着镜子整理衣服,他出门前就系上了披风,如今披风摘下,青莲色窄袖锦衣外罩芥拾紫色广袖薄纱,靡丽又贵气,不似往日的素色,十足有了世家公子的奢华样子。
不多时便到了怡亲王府,晚霞当空,凌霄从马车上下来,宛如一朵绽放的千层芍药。他缓步走到门阶前道:“劳烦通禀怡亲王,永安伯府凌霄求见。”
外面报凌大公子已到,怡亲王却还在换装。
“把人请到正厅,茶水点心都备上,让凌大公子好好等着。”萧歧扬起下巴,侍女正服侍他穿衣。
挑剔的怡亲王终于选出来一套能配得上那方金镶玉佩的衣服,绛紫色束袖锦衣上绣金色蛟龙暗纹,搭月白色流纱外衫,广袖流光,花纹繁复又不失清逸高雅。衣服已经用上好的香料熏过,不需离得近了就能闻到沁香,汉白玉色的发带与玉佩坠子同色,萧歧又精挑细选了柄折扇,端的是贵气逼人。
秦忠在心里感叹,王爷着实是有些隆重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萧歧瞥见心腹的表情嗤笑一声,“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孤王穿得尊重些,才对得起凌大公子的殷殷期望。”
萧歧问:“东西都准备好了?”
秦忠道:“准备好了,管家亲自盯着挑拣出来的,个顶个都是上好的品相。”
萧歧满意点头抬步出门,经过书房的时候脚布一顿,又进去拿了件东西方才出来。
秦忠问:“待会儿见到了凌大公子,可需要属下出面解释?”
萧歧打开折扇慢慢扇着,也不管时下已经是九月天,他嘴角挑起半笑不笑地说:“解释什么?本王好吃好喝地供着,多等一会儿又不能少块肉。”
转过前廊到了正厅,就见凌霄正拄着额头浅眠,萧歧觉得自己不是来晚了,是走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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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孤王来得迟了,凌大公子竟是困了。”萧歧合起折扇悄声走近,扇骨还未碰到凌霄,浅眠的人就兀地睁眼,萧歧一怔,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断定道,“你没睡。”
凌霄坐直身子,扬唇笑道:“怎么敢如此失礼,只是在王府里坐得太舒坦,我这身子不争气,怠惰了,将将打了个盹就让王爷撞见了。”
凌大公子自幼生得一副好颜色,多年未见更是明眸皓齿顾盼生辉,消瘦的身形不显得弱气,反而有种别样的惹人垂怜,想要招惹。
萧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坐到了主位上,抬手道:“听闻你去岁生了场病,身子一直不好,孤王这儿有些药材,在库房放着也是浪费,不如挑拣几样你用得上的。”
秦忠带着人把准备好的药材呈上来,凌霄起身行礼道:“谢王爷体恤,王爷的东西自然都是顶好的,这些都是珍惜之物,只是我不通药理,实在不知需要哪些药材,辜负了王爷的好心。”
萧歧蹙眉:“孤王从未听说过得了病的人还要通药理才可治病。别的不知,自己看的什么大夫、开的什么方、用的什么药也不知?”
凌霄恭敬道:“请王爷恕罪,凌霄确实不知。”
秦忠眼皮一跳,这话若是别人说,就是十成十的大不敬。萧歧最不喜人顶撞自己,凌大公子这样说,放到不顺眼的人身上那就是出言不逊了。
厅内落针可闻,王府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竹豆左看右看,被连带得也紧张起来。他有心替凌霄解释,可主位上坐着的可是威名赫赫的怡亲王啊!不说话好吓人!竹豆瞧着凌霄的脸色,少爷站了许久已经有些吃不消了。竹豆心一横豁出去,噗通就跪到了地上。
“王爷恕罪!少爷说的句句实情,从去年冬天开始少爷就瘦了许多,府里不安稳,老爷生太太和少爷的气,只当是少爷闹脾气,一气之下又减了少爷的餐食份例。瞻澜院没有小厨房,少爷吃得不好,身体就更差了。今年开春少爷突然在府中晕倒,这才叫了大夫,大夫开了方子,可那方子一直放在老爷书房,少爷得了什么病,用了哪些药一概不知,药包也是直接送来少爷这边的。少爷起初喝药,但迟迟不见好,反倒愈发心焦,这药也就没再吃了。”
凌霄也跟着跪了下来,身板直挺,眼睛直视着萧歧道:“竹豆护主心切,无意冲撞王爷,还望王爷大人大量不予追究。”
萧歧问道:“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凌霄苦笑道:“家中杂事,本不想污了王爷的耳朵,是以王爷方才问起,我并未明说。竹豆说的确是实情,我屋子里有一盆发财树,没喝的药都倒进了那里,这样屋子里有药香自然不会惹人怀疑。王爷若是不信,可遣人去查。”
萧歧问:“为何把药都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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