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竹豆年纪不大,心事都挂在脸上,他担忧地看着凌霄,又想起现在不是在瞻澜院,便又把想说的话咽下去了。
正巧前面走来一人,正是永安伯夫人的贴身丫鬟翠柳。翠柳矮身行礼:“太太请少爷过去。”
凌夫人是凌霄亲母,自从凌霄染病后更是日日垂心,补汤换着样地送,如今知道凌霄中举,心中畅快许多,比平日的娴静更添几丝鲜活。
“好孩子,这回中举,往后就好取功名,有了功名再相一温婉和煦的姑娘,娘也就放心了。”凌夫人拉着凌霄的手,悄悄观察凌霄的神色。
凌夫人与凌霄虽为亲生母子,但一方守着世家太太的派头,一方又是个不爱言辞的,虽也礼数周全,但除了晨起问安,这母子俩并不如平常人家亲近。如今她提起给凌霄议亲的话头,生怕他再像从前一样推拒。
凌霄果然摇头:“孩儿这副身子,哪能平白耽误别人家好姑娘?就算是日后取了功名,也恐非担大任,不能成为岳家的助力。既如此,太太也就不必操心了。”
凌夫人心里发堵,凌霄的身子不见好,从去岁冬天到现在,竟有大半的日子都要喝药。
凌夫人又念:“娘送去的汤药可要好好喝,转眼入秋,衣服不可太单薄了,竹豆太小,不如让翠柳去照顾你,娘也放心。”
凌霄头都大了,连忙拒绝:“翠柳是太太用惯的人,竹豆虽小但也心细,照顾儿子也很妥帖。况且儿子是男子,也不用太多人伺候,每日的汤我都有好好喝,自然不会苦了太太的心意。”
凌夫人叹气:“我儿命不好,前些年若是早早地定下人家,也不至于拖到现在,你父亲也是个心不细的,平日想不到这些,你和婉儿都是他的骨肉,哪能不心疼呢?”
凌霄明白过来,太太这是来做父亲的说客的。今日正厅中的冲撞,这才多久就被知道了?
凌霄没接话。
凌夫人又说:“别跟你父亲置气,他也是为你好。”
凌霄没应,只道:“父亲没跟太太发火吧?若是因为儿子牵累了太太,可就是儿子的罪过了。”
凌夫人哑然,抹抹眼角摇头,温声说:“哪能呢?永安伯府历代敬重发妻,你父亲更是个有担当的。不过你们父子连心,就算是偶有冲撞也不要伤了和气,你父亲话少,不善言辞,近日又忙,可不要再让他烦心了。”
凌霄不觉自己有错,但这些不能和凌夫人说,也说不来,没多久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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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澜院。
凌霄还未坐稳,又听前面来人上报:“太子特地送来贺礼,恭喜凌少爷高中。”
凌霄看着礼单,都是些字画墨宝,最上头一方砚台是上品,他幼时做太子伴读,两人情谊自是非比寻常。
凌霄吩咐竹豆把一应物品收好,又把这方砚台拿出来,直接摆在了书案上。
竹豆前后忙活,把凌霄按在软榻上,又端来那碗一直温着的补汤,凌霄这回喝了。
外面的小丫头端来热毛巾,临近午,已到了饭时。
永安伯行事谨慎,吃穿用度都以中庸为度,并不奢华。凌霄近一年断断续续地生病,平日吃得不多,永安伯念着不能浪费,便减了些份例,菜品上比他那个庶子弟弟的要少。
软刀子冷巴掌,凌霄平日并不在意,但今日父亲的话犹在耳侧,凌霄自觉不能坐以待毙,他得找机会跟怡亲王见上一面。
隔日。
秋风渐起,书房的窗户被带出呼呼扇扇的声响,院子里桂树飘香,盛花期将尽,风一吹,团团簇簇的花瓣落了满地,也不知这场景是孤寂还是糜艳。
凌霄落下最后一笔,将信封好交给竹豆:“把这个送到太子府上。”
凌霄一直想着拜访怡亲王萧歧的事情,可他与萧歧素日并无过多交流,幼时同窗也偶有争论,彼此看不顺眼,现在突然要登门求人,自己都觉得太冒昧了,只得求太子从中牵线。
凌霄心中一动,手指摩挲着太子萧启送的那方砚台,叹了口气。
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致出神。
身子禁不住长时间的吹风,可凌霄此时心烦意乱,在窗前站了许久,略显苍白的脸颊也被日光晒得有了红晕。
竹豆已经送信回来了,赶紧给凌霄披了件披风:“少爷,回去歇会儿吧。”
轰隆隆的闷雷声响起,转瞬间大雨倾盆。
凌霄看着天色有片刻失神——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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