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歧的主院外都有侍卫守卫,就连王府的小门都有人把守。他们若是想要溜出去吃夜宵,必然不能走大道。
凌霄也不问,既然是萧歧的主意,他自然会有办法。
凌霄已经换好了常服,仗着晚上人少,也不拘泥那些礼数,头发随便用发带绑了,不像新婚的少年郎,也不像书香高门的世家子。
“那像什么?”凌霄问。
萧歧仔细端详着凌霄的脸,灯火朦胧,萧歧凑得近些,闻到了清浅的酒香。
凌霄抬眸看他,“王爷怎么不说话?”
萧歧低笑,“王妃可还清醒?今日的酒怕是不醉人。”
凌霄想起自己先前两次醉酒都是在萧歧面前,他面色一哂,“喜酒不醉人。何况,若我当真醉了又如何,王爷会不给我饭吃吗?”
“王府别的不多,就是这银两管够。”萧歧系好外袍扣子,转过身背对凌霄,“王妃,帮我系个腰带吧。”
萧歧的常服向来华丽,丝毫不遮掩满身贵气,凌霄接过腰带,双臂环着萧歧的腰束好,又被递来一只玉佩。
凌霄抬眸,又低头继续给萧歧系好,“没想到王爷这么喜欢它,先前几次见面,你戴的都是这只玉佩。”
萧歧道:“好歹是花了大价钱镶了金的,不戴在外头太过可惜。”
萧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仿佛都头顶震到了脚底,凌霄感叹这人真是中气足,压着嗓子说话都这么有气势。
“又在走神。”
凌霄被抓了个正着,还没等应答,手腕就被人握住了。萧歧的骨节要比他大一号,常年习武的小麦色的大手包着凌霄冷白修长的手腕,简直就像萧歧在欺负人。
萧歧蹙眉,“这么瘦,明天我叫人给你看看。”
凌霄说:“谢王爷好意,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恐怕要王爷白费心思了。”
萧歧一点点包住凌霄的手,自拜堂行礼之后,凌霄一直在屋内待着,但跟萧歧的手比起来,还是指尖冰凉。萧歧凝神看着凌霄,先前竹豆卖出去的那些药材都被秦忠一一打听了来,后来萧歧又着人研究,那些药材都是治体内寒虚的补方,并没多少根治的效用。
萧歧也更加确信,凌霄的病确有隐情。
“王府有的是银子,我就不信还有拿钱砸不好的病。”萧歧松开凌霄的手,又扔来一只精巧的手炉,“拿着,咱们是要偷溜出去,没有马车坐,多走几步路,你可坚持得住?”
凌霄哭笑不得,道:“我只是走得慢些,又不是走不了路。”
萧歧回神一笑,走到床边推开了一处嵌在墙里的暗门。萧歧拿着蜡烛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带着凌霄往前走。
萧歧把蜡烛举高,尽可能多照亮暗道的地面。暗道里并无多余装置,若贴在墙面上仔细听,还能听到震动的冷风声。
凌霄问:“这条暗道通向哪里?”
萧歧轻笑,“自由。”
自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萧歧一人之下,是万人敬仰的怡亲王,何其尊贵的身份,竟也觉得这深宫和内宅不自由吗?
凌霄抬头看去,他一只手被萧歧攥着手腕,一只手捧着手炉。暖流从手心传遍全身,大氅遮住了凌霄的下半张脸,可眼里带着在永安伯府不曾有的轻松和惬意。
他的手腕被萧歧攥着,就在这条狭窄又昏暗的暗道里,竟意外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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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怡亲王府被大红灯笼照得像一朵盛大的牡丹花。
宾客散场,秦忠带着人在门口一一恭送。院中留下杯盘狼藉,下人们有条不紊地收拾。大侍女过来请示秦忠,“秦大人,明日可要如常叫王爷王妃晨起?”
啊这……秦忠被问住了,确实是个问题,萧歧起床的时辰很固定,不上朝的日子也不会躲懒,不是静坐就是练剑,但这大婚之日劳累颇多,和王妃一起睡个懒觉恐怕也是合理的。
秦忠还在思虑,旁边有胆大的侍卫捣鼓秦忠的胳膊,轻声凑趣道:“与其担忧明日王爷几时起床,倒不如看看今晚王爷几时睡下。跟着王爷就是长世面,娶王妃的场面简直比太子还气派,王爷还真是看重王妃,新婚燕尔,喜欢的很哦!”
秦忠眉头一跳,心说我上哪知道去。他是萧歧的心腹没错,萧歧对凌霄很上心也不假,但要说王爷对这凌少爷有几分是真心喜欢他是摸不准的,不过……秦忠遥望萧歧的主院,主屋内灯火通明,却看不见人影。
秦忠哑然,王爷王妃这就洞房了吗?
“嘿,王爷这才过了十八岁生辰,未及弱冠,还是少年心性呢,洞房花烛夜是人生大喜,耐不住也正常。”旁边的侍卫滔滔不绝,“要我说啊,王爷之前还因为这事触了龙颜不悦,现在不还是快活得很,哎呦——”
秦忠又招呼了一下侍卫的脑袋,“叫你多嘴,拿王爷取乐,真是反了天了。”
侍卫憨憨一笑,“咱也没说过分的话,逗个乐子罢了,下次不敢了。”
秦忠揣起手撵人,“好好干活,收拾完就散了。”
人都散去,秦忠进了趟萧歧的主院,在院门处值守的侍卫连忙行礼,“秦大人!”
秦忠低声问:“王爷王妃可睡下了?”
侍卫摇头:“回大人,属下不知。王爷没要沐浴的热水也没要人梳洗更衣,虽说隔着些距离,但房里也没传出什么别的动静,估摸是睡下了。”
秦忠看着灯火通明的主屋,里面看不着人影,这太反常了。他问:“王爷进屋后可又出来过?”
侍卫还是摇头:“没有。各位大人护着王爷进屋跟王妃喝合卺酒,王爷就没再出来过。”
秦忠了然,王爷恐怕是又溜了。哎,还得他来善后,秦忠揣起手往回走,没一会儿就拐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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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萧歧皱眉,心说莫不是皇上大晚上睡不着在骂他。
凌霄捧着手炉站到一边,看萧歧轻车熟路地把蜡烛吹灭,又放到墙角的挂篮上,问:“这是哪儿?”
这是一间宽敞的屋子,没有灯光看不清细节,只有窗外的雪色和月光映亮屋内,饶是仅有这些,凌霄也能分辨出现在落脚的地方不像库房,倒像是……
“后厨。”萧歧搭住凌霄的肩膀,拢着人往前走,“客栈的小厨房,不常用,可以理解成我的私人厨房。”
凌霄懂了,这家客栈是萧歧的产业。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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