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歧的变化太大,幼时接雨水喝的小白团子变成了当今恣睢霸道的怡亲王,凌霄感到陌生。
两人初见的第一句话就是小白团子嘲笑自己文绉绉地不好好说话。如今自己说话还是文绉绉的,没什么长进。倒是萧歧说话的功力大涨,从率真憨傻急转直下走向另一个极端,成了阴阳的一把好手。
不过萧歧讽刺的那两句倒是贴切,清高不能当饭吃,他就是再不喜求人,也不得不惹尘埃。
回城的马车上,萧启观察凌霄的神色,出言道:“皇叔脾性如此,对我们这些皇子也并不多亲近,他刚才若是有哪里让你不快,也别放在心上。”
凌霄回神,反应过来萧启在安慰自己,忙说:“谢太子宽慰,怡亲王并无不妥之处,这时间也没有求了人就一定要让应下的道理,凌霄无能,没法得着怡亲王的青眼。”
萧启道:“这些话骗骗别人得了,对着我还说这些?说到底指婚虽是父皇一道指令的事,但也要讲究个你情我愿才圆满。这种事情总不好让令妹表态,永安伯恐怕不会推拒,凌兄你尚且没入朝堂,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只要说服了皇叔,事情也就成了七八成。”
凌霄苦涩一笑:“太子,我又何尝不知?我虽不甚了解怡亲王,但也知道他的脾气最是难测。飒沓恣睢的怡亲王在皇宫内都是横着走的,今日能见我一面已是不易。只可惜我自幼没与怡亲王结下多深的情谊,长大后又疏于亲近,冒然求情被拒绝了也是情理之中。”
萧启自然更清楚萧歧的性格,思忖的时候无意瞥见凌霄下巴上的红痕,脑海中兀地出现萧歧摩挲凌霄嘴唇的那一幕……萧启回想这半日的种种,下意识道:“有转圜。”
凌霄抬眸。
萧启说完就后悔了,任凭凌霄怎么问都不说。凌霄心急如焚,萧启只道:“不行,再想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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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凌霄送回永安伯府后萧启就离开了,凌霄谢绝了太子萧启的共餐邀约,太子肩上担着政务,凌霄不好意思再多耽搁。
现已过了午时,凌霄除了身子冷之外,也的确是饿了。竹豆跟着忙前忙后,伺候完凌霄洗手后又端来热茶和点心。
“少爷,先暖暖身子,我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不然我就去外面买些吃食。”竹豆观察凌霄的脸色,道,“事没办成也不打紧,怡亲王府的马车夫都十足威风,怡亲王自然不是多好说话的人,少爷别忧心。”
凌霄早有准备,不觉得萧歧能因着儿时同窗的浅薄情分就吐口。他简单用了午饭,正要歇下时凌婉来了。
凌霄蹙眉,凌婉平日都在自己院中待着,就连京中同龄少女的赏花会都鲜少参与。哪怕凌霄是她亲哥哥,凌婉也不会冒然过来。
那现在凌婉来是为了何事呢?
凌霄吩咐竹豆:“今天的事别跟小姐说。”
凌霄起身去迎凌婉,走近了才发现凌婉好似哭过,凌霄蹙眉:“家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有人欺负了妹妹?”
凌婉心里揣着事,又惶又急,还没等开口泪珠先滚了下来,未出阁的女儿家提起听来的风雨更不好开口,可这个家里已经没谁能帮她参谋了,只得求助同样不得宠的兄长。
凌婉哭道:“哥,我不要成亲。”
凌霄面色一凛,吩咐竹豆在外面守着,他拍拍妹妹的肩头,温声道:“进屋说。”
屋内只余下兄妹二人,凌霄给凌婉倒了杯茶,凌婉捧着杯子抽泣,半晌缓缓开口。
“今日我去给老爷和太太请安,并不像往日那样在外厅露一面就好。老爷起初说的话我不懂,以为是要我像男儿一样护住凌家的地位,我虽然不知要如何做,但还是乖乖应下的。后来太太又提起我就要到及笄之年,该找个合适的人家成亲,这话我哪能随便说呢,自然是听长辈安排的。可是,可是……”
凌婉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她放下冷了的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凌霄的手。
凌婉哭诉道:“老爷说要么给我许一门高户,要么寻个平常清门。他绝对不会让我做了别人要挟凌家的把柄,如果是把刀,我也得是为凌家开的刃!”
凌霄心惊,他并非不懂父亲这样做的原因,可正因为懂,才更觉得恨。
凌婉凄楚地望着凌霄,道:“哥哥,别的我不懂,但我也明白,成亲之事都是父母之命,我也不敢有旁的念头。自幼看着柳姨娘为难太太,我也知道女儿家过得如何都由着夫家的态度。更何况我们这样的人家,哪能随着心意嫁了人家,我不过是凌家门楣上的一块砖罢了。”
凌霄看不得妹妹小小年纪就满面愁容,她正是娇花一般的年纪,可头顶的天就这么大,被皇权和父权压着,一桩尚且没有眉目的婚事就能将她击垮,等日后身上的枷锁再多一重夫权,凌霄不敢想象,没有母家撑腰的凌婉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他不能让凌婉嫁给萧歧,不能让自己的亲妹妹变成权力制衡的牺牲品。
凌霄蹙眉劝慰道:“妹妹无需在意父亲的话,顶门立户哪里需要还未及笄的女儿家了?等你长大嫁人,还有夫家一大群人要应付,哪还顾得上凌家怎么样。至于凌家的荣辱,福气有你一起享,若是天有不测,妹妹也只需为自己活。”
凌婉喃喃道:“我还能为自己活吗?”
凌霄一怔,又想起萧歧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心一横,咬牙道:“能!”
萧歧就是给他再多的难堪和条件,只要能救凌婉,他都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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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本想直接杀到怡亲王府,不管萧歧如何讥讽,自己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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