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我不想去!”
“爸妈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不明白我们的辛苦?”
“......”
庄榆倾无力的靠在墙上,身边的小猫一个劲的叫,混着外面父母的骂声传入她的脑袋。
父母自小对她要求严格,打骂结束后对这些事情一概不认:“爸爸妈妈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会打你?你不要乱说了!”
冤枉她的事情更是一只手数不清。庄榆倾已经不再挣扎,她无法向外界寻求帮助,也无法自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把刀延伸的伤口慢慢的爬上了她的手臂,狰狞的疤痕被遮掩在厚厚的袖子下,无人看见,无人注意。
原本庄榆倾打算一直这样颓废下去,然而那天换衣服,母亲突然推门进来,看见了她的手臂,惊呼一声:“你这是什么?”
“......”庄榆倾掩藏不下去,却还是别过头故作淡定的换上了衣服:“没什么,纹身贴。”
“纹身贴?”母亲提高了音量:“纹身贴?你才多大就用纹身贴?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强硬的掰过庄榆倾的手臂,微微凸起的伤疤证实了这一切。母亲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说话啊庄榆倾,我该你的吗?”
爸爸闻声赶来,脸色也黑了一个度。他冷声叫她的名字:“庄榆倾。”
庄榆倾没有应声。
这个疯子忽然提高了音调:“庄榆倾!你在干什么?”
她被突如其来的高音调吓了一跳:“我.......”
父母没有等到她的回复便离开了屋子。“你自己好好想想!”这句话是关门前挤进门缝的最后一句话。
庄榆倾没什么好想的。她往下拉了拉袖子,走到书桌前从一堆书里找到刀-片。刀-片上已经锈迹斑斑,干了的血迹是庄榆倾每一个难以度过的夜晚留下的证据。屋子里重回宁静,她思索许久,也放下了刀。
其实想来,这些事也并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当时的一时冲动,才导致这样的结果。但庄榆倾不后悔,或者说,她从来不会后悔任何一件事,哪怕是走到了这一步。命运多艰,她改变不了什么。
然而这宁静没有持续多久,母亲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庄榆倾呀。”
她的声音柔和,是很少有过的。庄榆倾直觉没有什么好事,她没有应声。母亲开始敲门,越来越重,庄榆倾呼吸开始急促,她控制不住的发抖,在强大的压迫感下还是颤抖着声音答了一声“在”。
母亲停止了敲门声:“我和你爸商量好了,不能让你这么下去!我们还指望你考大学养活我们呢!明天我们就送你去C大六院,你好好治疗!”
庄榆倾的脸色苍白,她明白那是所什么医院。父母要她去的,是一个管理严格的全封闭式精-神病院。
“大概要住两个月,你就好好在那里待着,要听医生的话,等你痊愈了,我们好好考个大学......”
庄榆倾抓着头发,突然抑制不住的尖叫:“我不要!”
母亲的声音也变得尖细,庄榆倾甚至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有多么的恐怖。
“你必须去!你的人生才过了三分之一,现在还有挽留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去试试?”
这话说的可笑,庄榆倾的心理她从来没有在意过,若不是看到了这一个比一个深的伤口,怕庄榆倾哪天一刀了结叫她没了炫耀的面子和养老的后路,她怕是也对她不管不顾。毕竟母亲曾经说过:“什么精神分裂什么抑郁症,都是装的!”
深夜时,庄榆倾曾偷偷去缝过针,曾抱着发抖的身子痛苦挣扎,也曾静静看着流血的胳膊平复心情。她试图在黑夜抓到一颗星星,却越坠越深,直到窒息,也没有人来帮她。
母亲这一番话,无疑是让她坠入更冷的冰窖。庄榆倾听说过里面的恐怖,也很少见到从里面出来过人----毕竟,能进入的,也没有出来的希望了。
“你们知道是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还要把我送进去?”庄榆倾抓狂:“你知道你同事的老人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知道里面的惩罚又多么痛苦,那是人能接受的吗?”
“怎么跟你妈说话呢?”父亲怒吼:“我告诉你,这个地方你是去定了!收拾东西,晚上就出发!”
门外逐渐安静下来,庄榆倾目光呆滞,好半晌,她拿起手机给好朋友发去消息:“永别了。”
朋友:?
对面打过一个问号,紧接着就是一条长达半分钟的语音条。庄榆倾曲指点开,大大咧咧的声音夹带着焦急:“怎么回事啊庄榆倾?什么永别?你跟我开玩笑吗?都说了这种玩笑一点也不搞笑!但是......你真的要出什么事了吗?”
播放完毕,庄榆倾蜷缩着身体打字:“我爸妈要送我去C大六院。”
那边过了很久,才回过来一句话,只有短短两个字:“等我。”
庄榆倾:“?”
她不解:“你要干什么?”
那边不再回复,庄榆倾也有些内心不安,她给朋友拨去电话,而“嘟嘟”几声后,无人接听。
庄榆倾皱着眉,预感不妙:“你该不会来找我了吧?”
依旧没有信息。庄榆倾再着急也没有用,只能等着朋友回消息。
这位微信名叫“拉拉”的用户是她玩了八年的好朋友,叫顾言婷,小时候父母离异,跟庄榆倾玩的很来,二人便逐渐走进了对方残缺不堪的世界里,为对方缝缝补补那些破烂的缺口。
半小时后,顾言婷终于发来了消息:我来了。与此同时,庄榆倾也看到了楼下站着的顾言婷。她心头一颤,推开窗户对上了顾言婷的目光。她住在一楼,于是庄榆倾左右看了看,提起睡裙翻出了窗户。双脚落地的那一刻,庄榆倾打开了外面的锁,拼命朝着顾言婷跑去。她忍不住情绪,趴在顾言婷肩头哭了起来。顾言婷抱着她轻声安慰:“没事了。”
待庄榆倾平复,她说:“你跟我逃走吧。”
庄榆倾问:“逃去哪里?”
“不知道。”顾言婷看了看渐晚的天色,抿了抿唇:“但是,先离开这里吧。”
顾言婷是她除了父母最亲的人,庄榆倾自然最相信的就是她。于是她抓住了顾言婷的袖子,随着她走起来。
顾言婷最后带她来了公园,此刻已经到了晚上,没有多少人了。四周回荡的是二人的脚步声,还有时不时踩到落下的树叶的“吱呀”声。庄榆倾忽然开口:“顾言婷,我进去了,还会再出来吗?”
顾言婷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不会让你进去的。”
听着她坚定的语气,庄榆倾心中的石头放下了很多。可是这么晚了,她们能去哪里?犹豫许久,庄榆倾心中底气不足:“顾言婷,要不,我还是回去吧。我不想连累你,我爸妈总会找到我的。”
顾言婷停下了脚步,庄榆倾还以为她要生气,连忙说:“对不起,让你白跑一趟,但是我真的不想让你卷进来.......”
“不。”顾言婷打断她。
庄榆倾愣了一下:“什么......”
“不是白跑一趟,也不是连累我。”顾言婷正色:“庄榆倾,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保护你。”
庄榆倾眼泪又要下来,顾言婷递给她纸巾,随后拉着她在湖边坐下:“困吗?睡一会吧。”
说来,庄榆倾还真的有点困。她靠在顾言婷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一天的恐慌让她疲劳,这一觉,庄榆倾睡了很久。她从来没有知道自己居然也会这么困,这么困,连眨一下眼都好费劲。
待她醒来,已经是次日了。刺眼的阳光洒在她的眼睛。然而等她睁开眼四处查看,才发觉这里并不是公园湖边,身边也没有顾言婷。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她的四周,庄榆倾彻底清醒,她坐起来,惊恐的环顾四周,这哪里是什么公园什么湖边,这分明就是医院!
庄榆倾几乎要哭出声,一边的护工安慰她:“榆倾啊,醒来是不是有点难以接受?慢慢就会习惯的呀。”
同病房的还有一个女生,她很开朗,头发有一撮金色挑染,见到庄榆倾醒来,女生笑眯眯的看着她:“你好呀,我叫苏鱼春,金鱼的鱼,春天的春。”
外面下雨了,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庄榆倾依旧那样呆愣着。她的思绪慢慢转到了昨天晚上。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困呢?是不是......顾言婷给的纸巾有问题?庄榆倾不禁开始怀疑起顾言婷。虽然她最好的,最信任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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