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临舟亦还是接受了化疗。
盯着自己的光头,他撇这嘴,欲哭无泪。
竹非渊走到他的身后:“怎么了?”
“我好丑。”临舟亦抹了一把脸:“既然治不好,为什么要让我经历一下这种痛苦啊啊啊.......”
竹非渊朝着他肩上拍了一掌:“行了,闭嘴,下床吃饭。”
因为临舟亦的严重挑食,很多菜都不合他胃口,合胃口的他也不能吃。于是伟大的为学术做贡献的竹非渊决定自己做菜。
原本他以为也要以失败告终,没想到临舟亦挺捧场,对于他做的菜倒是不挑。
“今天吃什么?”临舟亦踩上拖鞋拖长调问他。
竹非渊手中拿着报告单,朝着他眨眨眼:“等会你就知道了。”
见他这样,临舟亦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啊,你不要卖关子!”
竹非渊还是不打算理他。
走到了他的房间,临舟亦眼睛一亮:“你怎么想到做虾了?我不是不能吃吗?”
为了方便照顾临舟亦,竹非渊干脆申请了一间临舟亦旁边的空房间。
竹非渊将衣服换了下来,低头道:“你不是很想吃?不油腻的自然是可以吃的,但是某人又实在挑食,先前我又不敢给你做。现在应该适合你胃口了,尝一尝?”
他走到了临舟亦的对面,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好吃的话,我让柴寺追吃。”
正走来门口听到竹非渊已经找好下家的柴寺追脚步一顿:“.......”
注意到了门口的柴寺追,竹非渊丝毫不为方才的话感到不好意思,还招呼他坐过来:“站到门口干嘛?”
柴寺追翻白眼:“我就不进了,免得你给我喂毒!”
竹非渊:“.......”
看着柴寺追走后,竹非渊皱着眉看向临舟亦:“我做的菜真的这么难吃?”
“不难吃啊。”临舟亦摇头。
竹非渊一脸怀疑,拆开了一只一次性筷子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后,脸上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变化:“.......一点味道没有啊.......”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我不能吃口味太重的。”临舟亦低头咬菜,丝毫没有注意到竹非渊的不对劲。
竹非渊欲言又止了好几次,还是闭上了嘴。
“明天不会这么难吃了.......”
临舟亦一脸懵的看着他起身出门,嘟囔:“我味觉不对了?还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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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天气实在寒冷,不少人套上了厚衣服。临舟亦的情况越来越差,甚至到了不能下床行走的地步。
一天一夜都坐在电脑桌前,竹非渊的身体有些受不住,起身去洗手间时,忽然注意到了洗手间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快步走上去,发现了靠在墙边的临舟亦,眉头皱的更深:“你到这里来干嘛?”
住院部和就诊楼隔得很远,一个连床都下不了的人能走到这里来?
临舟亦没有说话,趴在他的肩头沉默着。
竹非渊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
“能走吗?”他偏头问临舟亦。
临舟亦摇了摇头。
竹非渊将胸前口袋的笔取了下来放到兜里,脱下衣服披在了临舟亦身上后,抱起他朝着住院楼走去。
夜里很冷,竹非渊找了内部的楼梯。楼梯里没有灯,只有月亮的亮光勉强照着前方的路。
路上,他再次问临舟亦:“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这次临舟亦回答了。他的声音掺杂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刚哭过一样:“来找你。”
竹非渊无奈的叹气:“这么冷的天,你又不能走路,要找我给我打电话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走这么远的路过来?”
临舟亦还是没有说话。
隔了很久,他轻声道:“竹非渊,我好像要死了。”
竹非渊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又是沉默。
走到了住院部,有应急灯一闪一闪的白光,再往前走便是值班台,总算是到了亮处。
“竹医生?”值班台的护士看到竹非渊抱着临舟亦,有些意外:“这.......”
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刚任职。
竹非渊记得她的名字,方笑笑。
他轻轻点了点头:“以后要看好病人,这次是跑我这里来了,下次呢?再有跑出去的扣你们工资。”
“哎哎哎不会有下次了竹医生。”小姑娘连连点头道歉:“我刚才打瞌睡,实在不好意思.......”
竹非渊环顾了一下周围:“就你一个值班的?一般不是要配两个护士?”
小姑娘叹气:“竹医生,今天跟我值班的刘姐突发肠胃炎去急诊输液了,所以就我一个人。”
“好,辛苦了。”竹非渊笑了笑,抱着临舟亦朝着他的病房走去。
临舟亦被放到了床上,坐在床边看着他,一声不吭。
“好了,别这么看着我。说说吧,你到底为什么去我那里?”竹非渊开了灯,在旁边拉了一把凳子到床边过来坐下,看着临舟亦:“你好不容易好了一些。”
临舟亦把被子拽到身上,不情不愿吐出三个字:“想你了。”
这么直白的回答竹非渊倒是有些意外:“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临舟亦指了指掉在水盆里的手机,面无表情。
“.......”竹非渊扶了扶眼镜:“那我不走了,留下来陪你。”
临舟亦的眼睛亮了亮,抬眼看他:“真的?”
竹非渊点头:“真的。”
“既然你这么想找我,我要是走了,你再出去怎么办?”竹非渊语调悠悠:“所以我打算陪你一晚上,睡吧。”
临舟亦问:“那你睡不睡?”
竹非渊所有环顾了一圈:“你觉得我有地方睡吗?”
眼见这小子要下床,竹非渊眼皮跳跳猜到了他要干什么,急忙按住了他:“我睡,我去找陪护床。”
临舟亦点点头,目送竹非渊出了房门。
竹非渊叹气,寻思这要去哪里找,看向了不远处的值班台,走过去敲了敲台子:“小方,有多余的陪护床吗?”
“竹医生?啊......陪护床啊?”方笑笑顿了顿:“我去找找。”
“好。”
三分钟后,方笑笑挠着头出来,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竹医生,今天的陪护床都被病人家属要走了.......”
竹非渊捏了捏眉心:“好,麻烦了。”
他转身正要走,方笑笑叫住了他:“竹医生!”
“嗯?”竹非渊转过身:“有事吗?”
“那个.......刚才竹医生抱的是,你的病人吗?”
竹非渊顿了顿,点点头:“嗯,病人。跑到我那里去了。”
方笑笑应声,没再说话。
走到病房,竹非渊还在想该怎么对临舟亦说没陪护床了他不能睡觉,就见临舟亦已经睡着了。
竹非渊转身关了灯,走过去替他掖了掖被子,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没有外套,在深夜里更加寒冷。暖气要等到十月份。也不知这些天,临舟亦在夜里会不会冷。
这样坐了一夜,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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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舟亦坐起身看到竹非渊,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
“你.......昨天没有睡觉?”他挑眉望着竹非渊。
竹非渊摊手,有些无辜:“不是我不想睡,昨晚上没有陪护床了。”
临舟亦没有说话。
“既然你醒了,我要走了。”竹非渊低头看了看胳膊上的手表:“我上午还有三个病人,看完就来陪你。”
因为医院医生的急缺,竹非渊一人担任好几人的活,忙的不可开交。
“我想跟着你去。”临舟亦垂下头。明知这个想法一定会被拒绝,他还是说了出来。
竹非渊半蹲下身看着他,替他拉了拉头上的帽子,并没有回复他:“我去给你买早餐。”
临舟亦轻轻应了一声。
竹非渊走后,他靠回了床上,继续自己的针线活。
医院食堂的早上很热闹。这些伙食是最适合大多病人的,尤其是早上的粥。
竹非渊排了很长的队,总算是买到了临舟亦常吃的东西。
虽然临舟亦一般吃不下去多少,都是由他来善后解决。
“吃吧。”竹非渊将餐盒放到了临舟亦面前的床桌上,抬头看着他:“吃一点也好。”
“怎么在织东西?”注意到了临舟亦手里的东西,他蹙了蹙眉:“你现在的状态不好,看东西也费劲,可以放一放?”
临舟亦沉默。
“或者.......我替你织?”
临舟亦摇头。
这几个多月来,他的姐姐从来没有来看过他,就连打电话询问也没有。只是交了一开始住院的钱,便不知道溜到了哪里。无奈之下,竹非渊只好为他垫了接下来治疗的钱。
这些事情临舟亦统统都不知道。竹非渊没有告诉过他。
或许对他的姐姐来说,这个弟弟怕是死了才好。
除了一开始,临舟亦也从来没有提到过他的家庭。
临舟亦还是没有一点胃口,拆开了包装袋有些想吐。
竹非渊忙将那些东西收起来放到一边,轻轻道:“明天,还有一场手术。”
他们需要看看临舟亦另一个被切除的良性肿瘤有没有再次生长,从片子处看不清楚。临舟亦的症状算是史无前例,也是百分之一中的那之一。一般来说,已切除的良性肿瘤并不会再次生长,复发,然而经过CT,却看到了恶性肿瘤逐渐扩大,旁边生长出了一个很小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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