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叮地响起消息声时,贺远川正在商务晚宴的酒桌上,身子松垮垮地靠着椅背,看落地窗外江边的夜景。
他今天才从洛杉矶飞回来,临时推了几场会议,由于长途飞行整个人透着淡淡的疲惫。
他的座位正对着厢门,是对方特意安排。
此刻也对着桌的另一端正上演着的戏码。
“我酒精过敏,真的不能喝,赵总。”
年轻女实习生尴尬地站在酒桌旁,手几次想拦那只反复递来的酒杯,迟疑后又收回,脸涨得通红。
以赵总为首的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年轻人要多锻炼,没酒量怎么行——”
贺远川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
来自于助理乔焕:楼前的那家宠物医院开门了。
他得走了。
贺远川倾身,端起面前的酒杯,虎口托着杯壁,声音不大,透着清朗和冷淡:“赵总。”
热闹的包厢很快安静下来。
他沉默了一整晚,此刻在灯光下,映照得眉眼不算真切,哪怕决定下一秒就要走,挺拔的身影依旧带着懒。
单虚虚坐在那,就出奇地勾住人的目光不放。
他仍是坐着,仰靠着椅背,杯口随意朝前倾了下,“随意。”
说完便一饮而尽。
包厢里谁也没说话,空气停滞,再愚钝的人也看得出气氛变了。
赵总咣地一声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口气喝了。
酒下去得太急且太快,带着赔礼的成分。喝完人便僵住,喘了口粗气。
一连灌了三杯,直到眼神呆滞,看着似乎大脑已然停摆。
贺远川才垂眸,淡淡的戏谑:
“赵总好酒量。”
女孩投去感激的目光。
刚入社会缺乏实践经验,比如说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不应该尴尬地手足无措,而是更应该将杯子里的酒直接泼到对方的脸上。
这张脸生得好,就是有些眼熟,像是近几年时常出现在财经频道里的那位。
贺远川似是没有感受到那束炽热的目光,头还是未抬,旁边人替他斟上了酒,他端起手边的杯子再次饮尽,落下句:“失陪。”
随后便起身出了门。
桌上几人面面相觑,忙站起身快步想追:“小贺总...”
贺远川几步跨进电梯,嗯了声,电梯门徐徐关上。
门隔出个密闭的空间,电子屏上的数字不断跳动,贺远川靠在墙上,闭着眼,胃里翻涌。
这片来往的人皆非富即贵,大堂外不显眼处停着辆黑色商务车,见他出来,车门从里打开,钻出个咖色短发的男子。
大学生模样,伸手晃了晃,低声喊:“远川哥,这儿!”
贺远川上了车。
“换色儿了。”贺远川抬眸打量了眼咖色短发男,问:“议程材料弄完了?”
咖色短发男干笑几声,摸摸鼻子打哈哈:“快了,快了——”
“乔焕。”贺远川向后靠了靠,不再看他:
“我虽是认识你哥,但到底你是在我这儿工作,你怎么想,能干还是?”
乔焕低头,小鸡啄米地点:“能干的能干的。”
他是怵这位的,能把自己亲老子搞到破产送进牢里的人,不管用了什么手段,都是够狠够绝的。
“今晚的项目推了吧。”贺远川伸手摘腕表。
“好的。”乔焕点头,说正事:“那家宠物店确实开门了,但据我观察,没看见他们的那位神秘老板。”
贺远川的手微不可闻地顿了下,拧开表扣。
“你还要去吗?”乔焕接过表问。
他“嗯”了声,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没说其他的,只是嗓音带点哑地问:“小刺呢?”
那杯酒度数不低,这会劲蔓延上来,贺远川感到不太舒服。
“在我家睡觉呢,”乔焕说:“等会我带过来。”
贺远川又“嗯”了声,眸光淡淡,途径隧道,十来秒后乍亮,男人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实话乔焕的好奇心都快要溢出来了。
贺远川27岁,明明是个爱玩的年纪,又生得那样一张老天恩赐的好脸,但这些年身边一直未曾有过什么人,独来独往。
也没看他对什么上过心。
唯独那只叫小刺的奶牛猫,看得像命根子一样,走哪带哪,有时业务需要临时出国,不舍得叫猫托运,便寄养在他那,每晚要通视频,只看猫。
乔焕收回目光,坐起身从车里悉悉索索地摸出药箱,拿了两粒胶囊递给他:“喝酒了吧?吃点。”
等了半天也没见男人接过手中的药,乔焕扭过头,见贺远川垂着眼,靠在后座看窗外。
“远川哥?”乔焕喊了声。
贺远川回过神,伸手接过那药。他将药含进嘴里,拿起乔焕递过来的水吞了下去。
-
刷电梯卡上了楼,贺远川没有开灯。
这间办公室在最高的一层,平时只有他和身边几个亲近的上得来。会客和办公都在另一间。
不过两间布局也没差多少,都是非常老套的简约布局,干净整洁,除了必须的办公器材,没有多余的东西,没有人味。贺远川懒得费心思布置。
私密的这间只多了个阳台,做了面落地窗,窗外景色一览无余,外面的光和月色透进来,房间里不会很暗。
贺远川陷坐在宽敞的椅子里,面朝窗,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其实他这两年已经不怎么抽烟了,刚开始创业那几年抽的凶,喝酒也凶,后来身体熬不住,医生很严肃地给他警告,他才慢慢减量。
楼下那家宠物医院的招牌写着“飞屋之家”,确实开了门。这半个多小时的功夫,有几个人接狗出去了。
离得有段距离,看不清里面。
“嘟——”门从外咔嚓一声打开了,乔焕拎着猫包进来,转身关上门。
一进来就咳了几声,乔焕把猫包放地上,走了几步去开侧边窗,扫了眼窗边茶几上扔着的那半包烟。
“远川哥,这一会下去半包了吧。”乔焕把头往窗外埋,深吸一口气,这才感觉得救了:
“少抽点,上次医生还和我念叨来着呢。”
贺远川没说话。
乔焕把门口的猫包拎过来,蹲着拉开拉链,一只黑白花的奶牛猫从里面钻了出来。
猫毛呈现健康的光泽,一看就被照顾得很好。
猫一出来,先是去蹭蹭贺远川的脚踝,贺远川摁灭了烟,伸手挠猫的脸颊。猫咕噜几声,钻进阳台的帐篷里睡了。
乔焕口袋手机在响,拿出来接了,对那边说等会,现在有事。
“去吧。”贺远川偏头看了看他,“小刺跟我。”
乔焕说:“它哪都好着呢,就是湿粮吃完了,我来去楼下买点就成。”
虽然他不知道贺远川为什么对一家平平无奇的宠物医院这样密切关注,连带着关注那位基本没见过面的神秘老板,但他琢磨着应该是因为小刺。
“朋友等着呢吧。”贺远川不再看了,俯身从茶几上又拾了根烟,咬进嘴里。
“回吧,等会我去买。”
乔焕嘿嘿笑了两声。
贺远川这样说,他也不好再推辞什么,虽是上司,也是他亲哥的发小,一块长大的,再推显得远了。
就道了谢,眼里有活地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倒进垃圾袋,一起拎下去了。
贺远川将那根烟抽完,楼下的人渐渐少了。
他起身去洗手间仔细洗了手并擦干,回到阳台,将熟睡的猫从帐篷里抱出来。
猫睁了下眼,见是他,头一歪又睡了。
十分钟后,他拎着猫包,像根坚硬的木头桩子杵立在“飞屋之家”的门口。
最后还是一抬长腿,脚步打个弯,绕过“飞屋之家”,上了自己的车。
关上门,他盯着包里的小刺发愣。
半晌,他又把猫包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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