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鱼思忱,现今这状况,全城应该会禁严,挨家挨户的搜,那客栈确实不能再回了。
彭城王位高权重,纵使跟谢衡不和,但忌惮他手上的兵权和盐铁山,想来应该不会做得太过火。
现下跟他占一处,确实是明哲保身的好法子,只是……
郑鱼道:“殿下可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沈弘挑了挑眉,不以为意,“不过就是卷进这一桩刺杀事件而已,你希望谢衡死,孤同样也是,你我目标一致,也算殊途同归。”
话及此,郑鱼不再犹疑,俯身拜礼:“崔氏,多谢殿下收留之恩。”
……
建元殿内。
谢衡倚躺在榻上,一头乌黑的墨发随意铺散着,眼底乌青,面上颧骨凹陷,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人瞧上去半点精神没有。
崔令宜在一侧伺候着,手温柔的拨弄去他额前凌乱的碎发,道:“陛下别多想了,陈敬已领命去查,相信不多时日,便会有姐姐消息的。”
谢衡未理,抬眸看了一眼天光,有气无力的说道:“天黑了。”
“是!”
崔令宜顺着他的话说,问:“陛下可要叫歇息?”
谢衡摆手,“不必了!”
他的视线一直放在窗外,院子里很是安静,分明都是人,可却没一点声响。
今日的事,崔令宜以失察为由,贬谪或杖杀了很多的宫人,如今这宫中,是人人自危,不敢多言。
“孤有点想喝酒了,你去拿些过来吧。”
“陛下身子还未痊愈,饮酒伤身,还是不要了吧?”崔令宜劝。
谢衡脸色冷下来:“几时轮到你来教孤做事?”
“是!”
他不听劝,崔令宜也没勉强,退了出去,方走几步,到门口了就被唤住。
“罢了,这宫中的酒,也没什么好喝的,陪孤去含章院走走吧。”
“是。”
含章院自从郑鱼无故“病逝”,就被封了起来,不准许任何人靠近,只留一个老嬷嬷在洒扫收拾。
深夜而至,老嬷嬷受宠若惊,忙不迭的开了门。
“陛下,美人。”
崔令宜点头,道:“做你自己个儿的事儿去。”
“是。”
人离开,帝妃二人搀扶进院,在院中的梅子树下停住脚步。
谢衡抚着那迟迟未再开花的梅子树,道:“她恨极了我,连她养的树都是。”
人没有明言这个“她”是谁,不过都到了这,指代不言而喻。
崔令宜宽慰:“陛下对姐姐的用心,早有一天,她会清楚的。”
谢衡仰头看月,沉默下去。
……
别馆是沈弘在昌都的私宅,是昔年先祖皇帝感念老彭城王劳苦功高特赐。
院落为三重院制,门户高大威严,门前摆着一对大石狮子,雕工精湛,宛若真的一般。
檐角覆以各种青玉石点缀,雕做麒麟模样,绘以重彩,夺目漂亮。
饶是暮夜,在月光之下,依然能够感受得到它的肃穆庄重,瞧着它,仿佛便看到了当年两位先祖的深厚情义。
马车停在别馆门口,三两的人迎了出来,为首的是个花白胡子,身形佝偻的老人,身后是她见过的,红药绿杳两姐妹,婵衣不见。
当日决心做这件事,郑鱼是避开了婵衣,她是彭城王的人,她不想让她因此涉险,牵扯其中。
人也是犯轴,梗着脖子与她说:“我的任务,是护你周全。”
她想让她走,她不肯,无奈的,便只能用了些特殊手段。
“殿下。”
三人齐拜礼。
“嗯。”沈弘应一声,吩咐绿杳道:“你找人去接应一下婵衣。”
“是。”
交代完,他又问红药:“东苑的屋子可收拾好?”
“已收拾妥帖。”
“好,走吧。”
红药闻言走过来,接过沈弘那侧的手,道:“殿下,还是婢子来罢。”
“嗯。”
沈弘松手,各人按照吩咐自行散去,郑鱼跟着进了东苑。
这是一处清幽雅致的小院,格局铸造同在彭城王府的时候,有几分相像,都是以农家为院落主选,随处可见一些篱笆墙,土胚井,边上还放着一个偌大的鱼缸,不同王府的精致,上边铺红叠绿,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尾鱼儿在里边游来游去。
……
红药为她看过伤,又重新换了药,沈弘从外走进来,问话道:“如何?伤口不是特别深,又处理及时,无事,待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便好了。”
“大夫都如此说了,看来夫人真的不得不多住几日了。”
沈弘看向她,不知为何,郑鱼总觉得他这话中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幸灾乐祸之意。
是人吗?
她都伤成这样了!
不过此时也不好说什么,郑鱼微微低身,福了一礼,道:“红药姑娘,又打扰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萍水相逢,却是三番五次得几人照应……
红药浅笑着应话,“淑女多虑了,应当的。”
人瞧完病拎过药箱退了出去,屋子里再次只剩下二人,烛光影影绰绰的照映着两人的脸,一时相顾无言,片刻,郑鱼还是开了口。
“今日金明湖上,得两个人相帮,才勉强得以脱险,不知殿下可否帮忙查一下二人行踪?”
“何人?”
郑鱼道:“长水校尉荀木和太常寺士曹陈锋,陈锋家住在城西环水巷三十二路,那里有棵大槐树,大槐树直走……”
荀木不是什么无能的莽夫,没了她这个包袱,也会好跑许多,郑鱼不信他真的会出事,若是真……那她也要……死见人,活见尸!
至于陈锋,萍水相逢,他帮了自己一把,那些人后边追上来,说明他已被发现,郑鱼怕他因自己受累……
那太无辜了!
沈弘拧着两道深重的墨眉,许久道:“孤试试。”
“谢过殿下!”
郑鱼起身要跪,他连忙将人搀起,“夫人不必如此多礼,帮你亦是帮我自己,应当的。”
……
隔日。
沈弘书房。
“如殿下所料,那女子已经被杀,发现得晚,不治而亡。”
沈弘敲着桌面,面容深沉。
“殿下,此时可要告知崔淑女?”
婵衣拿捏不准,据她这些日子相处大概清楚,那崔家女郎看似强硬,实则心软,若是知道这事,只怕不免多有神伤。
“说罢,她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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