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
原本还算明亮的天,眨眼之间起了变化。
——天黑了。
青竹林中,月色如纱。
银尘铺地,鸟雀无声。
刀光剑影,打碎了月华。
“轰——”的一声!
闷雷一般的炸响。
梁惊被那气浪掀飞出去,撞到了身后那棵巨树的树干上。
树皮粗糙坚硬,咯得他后背生疼。树身也随之抖了抖,几片绿叶簌簌落了下来。
尘土飞舞,那片绿叶落到了梁惊手边。
梁惊只觉得耳内嗡嗡作响。他的视线有些看不真切了。
他隐约看见,漫天尘土之中,出现了一个窈窕得身影。
当那个身影走近——尘烟消散,月亮明亮如初。
女子的轮廓被月光镀了一层银,显得那般神圣。
她的轮廓化作无数光点,随风渐渐消散。她的身影愈发虚幻。
女子恍若未觉。
不知什么东西——锋利,冷硬得东西,强硬的挑起了梁惊的下巴。
是剑。梁惊陡然意识到。
那剑顺着梁惊的脖颈,移到了他的喉结上。剑尖抵在那凸起的地方,梁惊咽了一口唾沫——喉结滚动,剑尖在那处的皮肤上划出一条浅浅的伤痕。
只需再向前推动一点,梁惊便会命丧当场。
“你——”
女子沙哑的声音中,夹杂着铃铛声的脆响声。
“如何混进来的?”
梁惊努力睁着眼,想要看清这人的容貌。闻言,他的瞳孔骤缩!
心砰砰跳动着,梁惊的嘴唇嗫嚅——然而,并未等到他张口,梁惊只觉得天旋地转。
眼前光景归为一片黑暗,彻底昏迷之前,梁惊听见了随行之人不可思议的声音。
他唤了一声,
“庭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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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如今已到了春天,但春寒料峭,初春时节,天地间的那些花草都还所缩在地底下,冷得不愿意冒头。
青云台却是草长莺飞,满目生机。
修仙之地,似乎就连里边的动物都染上了些灵气。
——青云台的蝴蝶不怕人的到处飞,有时还需得叫人为它让道,好不嚣张。比武台下的一位稚子不知何时惹怒了一只青鸟,一人一鸟正对峙着……
晨时的青云台,正被透着浅绿色的薄雾笼罩着。
各家弟子、长老正相互寒暄,比武场上气氛高涨。
“赤练神女!”
一个人的声音如同石子投入水面,引起了波澜。
众人闻言,皆看向了入口处。
只见一个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了出来。
女子一举一动皆是端方霸气,周围人无不是对她神色恭谨,面露敬畏。
她身后跟着一众白衣弟子,一群人的神色如出一辙的不可一世。
那女子所到之处,人人折腰问候。
那场面,气势排山倒海,看得一旁的一位少年目瞪口呆。
这少年名唤应子重,是几日前刚来青云台的。
“这位公子,可知那是谁?”一个瘦高男人忽然出声。
应子重环顾周围,这才确定这瘦高男人是在与自己搭话。
应子重对瘦高男人行了一礼,“仙人知道那是谁?”
瘦高男人见这少年周身没有灵力浮动,是个凡人。他衣着不凡,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别着的那一枚玉牌——这是青云台掌门请来的贵客。
瘦高男人存了结识的心思,见应子重回话,瘦高男人立即跑到了他身边。
应子重来青云台几日,遇见了不少仙人,可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仙人对自己这般热情。
应子重受宠若惊。
瘦高男人只当是没看到,回了礼,道:“如今青云台里,半数人都是为了这位来的——公子可知道天道亲女,故下山神女?”
天道降下两位神女,一人在极南,一人在极北;一人有救世之心,一人有灭世之能。
那位,正是降生于极北之地的故下山赤练神女——谢安琼。
知晓了那人的身份,应子重长大了嘴,惊讶于自己见到了这样的人物。
“故下山神女,竟然会亲自来?”
瘦高男人嘿嘿一笑,道:“仙门大比事关去苦新秘境的人选,此番仙门大比更是大战后的头一次,再说……”男人转了转眼珠子,“此次仙门大比,有赤练神女的弟子参与,哪能不亲自来?”
“什么弟子啊?我没听说过,故下山神女有收什么弟子啊。”
“公子你这是才来青云台不久吧?此次仙门大比魁首,正是赤练神女的亲传弟子。”
应子重往故下山的位子上看了一眼。此刻,那神女已经落座,周围人却还在一旁阿谀奉承。
应子重收回目光,瘦高男人便继续开口:“仙门大比前,人人都猜测龄月仙子会出面观礼的。龄月仙子与赤练神女之间不睦,举世皆知,若非有自家弟子参与,赤练神女何必亲自来青云台?”
应子重听完这话,若有所思,显然也觉得这瘦高男人说得有几分道理。
想到自己来青云台的目的,不免有些头疼。
两人就跟比武台上的其他人一般,热切的聊了起来。
而比之比武台上的热闹,云天秘境前倒是一片寂静。
农昭独自一人站在角落,周围人也不敢挤到他身边去。
这可是故下山神女的亲传。
一只蝴蝶落到了农昭手上。
农昭的眼睫颤了颤,缓缓将蝴蝶攀附着的那只手抬到了脸颊边。
“单月!”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蝴蝶被惊飞,却去而复返,在农昭身边转了两圈。
这才离去。
农昭嘴角微微上扬。他眉目柔和,一身浅绿色衣衫与青云台的春景融为一体。
他目送着那蝴蝶飞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它,这才移开了目光,看向刚才那声音的来源处。
——是青云台的人。
农昭这才回过味来——那位叫单月的人,是青云台四峰主的亲传弟子。
人群之中,那抹紫色的身影格外娇俏活泼。
她的身边,还有一白一蓝两个人……
“哎呀师叔,我就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啊!”单月在赵恪身边东躲西藏的,道歉的话说得十分利索,脸上的神情却是丝毫看不出知错了的意味。
梁惊哪能不知道她的个性?提剑在她身后追,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赵恪被夹在两人之间,被单月当作了人盾使,还在温言温语地劝架。
当然,按照以往的经验之谈,他的话都是废话。
因为这两位祖宗如今气血上头,是绝对不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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