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林隽那么说,谌玉还是有些犹豫。
她如果在睡梦中被人吵醒,脾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所以,要按门铃吗?
她思索了片刻,还是试探性地按了一下。
门铃清脆的响声在她耳边响起。
没人应。
就在谌玉松了一口气,准备把药放在门口就离开的时候......
门开了。
她眨了眨眼睛,思索着该用哪一句话作为扰人清梦的开场白。
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带有墨香的清冽拥抱。
这个怀抱仿佛用尽了对方毕身的力气,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少年身上还未散去的寒气,连带着他炙热紊乱的呼吸,一并随着这个拥抱向谌玉排山倒海般袭来。
谌玉甚至能感受到祁年小臂上凸起的筋骨,正紧紧贴着自己的肌肤,一寸寸重合、挤压。
“祁年......”
谌玉的脸微红,她敲打着祁年的背。
“你抱得我喘不过气了。”
她感到在说完这句话后,紧紧拥抱着自己的那双手臂僵硬了片刻。
随后便是触电般地缩了回去。
迅速侵染上她肌肤的火热以同样的速度撤退得一干二净。
几乎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消失,谌玉的心却像是空了一块。
“......对不起。”
嗓音中还有着刚睡醒的沙哑。
祁年收回手臂,退后了两步。
两人恢复了正常的距离。
仿佛刚才那几乎要把她揉进他身体的力道,只是谌玉的一个幻觉。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少年。
蓬松凌乱的发尾蜷曲着。有几根落在他眼睫上,被风微微吹过狭长的眼尾。
宽松的衬衫也穿得歪歪扭扭,锁骨在太阳底下明显得刺眼。
谌玉移开祁年被烈日照得有些反光的白皙皮肤:“你刚刚?”
“哦。”祁年淡淡道,“以为在做梦。”
不知道是谁的心脏在这一瞬间漏跳了一拍。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把你当成是昨天吃的烤肠面包了。”
谌玉:“......”
-
“抱歉,家里还没来得及收拾。”
开灯的声音响起。炽烈的灯光将黑暗的客厅照亮。
连同着散落一地的稿纸,也被照得反光。
客厅很大,是欧式装修的风格,但除了沙发旁边堆着的稿纸和咖啡杯外,其他地方都干净得没有多少生活的痕迹。
谌玉因为屋里浓郁的咖啡味皱了皱眉:“你昨晚喝了多少咖啡?”
“记不清了,昨天灵感来了,就多喝了几杯。”
祁年打开窗。
“对了,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药。”
祁年似乎是愣了几秒,弯腰拿起掉在沙发夹缝中的手机,解锁后划了一下。
“原来你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比起快递小哥打的,也不算多。
谌玉看了一眼低着头在捡稿纸的祁年,故意说了一句。
“好了,既然给你送过来了,那我......”
“嘶。”
明明是极轻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却也明显得很。
谌玉:“你怎么了?”
“......没什么。”
还学会装可怜了。
默了一会儿,见谌玉还不说话,祁年又说。
“就是感觉手指还有点疼,自己涂药有点困难。”
又是长达数十秒的静默。
房间里不知道谁微叹了一口气,药膏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我给你涂。”
谌玉细致地将药膏涂在棉签上,在祁年受伤的指骨处滑动。
疤痕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但皮肉里面还是有些淤肿。
再加上刚刚夹到的红痕,在本就白皙的手指衬托下显得惊心动魄。
“医生说要八周才能好,你这才过了一周,就没再涂药了?”
感受到祁年要说什么,谌玉先发制人。
“别说你最近几天忘涂了什么的,里面淤血都结块了。”
祁年看着谌玉坐在靠近他的软垫上。
黑色的发旋下柔润的发丝划过他的手臂,酥麻的触感通过神经触动他的心脏。
谌玉的表情一直是自在且张扬的,配上她明艳的脸像是一株盛放的玫瑰。
而偶尔露出这样安静专注的时候,又让人联想到流淌在玫瑰花心上的露珠。
在几乎漫长又转瞬即逝的几分钟里,祁年感到手上一轻。
按着自己的那只手已经移开。
“好了,半个小时内别碰水。”
谌玉站起身,拿起药膏打算把它放在柜子里,可是环视了一圈,偌大的客厅除了一张沙发和一个茶几以外什么都没有,根本找不到可以储存东西的柜子。
“......”
她指了指紧闭的房门。
“我可以进去吗?”
得到的是祁年毫不犹豫的点头。
谌玉打开房门,和门外一样,祁年的卧室也是简约到单调的风格,除了床和衣柜,就是靠近窗户一个不算大的床头柜。
她站在门口,望着床头柜的抽屉,莫名有一种直觉。
她只要打开来,她和祁年的关系大概又要改变了。
谌玉罕见地感觉到一丝恐惧,连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她从来不是喜欢逃避的人,可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那是因为谁呢?
“月亮。”不知何时,刚刚坐在沙发上的少年走到了谌玉的身后,炙热的温度伴随着熟悉的墨香侵染上她的身体,“不打开看看吗?”
谌玉不答,祁年无奈笑了声,刚要后退几步,被女人冰凉细嫩的手抓住了手腕。
他猛地顿住,顺着谌玉的动作被拉着一同到了床头柜前。
谌玉将手放至床头柜的把手处,轻轻一拉,首先看到的是一盏破败的玫瑰花灯。
有点眼熟,好像在希腊时他就是拿着这一盏花灯坐在酒吧门口。
而放在几乎干枯的玫瑰花瓣下的,是堆叠成小山的信件。
上面的时间无一不是七年前,但信纸除了边角略微有些泛黄之外,十分干净整洁,足以看出它们的主人悉心照看的程度。
谌玉颤抖着手将信封取出来,看到上面的地址和寄信人之后,一下就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一封,两封,三封......
信件的数量远比江初尧说的要多得多,谌玉每取出一封,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徒手捏了一下,酸酸地发疼。
而那些信封的表面,无一不印着鲜红的“未读退回”几个大字。
直到取完最后一封,谌玉的眼皮轻颤,看着信封上的字由工整利落,到最后因执笔人的疲惫而略显潦草,展开信纸,少年笔力锋劲的字体却还是写满了一整页。
展信佳,
你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消息,我很担心你。
......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的母亲吗?她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就在两周前,她去世了。
......
如果是之前我说的话让你感到厌恶了,我向你道歉,但是你不要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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