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牧主簿见她这副模样,十分惊讶,“这是怎么了?”
“摔了一跤,崴了脚。”
“我都听少卿说了,如今陛下特封六殿下为兴王,命他主管此事。”牧主簿倒是极为不忿,“谁成想他刚一被封,就来大理寺耍威风。”
简欣怡沉默不语,只是继续尝试挪动自己。
“行了,你这样怎么回去。”牧主簿看着简欣怡的脚,眉头紧拧,“我令家中的软轿送你回去。”
牧主簿一路搀着她走到大理寺门口,“我就送你到这里,日后若是想我们了,尽管来找我和孙历清。”
“多谢主簿。”
“找我表姐也行,她也欢喜你。”
“主簿真是聪明机警。”
简欣怡难得地笑了笑,仔细看着牧主簿,“主簿也多当心,如今大理寺也不是安生之地了。”
“是啊,如今六殿下是新封的兴王,加上之前的庚王,朝中局势不容乐观。”
牧主簿长叹一口气,良久才缓过来,“不过再难,日子还得过。”
简欣怡点点头,无意中看见外面的天,红云彩霞,相映成趣。
牧主簿远远瞧见轿子过来,拉着简欣怡的手嘱咐道,“有什么需要,无论是大理寺这边,还是画本这边,都尽管来同我说。”
“我知道,多谢你。”
简欣怡和牧主簿挥了挥手,坐上了软轿。
头一会坐这种轿子,她还有些小兴奋,学着人家偷偷掀开帘子往外看。
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
她满是忿忿地放下了帘子,刚准备小眯一会,已经到书肆了。
简欣怡蹦蹦跳跳地下来,吓了老林一跳,“这又是怎么了?”
“不小心崴到脚了。”
“我就说,这大理寺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看你,受了这么多的伤,就是因为成天和什么金吾卫大理寺的人搞在一起。”
老林积怨已久,一股脑地往外说,“最打头就是那个钱元,什么金吾卫还什么皇子,后来又出来一大理寺的。”
简欣怡赶紧拉住他,“小点声,这么多人呢。”
老林环顾一下书肆的人群,小声嘀咕,“我就说他们都不行,成天打打杀杀的,养不好人。”
“我也没要他们养。”
“哎呀,不是那个意思。”
两人又开始小声唇枪舌战,连门口进来人都没注意。
“竟是不巧了,你们这今日这么热闹。”
那女子将帷帽掀开,眉眼含笑,“林姑娘这是又伤着了?”
“小伤而已,算不得什么。”简欣怡摆摆手,从柜台中起身,“好久没见柳琴娘子。”
“这不是羡仙楼才刚修缮完毕,一得了空便来见你。”
柳琴轻飘飘地往柜台前一考,就有许多男子的眼光往这边瞧过来。
“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简欣怡不由分说,将柳琴带到了屋内。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样。”
“什么?”
柳琴嘴角一勾,看着简欣怡的眼神颇有深意:“我站在柜台,不是帮你们招揽顾客吗?”
简欣怡十分不屑,“我挣得是你的钱,又不是那些男人的钱。”
说罢,又拉起柳琴的手来,“最近怎么样,之前我在大理寺忙了一阵,都没怎么见你们。”
“羡仙楼重开,百废待兴,不过都是别人的事,我们还是一样过我们的日子。”柳琴轻轻笑着,眼波一转,“不过这次来,也是楼中姐妹相邀。”
只见她拿出一沓厚厚的单子,简欣怡凑过去一瞧,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姓名住址等。
“一开始只有几人看的,后来日子长了,几人又介绍给自己的姐妹,一来二去,名单越来越长,再不来找你,恐怕纸都不够记的。”
柳琴将那纸往桌上一摊,“我算过了,整整是五十位。”
“这么多?”
简欣怡不由得震惊了。
“也不算多,整条西街所有巷口的女子多了。五十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柳琴沉思片刻,似是盘算些什么,“不过对于书本而言,一下子印五十本是不是有些多?”
“是有些多,起码今天......”
简欣怡抬头看了眼天色,此时倒是还不算晚。
“你在此处坐一会,我去问问老林何时印好。”
她赶紧去前院找老林,见他尚未出门,还算安心了些,“今日能再印五十份出来吗,画本?”
“五十?”
老林也是一脸诧异,“人家姑娘要五十份啊?”
简欣怡左右寻思一番,“若是今天不行,明天我再去送过去也可。”
“我尽量多印一些,缺的你回头再给人补上吧。”
两人商量稳妥,也只得如此办。
老林也赶紧收拾收拾往后院印书去了,让简欣怡出来看铺子。
她刚坐下不久,却见柳琴施施然走到柜台前,“刚林掌柜同我说了,估计要到傍晚,我去街上转转,待到晚上再来拿好了,反正告了一天的假。”
简欣怡点点头,“好,我在书肆等你。”
日色渐渐西沉,简欣怡等得越来越心急,时不时要出门往外面瞧上一眼。
虽然她没去过那印书的地方,据说原先是老林家的地方,被老林的爹给转手了,不过允许老林一家免费再印。
按理说应该离得不算远才是。
才刚又探出头去,老林就抱着一摞书回来了,“书来了书来了。”
“这一摞正好是三十本,你数数。”
简欣怡将书放在柜台,又仔仔细细地数了一遍,确实是三十本没差。
老林见她数完不差,连忙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快去交差吧,我来看着店。”
她看见老林的那只手上沾满了油墨,有些不忍,一时间愣在原地,都忘了把书拿过。
“怎么了这是?”
老林的疑问把简欣怡拉回现实,她赶紧抱着书走了。
到了后院,两人把书和账都盘点清楚,其余的就约定明日下午送到,柳琴也就离去了。
都理清楚之后,简欣怡悄然挪到烛火底下,开始数起最近的铜钱。
偶然往外瞥去,天色昏暗,一轮弦月高高挂起。
她下意识地要吹灯睡觉,却想起了自己已经被无情地辞退了。
甚至补偿金还在她自己手里。
简欣怡十分无奈,也不敢同老林讲这种事情。
夜晚更深露重,入睡前,脚上的伤似乎又有些隐隐作痛。
她拿起之前钱元给的药,握在手里,又忍不住回忆起白天的种种。
钱元......兴王......
弦月无言,烛火摇曳。
冰冷的药液涂抹在伤处,传来阵阵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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