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文侯裴越自从袭承爵位以来,除了靠着祖上荫庇,根本无所建树,在朝中也只挂了个虚职。
原本指望两个儿子能光耀门楣,谁知从小被夸赞聪慧多智的大儿子,竟在一场大病中落下残疾。二儿子心性顽劣,从来不愿好好读书,虽说善于练武却连兵都没正经带过。
若是能平安无事就算了,偏偏大昭在元帝去世后,几方势力为争皇权你方唱罢我登场。
太子薨逝后,七位王爷联合上京权贵,要将血统不明的皇孙赵崇赶出皇城。裴越一个地位末等的侯爷,自然只能随大流,装聋作哑跟着一起上了朝。
谁也没想到,赵崇会在七年后杀回京城,将小皇帝架空,做了实权在握的摄政王。
虽然当初七王发难之时,根本轮不到定文侯说话,但赵崇必定是看清了那天在殿上围观指责他的所有人。
自从肃王回京掌权以来,当初在朝上围攻他的王侯们,已经差不多被清算了个干净。定文侯府虽侥幸逃脱,但裴越成日忧心,好像头上悬着把利剑,迟早会落在侯府的门匾上。
而侯夫人把那位江南美人表姑娘带回来时,裴越立即就有了打算。
苏汀湄一个被娇养长大的孤女,还带着苏家织坊攒下的巨额财富,扬州全是等着吃她绝户的宗族叔伯,为了避祸只能选择倚仗侯府。
这样的女子最好操控,正好做他精心挑选,拉拢上京权贵的棋子。
到时候以侯府娘子的名义将她送进高门,只要给她个不高不低的名分,她必定会感激涕零,而定文侯府身为她的娘家人,分些嫁妆走也是理所应当。
可定文侯万万没想到,今天会看到自己那个没出息的二儿子,像狗一样趴在苏汀湄身边,握着她的手对她大献殷勤!
他气得先过去狠狠踹了裴晏一脚,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在外胡闹就算了,谁许你在侯府干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裴晏在短暂的愣怔后,马上梗着脖颈道:“我没有胡闹!阿爹,我喜欢表妹,想要娶她为妻!”
定文侯差点被他气晕,脚步虚浮地往后跌了跌,幸好大儿子裴述扶了他一把,然后瞪视着裴晏喝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没胡说!”裴晏眼神清明又倔强,坚定地道:“我说我要娶……”
话还没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侯爷狠狠打了一巴掌。
定文侯指着他的手直发抖:“给我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没有我允许不准离开!”
裴晏捂着脸神情十分不甘,可他爹已经叫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着他的胳膊道:“少爷,走吧!”
而站在原地的苏汀湄,感觉到定文侯投来狠厉的目光,掐了把手心,很适时地红了眼眶,凄凄地道:“侯爷是要赶湄娘走吗?”
没曾想到裴晏听见这句话,突然很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脾气倔又会拳脚功夫,很轻易挣脱了两个侍卫的钳制,冲到他爹面前喊道:“不能赶表妹走!方才都是我逼迫她的,她有什么错?”
风荷苑里站着的仆从们急得要命,拼命朝裴晏挤眼色,在心里祈祷:少爷你就少说几句吧!
定文侯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又窜上来,大喝道:“我要如何处置她,轮不到你来教训!你为了个女子,还要忤逆你爹不成!”
“还不快把他给我带走!”
侍卫们赶忙又围上来,裴晏倔脾气也上来了,当着定文侯的面与几人缠斗起来,还大喊着死也不会让表妹离开,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
此时所有人都盯着裴晏那边的动静,裴述的目光却始终凝在苏汀湄身上。
在她身旁,高大的花架刚被撞了下,已经有些摇摇欲坠,裴述目光转向花架,眉宇间闪过丝狠厉。
然后他在混乱中推动轮椅,计算了下位置,看见一个侍卫被裴晏踹得往这边跌到,顺势推了把他的腰,让他往花架上倒去。
花架哪里承受得了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马上倒塌下去,而花架下正站着来不及反应的苏汀湄。
祝余惊呼一声赶来相救,此时裴述所坐的轮椅也正好在花架下,他用力将苏汀湄往外推开,自己却从轮椅里摔出来,以一个狼狈的姿势倒在地上。
幸好在花架轰然倒下之际,祝余飞起一脚,又有侍卫及时出手,总算未砸到他身上。
定文侯看到此情形惊魂未定,忙指挥侍卫将裴述扶起,让他重新坐回轮椅之上。
裴晏此时才发现自己闯了大祸,垂着头蹲在裴述身边问:“大哥你没事吧?都是我的错,险些伤了你和表妹!”
裴述似乎也惊魂未定,脸色惨白,拽住他的衣襟道:“你闹够了吗?真为她着想,就乖乖听阿爹的话去祠堂!”
裴晏满脸的委屈,站起身朝定文侯躬身请求道:“阿爹,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责怪表妹,有什么罚我都认了。”
裴越阴沉着脸吼道:“你先滚到祠堂去,给我跪着不许吃喝,好好反省几天再说!”
而他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临走前瞥了眼苏汀湄冷声道:“你不是我们侯府的人,但是也要守侯府的规矩。先在荷风苑禁足十日,好好学学守规矩!”
苏汀湄低眉顺目地应下,心里却把煞星裴晏骂了几十遍。
此时,她感觉衣袖动了动,低头看见裴述拉住她的衣袖,手指有意无意搭上她的指尖。
看向她的目光很温柔问:“刚才可撞疼了你?”
他碰着她指尖的动作太过自然,语气又太过温和,一点冒犯或暧昧的意思都没有。
苏汀湄皱了皱眉,大表哥刚救了自己,自己好像不该胡乱揣度他,于是慢慢将衣袖抽出道:“我没事,刚才多谢大表哥了。”
裴述拍了拍自己被弄脏的衣袍,似有些懊恼地道:“方才失了仪态,让表妹见笑了。”
眠桃和祝余连忙上前道:“刚才多亏大公子相救,不然娘子可能真会被砸到!”
苏汀湄蹲下身问道:“大表哥的仆从未跟过来吗?我让祝余推你回院子吧。”
裴述笑着道:“不必,我让仆从在外面等我,我自己去找他们就行。”
然后他很艰难地推动轮椅,似乎因为刚才那一摔行动不便,苏汀湄看不过眼,走过去帮他推了几步,问道:“大表哥真的没有受伤吗?要不要找个郎中来瞧?”
裴述瞥见她和自己肩膀离得很近的手,很轻的笑了下道:“无妨,表妹不必忧心。”
等到苏汀湄回到院子里,眠桃忍不住道:“这两位公子虽然是兄弟,性情真是有天壤之别。一个无脑莽撞,一个谦和沉稳,大公子可比他弟弟可靠多了。”
张妈妈心疼娘子今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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