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扇进入屋前,对着门外的侍卫微微颔首,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驻足在侍卫面前,一张俏丽的脸蛋倒映在侍卫的眼中。
“听闻上次王爷问询,是侍卫大哥揽下一切。
自从宝扇来照料长溟剑,旁人渐渐知晓了她就是宇文玄当日所询问的“碰了长溟那人,便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她,连侍卫唯恐宇文玄迁怒宝扇,全部揽下之事也仔细告知了。
听到宝扇柔声细语的道谢,侍卫耳尖泛红,面容上有几分愧意。
“若不是我当日硬拉了你去照料长溟,也不会引起王爷的注意,若真是因此惹怒了王爷,归罪于我也是应当的。
宝扇美眸轻抬,又柔柔落下:“侍卫大哥自然是有担当的,不过我既知道你的好意,便不能不谢……
她薄唇轻启:“这样可好,待你下了值,我请你用些酒菜。
侍卫胸膛之中嗡嗡作响,只觉得生平所见最美貌最良善之人,便是宝扇。她既有如此昳丽姿态,便是性子蛮横了些,娇纵了些,也让人生不出责怪来。偏偏宝扇又是这样一番温柔模样,为人恭顺和善,只芝麻大小的事情,也能被她记挂在心上。自己这样的人,也值得她费心感激,好生招待。
一想到自己在宝扇心上有了细小的位置,侍卫便难掩面上的激动,只是他尚且有一丝理智,记起今日还有要紧事,只能忍痛拒绝了宝扇。
“区区小事,不必挂在心上。你这般弱小,本就应有人保护,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今日当值……王爷恐有安排……
宝扇凝神细听,见侍卫并未说清楚宇文玄有哪些安排,也不再追问,只问些旁的事情,不过两句,便探听到宇文玄的踪迹。
——他今日是要来看长溟的。
宝扇得到了想知道的消息,抬脚进了屋子,长溟剑正放置在中央,周围摆放着雕花托盘,上面放置着宝扇照料长溟剑的用品。
在宝扇之前,负责照顾长溟剑的婢子已经换了人。第一个婢子只待了两日,夜里噩梦不断,面色枯槁,好似中了邪,管家自然撤掉了她,换了第二个婢子。这个婢子照料了半月有余,并无异常,只有一日回去晚了,夜色浓稠如墨,她突然大喊大叫,只道是有冤魂缠身。而第个婢子,便是宝扇之前的那位,她从不接近长溟剑,待的日子也最长,只是从未对长溟剑上过心,因为懈怠被管家打发了。
宝扇素来胆怯,但仍旧去请教了府上的铸剑师傅,得出了照料长溟剑的法子。
——净,磨,养。
宝扇寻了质
地柔软的兽皮她开口要兽皮时便告知了这兽皮的用途是用来照顾长溟剑的因此并没有奴仆故意刁难便轻松地拿到了这许多物件。她用兽皮擦拭着剑柄
至于磨剑重在打磨剑刃。
长溟剑是用青铜玄铁铸就宝扇一个弱女子无法将其拔出便请了两个侍卫合力将它取出。剑刃上的白光微晃犹如清晨的第一抹日光让人目眩神迷。侍卫早已经退出了屋子他们遵守管家的吩咐不得长久地靠近长溟剑。宝扇换上了崭新的兽皮厚实柔软。她用兽皮包裹着剑刃照着铸剑师傅的叮嘱意欲为长溟细细打磨。只是长溟剑削铁如泥何况只是一张兽皮。
“嗤——”的一声是布帛撕裂的声音。
宝扇的纤指正握着兽皮打磨着剑刃。兽皮被轻巧地划开宝扇的手指也有了丝线般的红痕一滴猩红的血珠从白玉般的手指中滴落顺着剑刃滑到剑身上。
露珠大小的血珠顺着剑身直直地滑下它本应该在到达剑尖时停顿片刻再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只是那圆润的血珠顺着青铜玄铁一路向下越来越小待其到了剑尖时便全然被青铜玄铁纳入剑身丝毫没有了血珠的踪迹。
若不是指尖微微的痛楚在提醒着宝扇她恐怕会以为自己从未被划破指尖血珠未曾落在过长溟剑身上。
宝扇的双腿微微发抖就在此刻她才恍惚记忆起这是一柄取人性命的凶剑怕是有魂魄缠绕在剑身上吞噬着滚落在上面的血迹。
她不敢再去碰长溟剑慌张地收回被割破的兽皮便喊来了屋外的侍卫将剑身重新装入剑鞘。
磨剑并未完成但宝扇再不敢碰长溟剑的剑刃她握着兽皮草草弄完了养剑之法未曾注意到玉指上的血迹星星点点地沾染上了兽皮还有零星的几点落在了长溟剑的剑鞘上。
宝扇几乎是逃出了屋子连侍卫欲言又止的神情都未瞧见。
侍卫弯下腰捡起宝扇慌张之下遗落的兽皮看着兽皮上斑点血痕眼底闪过一抹担忧同伴见他失魂落魄忙提醒道。
“谨慎些王爷待会儿还要来。”
若见到侍卫的这副样子万一生出不快来……
侍卫勉强朝他笑笑将兽皮塞在腰间虽努力打起精神却难免有些心不在焉。
“站住!”
一声呵斥声响起宝扇匆忙停下脚步。眼前是神情古怪的邓姑娘和满脸倨傲的花晴。隔着几个婢
子的身影宝扇依稀能看到锦绣担忧的眼神她垂下眉眼。
邓姑娘打量着宝扇心中暗暗叹息古人不曾欺我这样美貌的婢子心底果真是不安分的。她看了一眼花晴幽幽叹气。
花晴走到宝扇面前颇有些高高在上的气势。
“宝扇邓姑娘待你不薄……”
花晴顿了顿似乎没想出来邓姑娘对宝扇的哪份好来紧抿着嘴唇。
“若不是邓姑娘选你做贴身婢子你便要在那蔷薇苑待上一辈子做只看不到蔷薇苑之外的井底之蛙。邓姑娘对你这般好你却不争气先是身子骨弱在床榻上养了这许久后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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