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但是没有人说过,做足了准备,结果就一定能够达到预期。
来此之前,许安宁在心底默默念了许多遍“bebrave”,打了数十次腹稿,又把嘴角调到最得体的弧度,反复练习,像给一副面具抛光。
然而,当那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时,她所有的准备都前功尽弃。
依旧如初见那般,她手足无措地转过身去,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的试卷,尾音发颤:“温……老师?”
“不用这么紧张,”温初白好笑地看着她,声音温和:“怎么站在这里?吃午饭了吗?”
许安宁摇了摇头,费了很大的勇气才敢抬眸望入温初白的眼睛,没什么底气地道:“温老师,上午的试卷,我有好几道题没听懂……”
她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说完这句话,她再度低下了头,眼神飘向地板,心跳不止。
不到一秒,她就听到那人毫不犹豫地应了两个字“好啊”。
“是要在办公室里讲吗?”温初白探寻地看着她,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也许这句话有点无厘头。可许安宁明白,温初白瞧出了她有些“社恐”,焦虑于人群的注视。一中的老师都比较“尽职尽责”,注重效率,备课极其紧张,一顿饭用掉的时间可能与学生差不多。
没一会儿,可能老师们都回到了办公室,许安宁本就胆小,又突然只身处于师长们之间,只怕会更不自在。
想到这儿,许安宁忽然滋生出几分感动。她正不知如何开口,却见温初白已然体贴地做了决定:“我记得3楼有间空教室,门没锁,经常有学生去那儿自习。我就在那边给你讲题吧。”
说着,他就起身迈了一小步。他走路的姿态优雅而随性,双手自然下垂在两侧,步伐均匀而悠闲。许安宁垂着眼,跟上了他的步子,来到了那间教室。
教室里很空旷,也没什么人。
温初白自顾自地走到一张椅子面前,坐下来,支起下巴,若有所思地拿着那张试卷,仔细地翻看了几分钟。半晌后,他才微微眯起眼,对着许安宁说:“我之前研究了一下你的错题。感觉里面有些题目,你应该是能做得出来的。你数学底子不差,可能是心态没有调节好。”
听到这句潜在的认可,许安宁有一瞬间的喜悦,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来。她低声道:“我也这么觉得。明明平常会做,但到了考试的时候,就是大脑一片空白。”
“嗯,可以理解,”温初白点了点头,沉吟了几秒后,方道:“我以前也总是这样,考试时非常容易紧张,总是忍不住抬头去看钟表上的时间。”
“你做什么事情才会放松?”
话题转换的太过突然,许安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温初白。
“我是想说,”温初白看着她一脸迷惑的样子,不由得清了清嗓子:“你可以把考试想象成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样可以减少一些无形的压力,让你平静下来,变得更专注。”
“不过,”温初白话锋微转,语气认真:“你还是要有意识地转变自己对考试这件事情的看法。”
“考试其实……”温初白停顿了一下,迎着女生安静的视线,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些道理说下去。
考试其实没这么重要。那些成绩都代表不了什么……
这些话,他自己做学生的时候就听过很多遍,现在也轮到他传授给他的学生了。
可是,他扪心自问,真的不重要吗?
如果不重要,那为什么这些学生要反反复复地刷题学习呢?为什么大部分老师只偏爱优等生,却对差生不屑一顾呢?为什么那些有名的企业只招收985211毕业的大学生呢?……
且不说学生时代的这些考试,就连成年人社会里,考公考编都需要笔试面试。一份答卷,近乎决定着你未来的人生轨迹,怎么会不重要呢?
许安宁打量着面前突然沉默的男人。她一直都觉得,温初白很特别,与一中里的其余老师有明显的区别。但这种区别到底是什么,她也具体说不出来。
就比如现下,他们离得这么近,他的脸上还保持着礼貌的笑容,眼眸温润清明,坐姿依旧端方挺直,可是许安宁却在他忽然的沉默之中,觉得他很陌生,陌生的颓废感。
这个念头把她吓了一跳。却见温初白再次开口,掩饰似地一笑:“抱歉啊,我刚才有些走神。”
“我们开始讲题吧,”他恢复了惯常的神色,指了指试卷,问:“哪道题不会?”
许安宁不知他为何放弃了之前未继续说完的话,却也没有多想。
但眼下,在温初白平和的注视下,她有点忐忑不安。上午因为无法接受现实,她赌气似地在数学课上走神,根本没怎么听温初白讲那些错题。
算了。
她认命般地说出实情:“我……之前课上没怎么听讲。”
“我知道。”
什么?她还以为她伪装得挺好的,结果……
许安宁更尴尬了,只得低声认错:“对不起,温老师,我下次不会了。”
“没关系,”温初白却弯了弯唇,轻秒淡写着说了一句:“偶尔走走神,也能够释放一下情绪。不用这么规规矩矩。”
许安宁:???
第一次上课时,那个严肃冷淡,一开口就是三四条原则的数学老师哪里去了?
果然,人都是善于伪装的。
许安宁在心里轻叹,却也于无形之中对温初白产生了几分信任和亲近。
温初白讲题时很有耐心,语速也很缓慢。
秋天的阳光,不浓不淡地铺洒开来,浅浅的,暖暖的,柔柔的,给人久违的温和与惬意。
因为昨晚哭了两个小时,许安宁的睡眠质量有点差,此刻难免有些犯困。她打了个哈欠,勉强地撑开眼皮,定神去听温初白讲题。
却见温初白蓦然停了下来,侧过头看着她:“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许安宁顿时就清醒过来了,赶忙调整了一下状态,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你还没有吃饭吧?”
温初白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的动作,而后搁下手中的红笔,直起身,对着她道:“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买午餐。”
“啊?”许安宁的反应慢了半拍,意识到他说的话后赶紧推辞道:“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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