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去食堂吃饭,宋岭乐拉着人往四楼走,她不明所以,问人去哪儿。宋岭乐开玩笑,说加几个下饭菜。苗锦郁没明白,她甚至不知道竞赛班在五楼。直到她们站在门口,宋岭乐扒着门探头,喊人:“梁司聿!”
“这都下课十分钟了,墨迹什么!”
“服了,我奶都比你快!”
“平时火急火燎,一吃饭就磨磨唧唧,要我上来八抬大轿吗?”
苗锦郁在她扯着嗓门喊时,忙从门口撤开,避免接受探索目光洗礼。
梁司聿把书卷起来,向她头上来了一记,“你奶是我姥,放尊重!”
兄妹俩拌嘴,多数是宋岭乐连环炮击,梁司聿短短几个字回击,冲击力却像原子弹,让宋岭乐气得跺脚。苗锦郁默默跟在一旁,他走到哪儿都有追光跟着,目光灼灼。苗锦郁被动纳入别人的余光中,总会有人悄悄问她是谁。
“不知道,宋岭乐的小跟班吧?”
声音不大,却精准落在她耳朵里。
不知激情拌嘴的宋岭乐是怎么听到的,揽住她的肩,冷冷扫向身后:“想知道她是谁当面问,当面不敢提,背后嚼舌根会烂舌头,不知道吗?”
梁司聿双手插裤兜,懒懒瞥了眼,没说话。那两个姑娘红着脸跑了,留下骂骂咧咧的宋岭乐,苗锦郁扯她的衣袖,安抚她的情绪,“没事,不重要,吃饭去。”
宋岭乐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啊,硬气点!别那么好欺负!”
苗锦郁揽着她往前,说些讨巧话让她消气。中途,另外三个男生加进来,吃饭的人群庞大起来。三个男生上次和她吃过饭,和她招手打招呼,也跟着宋岭乐喊苗苗。
食堂人山人海,沸反盈天,几人各自打好饭菜,正好有一个长排,能容下他们六人。宋岭乐和苗锦郁先坐下,看着迎向她们的几人,宋岭乐凑她耳边问:“怎么样,够不够下饭?”
苗锦郁囫囵嗯了声,宋岭乐又说:“以后我们中午都和他们一起?”
苗锦郁不确定的看她一眼,她习惯性低调,暴露在闪光灯下会让她不适应,不自在,可能出现拿筷子的动作逐帧分解,卡顿的情况。
宋岭乐说初中都是和他们一起,习惯了。
苗锦郁垂头看餐盘,隔壁筷子夹来排骨,宋岭乐挑食,每回都要将不喜欢的菜择干净了才动筷。她对面落座的男生说:“不吃给我啊!”
宋岭乐的筷子转个弯,到他的餐盘里,嘴上损他:“你的双下巴掉地上了,还吃。”
男生摸下巴,下颌线明显,“我长身体,才一个暑假,我已经180了,你呢,矮冬瓜。”
“谁矮冬瓜?”宋岭乐将排骨夹回来,给了他身旁人,“这张嘴说话不中听,捐了吧,吃什么吃!”
对方也来劲了,将隔壁的排骨又夹回来,“进我碗里了还要回去,幼稚,回幼儿园去!”
苗锦郁知道她生理期,昨天体育课就没去。只要不是真吵架,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吃饭。梁司聿习以为常,偶尔附和男生,权当看喜剧了。
她只吃了两口,身旁落座两人,热情喊她:“苗苗,真巧!”
宋岭乐被打断吵架思绪,气鼓鼓塞两口米饭,注意力在苗锦郁那侧。
苗锦郁的餐盘往里挪了挪,轻轻点头嗯了声。
对方很热情,问她吃饭怎么不喊她们,又惊奇发现,说和她都做了小半个月的室友,这才第一次同桌吃饭。
宋岭乐没说话,分析局势。
苗锦郁不热络,对方不介意,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说话。苗锦郁的话本就不多,李梦渔和露露多在应付对面人的话,尤其是梁司聿说话时,两人接话速度比他的朋友还快。
他朋友见怪不怪,会附和两个陌生女生的话,偶尔懒得接,会冷场,任由其尴尬。
露露感慨饭菜吃腻了,李梦渔接话:“对,我也觉得。今天忘带苗苗给我们的咸菜了,否则我能吃两大碗。”
宋岭乐问:“什么咸菜,我怎么没有?”
苗锦郁简单解释。
宋岭乐说:“你国庆不是要回去吗,那记得给我带点,我也觉得食堂饭菜不行。”
另一男生附和:“我也要。”
宋岭乐:“要的说一声,让苗苗好带。”她补充:“给我打八折,他们翻倍。”
苗锦郁低声:“不要钱,我爷爷自己做的、。”
宋岭乐不纠结这个问题:“那我到时候给你在首尔带礼物,你不能婉拒哈!”
梁司聿先一步拿上餐盘起身,其他几人也跟着收拾残局。苗锦郁起身欲走前,多看了两个室友一眼,那句礼貌客套话——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话到嘴边,在和两人对视那刻,咽回去了。即便苗强几次同她说要搞好同学关系。
梁司聿面对陌生人,很高冷。
苗锦郁望着他的背影,另一朋友与他勾肩搭背时,他手肘一记袭击在对方腰窝。分明是活泼的。方才她的两个室友热脸贴他冷屁股,他冷冷应付两句,比面对她还冷。
苗锦郁挽着宋岭乐的手,轻轻哼起歌。宋岭乐还想着室友这茬,问她那两人叫什么。听了名字后,她提醒苗锦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苗锦郁偏头看她一眼,“怎么了。”
“我毒辣的目光是照妖镜,俩妖孽现原形了。总之,不是省油的灯,你离远点。”她对人爱答不理,宋岭乐以前也从没听她主动提过室友,平时也没见她和人一起过,很明显不熟。
苗锦郁点头,说好。
“如果她们欺负你,告诉我!”
“......好。”
——
中午插曲后,她和室友之间的纸窗被雨水洇湿。她总能踩着点,熄灯前二十分钟才回宿舍,也是起得最早的人,竭力避免和她们相遇。
苗锦郁不知道她们在背后怎么编排自己,光是在宿舍,她们对话中夹带几句阴阳怪气。分明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握笔验算题目。
说没有委屈,那是假。
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任何,平白无故受这遭,她也企图小心翼翼,委屈求全来换取息事宁人。可她不明白,在讨厌她的人眼里,她连呼吸都是错,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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