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归来后有篮球锦标赛,先以班级为单位比拼,再代表学校出战。梁司聿是校篮球队的主力,新班级组建篮球队,前期磨合不佳,老班对学习时间严格把控,练习时间不够。
由此,梁司聿找上老班。
他一来,老班就看出意图,悠悠吹热气,喝了口茶。问他:“做什么?”老班年纪不大,三十岁出头,但茶杯,腰间钥匙串,条纹衬衫,啤酒肚,中年男人的标配他精准拿捏。
梁司聿开门见山,说篮球赛训练时间不够。
老班说:“你知道竞赛班的学生,与普通班的学生区别在哪儿吗?”
梁司聿不以为意,“不就是学的东西更深更广。”
老班看中学习,马上月考,不仅同学之间较劲,老师之间也会。梁司聿说:“月考又不止一次,以后有千千万万次,高度紧张,人会傻的。”
“竞赛班的学生,大部分是靠脑力,不是努力,多几节课就能拿金奖,拿满分?”
老班轻拍桌,“月考是初印象,尤其是我们这种班级,会被更严苛对待,家长,校长或社会,会吹毛求疵,明白吗,小子!”
梁司聿哼了声:“你这是对我们的不信任。少做两个题,我就能从王座上下来吗?不可能!但是,你会让一个竞赛班的篮球队失去名声大噪的机会!”
老班嘴上严厉驳回,实际内心是以他的态度为主。梁司聿试图以理服人,从各个角度解释加练的重要性。
老班装了会儿,顺着他的台阶下。也想看看少年究竟能多狂,要他许下承诺,梁司聿拍胸脯担保:“放心,第一名只能姓梁!”
老班说他太自负,以后受打击会不堪一击,“你知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平常心比赛,胜负心太强做什么,不是第一你怎么办?”
“我是平常心对待,但有的人天生王者,没办法。”他耸肩,无奈表情。
“......”
梁司聿谈判获胜,以后下午最后一节非理科课程,他们可以加练。心情好,他的余光能容纳的事物增多,不远处垂首侧耳亲听的乖乖学生,也落他的眼里。
他对她的印象不深,一只满眼写着惊恐,小心翼翼的初生小白兔。
有点傻。
那晚公交车上,灼灼目光在身后,她是觉得他后脑勺没长眼,就感受不到肆无忌惮的打量吗?她是不知道夜晚的车窗玻璃反光严重吗?
他比她晚几步出来,鬼使神差的朝她们班走。
苗锦郁和班主任请假,拿到请假条,和宋岭乐手挽手从后门出来,正好遇到他。
“去哪儿?”
“吃饭啊,能去哪儿。”
梁司聿问哪儿吃,他要去。他恍然,说二人出去开小灶,难怪让他们先走。宋岭乐:“是,我就开小灶,怎么了。你要跟着,那一会儿你请客。”
梁司聿走的苗锦郁那边,双手插兜,“请就请,多大点事。”
宋岭乐阴阳怪气两句,忽而想起什么,语气急转,“司聿哥。”
梁司聿太熟知她了,充耳不闻,宋岭乐又喊,他不理会,她直说:“我妈来看房,你帮我多说几句好话,听到没有。”
“凭什么?”
“凭我是你妹!”
“凭你寒假的创新实践项目,是我给你做的!”
要说回升初三那年,学校布置的劳动实践作业,兄妹俩共同参与了大学社团的智能机器人研究项目,但梁司聿半夜报复性玩游戏,早上根本起不来,那段时间,宋岭乐大发慈悲,给他签到,写作业。
梁司聿嗤了声,“你准备拿这捆绑我一辈子。”
“那我不管,反正我是恩人。”
梁司聿说:“赛亚人手办。”
宋岭乐的追求者是二次元狂热迷,送了她典藏手办,梁司聿惦记很久了,她不松口。宋岭乐倒不是喜欢,纯粹想折磨梁司聿。
宋岭乐咬牙:“行!”
梁司聿突然笑了,低声说:“够下血本啊!”他的眼神,看穿一切,让她莫名心虚,缩了缩头,“说什么啊,神经。”
梁司聿的目光顺带挪到身旁,语气正经了些:“你想吃什么?”
这句话传到她的脑子,用一两秒反应,是同她说话,她抬眸与他对视,迅速挪开,“都行。”
梁司聿最讨厌别人说‘都行’‘都可以’,他没接话,宋岭乐说:“这位太子爷最讨厌别人跟他吃饭时说都行,随便。”
苗锦郁又看他一眼,声音轻得像猫,“我不挑的。”
宋岭乐不墨迹,说:“那就去吃辣子鸡。”
周天苗锦郁回学校时看到门口开了家贵州辣子鸡,今天宋岭乐一来,她就兴奋分享,家乡味,是山的味道,水的味道,空气的味道,流连忘返,是异乡人对家乡的牵挂。
苗锦郁偏头看他:“你、能吃辣吗?”
“可以,试试你们家乡的菜。”
宋岭乐:“我跟你说,苗苗做菜好好吃,跟一流厨师有一拼。”
梁司聿不意外,“老苗以前开餐馆的,他没同你说过?”老苗最爱拿以前的经历说事,毕竟阅历丰富,再加上他的渲染,绘声绘色。
苗锦郁发现,他们和老爹的熟悉程度远不止她了解的那些。
这其间,到底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没空细究,想等月考结束,国庆回来再说。
宋岭乐知道她对月考的重视程度,很少闹她,与她讲闲话。她想一心一意应对这次考试,她在较劲,连宋岭乐都感觉得到,那股不服气。想打脸看轻她的人。
苗锦郁严格执行学习计划的作息,五点半起床洗漱。不过多人寝,她的动静再小,再细,水龙头哗哗声,厕所水箱冲水的声音,台灯亮度,这些是她无法控制的。
前两次,室友只是啧一声,用力翻身,床板的声响诉说不满。
第三次,李梦渔火气腾腾坐直身子,语气冲:“动静能不能小点,这才几点你就开始敲锣打鼓,有病吗?”
苗锦郁背对她,浅声道歉:“对不起。”
另外两人也醒了,默默看着她不搭话。
李梦渔气炸了,一脚踢开被子。其他两人以为她是下床找苗锦郁算账,比她理智,忙喊住她:“你干嘛,有话好好说。”
“传出去丢人,让人看我们寝室笑话。”
“上次买的耳塞和眼罩呢,用上,还能再睡会儿。”
很明显,几句看似劝架,实际上拉偏架。
李梦渔穿拖鞋,语气不耐:“我上厕所!”
“打她我嫌脏手,我可不想沾染咸菜味儿。”
“一个宋岭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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