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交给时间,时间会给答案。
其实,苗锦郁没有期盼过时间给答案,不能贪心,刚刚好,就可以。就像见他的第一眼,只是仰望。她没想过能与他相识,做朋友,与他一起毕业旅行。这一切,对她而言是意外惊喜,足够了。
那几年,他们的链接一点点断掉,不是猝不及防,是交给时间,是彼此默认。
大一时,如他承诺,时不时分享几张照片,借此聊两句。终究不在身边,没什么共同交集。随着时间推移,聊天次数越来越少。到后面,她对他的了解,只来源于朋友圈动态。
伦敦的绵绵雨季,多伦多的红枫叶,意大利南部的小岛夏天,比利时的古堡。好些在综艺火起来的小众打卡地,她都在他的动态里见过。起先必点赞,评论,渐渐,偶尔点赞,最后,不点赞。
朋友圈变味,他发得越来越少,她对他的了解亦随之减少。宋岭乐鲜少提他,偶尔一句掠过,她不会追问。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褪色,风化,最后只能用‘故人’二字定义。
苗锦郁以为时间早给了答案,可八年后,在她二十六那年,故事续写。
那天是她作为部门总监空降集团的第一天,请部门同事吃饭。吃完饭转场纯K,她因停车问题晚了半小时。那天人很多,大家挤在最大的包间,等着主角登场。
最后一个到,没有一丝愧疚,大方坐下,灯色昏暗,只有巨屏的MV溢出的亮光铺满包厢。
初春,苗锦郁穿着肉色薄丝,坐到沙发C位,两腿交叠,自顾自拿杯子满上。歌被暂停,全场安静,只听她不急不缓的语速:“来迟了,自罚一杯。”
她浅笑,仰头饮尽,反扣示意一滴不剩,放下时玻璃杯与茶几清脆碰撞,大家欢呼,揶揄,带着虚假的夸赞。
“苗总好酒量,看着柔弱,实际比一些男人还厉害。”
“苗总,这怎么叫自罚,分明是开场秀!谁接下一棒,让苗总看看我们部门的厉害。”
会来事的男同事起哄,怂恿身旁女生,说:“女性的力量,从酒量体现。”
女生很拘谨,不断扣手,面色为难。其他人也开玩笑,让女生练胆子,是给苗总留好印象的机会。苗锦郁听着各个方向传来的玩笑话,不经意瞥向女生,分明在心里上演拉锯战。
她的眸色深沉,转而问询问最初起哄的男人名字,男人说后,她复述名字,“记得了,口才了得,幽默帅哥!”
其他人起哄,问男人傻笑做什么,“苗总来公司第一天,先记住你小子,不敬一杯示忠心啊?”
对方忙端起酒杯,“第一次和苗总一起喝酒,希望以后苗总多多关照,这一杯,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我一定多关照。”苗锦郁玩笑,“一直都有听说业主部的同事业务了得,全是能兵强将,如今有缘分和大家同个部门,是我的荣幸。以后,大家合作愉快!”
苗锦郁余光看向青涩女生,显然松口气。
唱歌的唱歌,闲聊的闲聊,划拳的划拳。苗锦郁身旁坐的人流动,目的只有一个,和新总监熟络起来。她没怎么喝,剥瓜子,有问必答。
点歌台前的女生借话筒问她:“苗总唱歌吗,我点。”
苗锦郁摆手:“五音不全,你们唱。”她的语气柔和,却没留商量空间。身旁男生问她话,她把注意力放身旁,点歌台女生不再问她,朝另一方向,“梁总呢,想听什么?”
那个方向光线暗,不留意根本看不清面孔。而她也没听清女生问话。
身旁人借着酒,和她闲聊,聊星座,mbti,社会现象,经济,酒店行情,诸如此类,怎么聊到恋爱,又怎么聊到初恋,她忘了。
下属问她感情状况,单身,离异,有一娃,专注工作。下属惊呼看不出来,看着也才二十五浮动。
她笑而不答。
感情是个好延续的话题,周围人打听,她选择性回答,一旁的瓜子仁剥了一堆,她都没吃,只是让手上有点事。他们有分寸,初识第一天,不敢打探离婚详情,止不住的探索欲从眼里溢出,退而求其次问她的初恋。
下属小心翼翼试探:“苗总还记得吗,不记得就算了。”
苗锦郁拍手上的瓜子灰,“没什么不能说。”她故作思酌:“时间太久远,让我想想。”她想得很艰难,才勉强说出来:“不记得名字,只记得长相。”
“没关系,我们就想知道苗总喜欢的人长什么样。”
文科状元的遣词造句,轻而易举让在场人着迷。
那是回忆里,最美妙的画面——被光浸过的琥珀色瞳孔,肆意的笑,张狂又倨傲抱着篮球,墙上倾斜四边形光影,蝉鸣与微风,是心间独占一隅的存在。
三言两语,她说和暗恋的少年,最后一面止于暗黑色大海前。
有声音惋惜,“苗总,告白了吗?”
“没有。”她轻描淡写,“缘分到那,刚刚好。”
他们遗憾,替她惋惜,分析,将蛛丝马迹拎出来说是对方可能也暗恋。苗锦郁面无表情,转动无名指的戒指,只说:“有缘无分,说明不是重要的人。”
她的话音落,包厢角落传来幽幽声:“你说的,该不会是我吧?”
——
苗锦郁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手机亮屏,是宋岭乐发的图片,她一面擦拭头发,一面解锁。
一张截图,梁司聿:【苗锦郁结过婚,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没通知我送份子钱?】
宋岭乐是同步发给她的,苗锦郁忙发:【你等等。】
她拨过去电话,宋岭乐疲惫里带无语,“他神经吧,没头没尾的话。谁跟他说什么了,还结过婚?结婚都不够,直接传到续集,离谱。”
苗锦郁淡定从冰箱里拿啤酒,手机放吧台,“你回了吗?”
输入框的辟谣就差发送了,先接她的电话。
苗锦郁将晚上的事告诉她,宋岭乐登时精神了,一连串的笑顺着电话线过来。苗锦郁坐在高脚椅上,穿着背心热裤,盯着线性灯出神。
苗锦郁是气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还那么幼稚。”
“你还没习惯?他就喜欢拆人台,乐于做观众,笑看事态复杂。”宋岭乐呈大字型躺床上,回味她的故事,“没想到啊。”
“没想到什么,我暗恋过他?”年少时强烈压抑这份爱意,连最亲密的友人都说不出口。八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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