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岭乐给她带了碗砂锅粉,劝她吃了。苗锦郁在桌上趴着,闷声回应。宋岭乐不知道怎么哄人,只逼迫人坐起来吃饭。“考砸了就考砸了,我考了一千名开外呢,不也好好的。”
苗锦郁有气无力,“不一样。”
宋岭乐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她问:“那怎么办呢?”
“不知道......”
“难过是正常的,但我们要正视失败,你先吃饭,吃好了再伤心,之后你再想想怎么办?”宋岭乐从来不考虑明天,她给不了建议,给不了伞,但陪苗锦郁一起淋雨可以的。
一中午,苗锦郁无心学习,放空脑袋不知想什么。等第一节课预备铃响,宋岭乐才醒来,衣袖擦嘴角,睡眼惺忪看身旁,她的草稿本上,是一团又一团黑线条。
中午宋岭乐没独自回去,吃完饭梁司聿是直接回家玩游戏,她选择趴课桌睡,手麻得像几百条虫在血液里扭曲,乱窜。醒后觉得,没下次了,以后生拖硬拽也要把苗锦郁拖走。
下午,苗锦郁尽力调整好心情,听课。宋岭乐没打扰她,生物书里夹小说,看得津津有味。等下课后,宋岭乐拿笔戳斜前桌的背,两人一并转身。
宋岭乐和她前桌挺熟,和年级第二不熟,主要是想和他多交流。先花式吹捧,“高人不露相,你太厉害了。”
“那么多竞赛生,还不如你,我天,太给我们班争面儿了。”
宋岭乐夸得人害羞低头后,她问:“大神,能不能传授考试经验?”
大神完全转过身,问她详细想知道什么。她扫一眼身旁人,问他做题有没有诀窍,知识点都懂,可考得过于灵活,不适应。
大神说要掌握这道题的中心思路,揣摩出题人思想。选项不是平白无故凑一块。这话老师也说过很多次,可太难了。宋岭乐细问,大神耐心举例解惑。
两人一来一回聊,这才得知,夏广易能力很强,本要去洛杉矶读高中,中考时最后一场出点小意外,没考。宋岭乐竖大拇指:“哥,你真是神,少考一科比我全参与还强。果然,我不是学习这块料。”
夏广易:“没事,重在参与。”
这安慰话......
苗锦郁笑了声,宋岭乐忙问:“阴转晴了?”
“嗯......”
下午第二节课下,宋岭乐跑得比老师快,苗锦郁没反应过来,人一溜烟跑了。等她再回来,带着几张答题卡和笔记本,气喘吁吁坐下。
“这个是物理答题卡和笔记。梁司聿的。”
“数学是盛临的。”
“他们第二节是体育课,我趁他们没回来,去偷的。”两个班的体育课合并上,分成男女不同班。
苗锦郁:“......”哭笑不得,“为什么要偷?”
宋岭乐说去借,他们嘴巴不饶人,要揶揄她厚积薄发,笨鸟先飞。又或者拿她追的明星来调侃,她懒得废话,直接上手吧。
宋岭乐有时候机灵,有时候又脑回路清奇。
苗锦郁没懂她的脑回路,但感动萦绕心头,“晚上回去,我给你做宵夜吧。”
宋岭乐点头如捣蒜,“只给我做,不给他们!”
那天放学,苗锦郁去办公室找班主任,将她的各科成绩罗列出来,说出自己的困扰。班主任有关注她的动态,夸她乖巧懂事,省心,是那些围绕她身侧的标签。她只觉得是客套话。
随后才同她分析,问题出在哪儿。
她的基础很扎实,考卷却很灵活。像打得牢固的自建房,总不如房车灵活。班主任建议她往深探索,考题不会只围绕教材和指定教辅。试着逆向思维,是班主任给她的建议。
她所受的是填鸭式教育,被一众人唾弃,嗤之以鼻的教育。可在乡镇,思想和条件都落后的地方,多的是初中读不完就出去打工或读中职的学生。想要保证简单知识点所有学生听懂这件事都非常难,像城市的引导式教学,实现苏格拉底的助产式教学,是极其艰难的事。
所以,她很难跟上科任老师的引导,发散思维。她更擅长循规蹈矩,既定轨道的思路。诸如语文,英语和生物,这种科目。
所以这次她的文科科目考得是不错的,语文第一,英语前十五,偏偏文科科目根本拉不开差距,理科倒是狠狠将她下拽。
班主任是语文老师,给不了数学,物理的建议。苗锦郁决定先采取夏广易的建议,分析答题卡和试卷,揣测出题人意思。
班主任拍她肩,“小小挫败不算什么,不要因此丧气。”
“登高望远,站得高不是为了让全世界看到你,而是为了让你看到全世界。要继续努力,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她曾经也相信努力改变一切,是希望。她以为徒手可以造宫殿,匀速奔跑就可以甩开很多人。可月考班级排名,好些排名在她前面的,是上课看课外书,偷听mp3,睡觉,不交作业的。放学后,有精彩丰富的课余生活。
她该怎么相信天道酬勤这句话?
丧气话是这么说,她不敢停下,停下就是等死。下午简单做三菜一汤,吃完后宋岭乐主动拦下洗碗活,给她留更多学习时间。
为了不打扰她,宋岭乐去了隔壁玩游戏。
一盏台灯,一张书桌,是她的整个世界。她先将物理答题卡摆出来,分析错题,错因,将题目逆推,甚至将自己带入情景——如果她是物理老师,要如何出这张试卷,既掌握学情,又把握深度。
太难了——
苗锦郁暂时缴械,定了个五分钟闹钟,玩俄罗斯方块放松脑子。闹钟一响,她又进入学习模式。
不知不觉,指针指向十。是宋岭乐敲门,才将她从知识海洋拉出来。宋岭乐摸肚子,说饿。苗锦郁想起来自己承诺给人做夜宵。
起身去厨房。
她之前买鸡炖汤,再加上爷爷炒的辣椒,一碗面足以标价出售。
苗锦郁去开火,宋岭乐又去了对面,没几分钟再回来,身后排排走,像极了排队回家的一群小黄鸭。苗锦郁扭头看到时,忍俊不禁。
李舒润比较委婉,问她在做什么,好香。
盛临也不好意思直说,拿宋岭乐当借口,“宋岭乐来跟我们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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