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股热风吹过,将热气扑到了温漪宁脸上,她的心跳仿佛在应和他的话,不受控制砰砰作响。
她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就被人看穿了去,可即使她不抬头,烛越也将她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
他将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像妖精一样诱惑道:“宁宁,对谁心动、什么时候心动,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我很高兴,你有那么一刻的心脏是为我而跳动的,和我之前说的一样,我会等你,但我也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以住进你心里的机会。”
他语气一顿,指了指她身后,“你身后的那座山,我那日上去过,在山顶可观漫天霞光落日熔金,你可愿与我一同去看看?”
早在他把手伸过来的时候,温漪宁的心跳就乱了节拍。
在听见他说出的这些话之后,她心里更是乱到了极点。一边羞耻他说出的这些话,一边又忍不住为他敏锐抓住她的一丝意动而争取感到莫名的佩服,也不知是佩服他的得寸进尺还是……竟然没忍住抬起头来看他。
赤诚、爱意,是她在他眼里朦胧感受到的。
她又将目光看向他的手,怎么办?要同意吗?
好半天,她心一横,忽然拍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背过身去。
烛越的心猛地一沉,她……难道就真的不能容忍自己对他有一点私情吗?
沉默间,却听她说“看看就看看,伸手干嘛?”
峰回路转,沉下去的心又重新跃动起来,烛越低笑一声,也跟着站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小路朝山上走去。
其实温漪宁心里还是很乱,她根本就没想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办。
本来打算逃避,可谁曾想烛越竟那么敏锐,察觉到了她的一丝意动后就跟狗闻到了骨头的味道一样紧追不放,根本不给她冷静下来思考的时间。
这样又争又抢的姿态,叫她意识到,不管愿不愿意更进一步,她都不能再逃避了。
可是直面他的爱意,她自愧不如的同时,又惶恐自己竟也对他有些不一样了。
她与他,以师徒之名同行了这么久,她早已将他当成自己真正的师父了。
对自己的师父……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自己什么才好。
但话又说回来,烛越身为师父不也没做好表率先对她这个徒弟动心了吗?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这样……也算是一脉相承了。
只是情爱这东西,到底是远离好还是坦然接受好?她一时有些迷茫。
忍不住想,但她的前路还未明朗,这时候放任情爱滋生,会不会影响她要做的事?
是了,她要做的事……思绪一瞬间清晰起来。
“不会在想,要怎么拒绝我吧?”烛越笑着调侃。
温漪宁转头看了他一眼,自然接话“你猜?”
好像被他戳破那一瞬间的悸动之后,她心里的那点儿不自在也消失了,竟坦然与他聊了起来。
“我猜你一定是。”烛越走近了些,两人的衣摆时不时纠缠在一起,他扫了一眼继续道:“你有很多事要做,自然不愿被我耽误。”
温漪宁挑眉,“哦?你那么清楚我在想什么?”
“那倒没有,只是按你的性子来说,九成九是这样想的。”
“你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吗?”
烛越苦笑“在你面前,我哪有那么多自信。”
“那你还揭穿我?等我自己想通了咱们还是师徒,你现在揭穿逼着我做决定,难道不怕我做出的决定与你想的背道而驰?”
“没关系,总比眼睁睁的看着你把自己的心包裹的更紧要强。而且……我没有要逼你做决定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也能直面你对我的那一点不一样,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自己争取的,不是吗?”
他的目光澄净,话里的意思也很清楚。
温漪宁莞尔,心想那你可真是说对了。
就在刚刚,她便想清楚了。
喜欢,往往就是那一刹那的感觉对了,便滋生了情意;又或者,她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积累够了好感,只等那一刹那的心动。
心动是控制不了。
而且,心动这种事,有时候越克制越蓬勃,何不叫它自由生长呢?也许还没走到最后就自己散在了风中。
而她最初所担心的事,也不过是放任了情爱会耽误她的脚步罢了。但就烛越来看……应该是不会的,他甚至是她最大的助力。
“师父不愧是师父,总能一击即中。”
一击即中……所以他赌赢了?
烛越的心忍不住雀跃起来,“那我可以再得寸进尺一点吗?”
“嗯?”温漪宁扭头看他。
“可以别叫我师父了吗?嗯……背德感还是有点儿强。”
他突如其来的道德,让温漪宁笑出了声。
“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哎……习惯不了啊。”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死也不同意你拜师的请求了。”
悠悠斜风拂过,吹走鬓边的一缕碎发,将他清亮的眼眸毫无遮挡地送入她眼中,温漪宁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又快了。
她镇定自若地移开目光,望向被山遮了一半的粉色天空,“今天的晚霞真好看。”
“嗯。”烛越应和了一声,视线却一直追随着她。
越往上走,天空越宽阔,晚霞越美妙,与青绿群山远远相照,更显自然神秀。还有没来得及完全躲走的落日,也留下一点小尾巴,像是对他们来晚了的惩罚。
坐在山顶的石头上,温漪宁仰头望着烟粉色的云霞,不由闭眼深吸一口气,只觉心旷神怡,身心舒畅。
“可惜错过了最美的落日。”只看到了一点儿小尾巴。
“那我们下次早点儿来。”烛越坐在她旁边,也学着她的样子仰头深呼吸“嗯,山上的空气果然清新。对了,这里的位置很好,说不定等会儿还能看到漫天星辰。”
温漪宁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安静地望着落日收回自己的小尾巴,云霞又调皮地变换面貌。
他们的衣角被山风拂动,偶尔交叠,又悄然分开。
天色渐渐暗了,晚霞的颜色也渐渐淡去,但周围隐约的蝉鸣声却更清晰了,似仿佛是对美景逝去的挽留。
温漪宁身体后仰,双手撑在岩石上望向天空,“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安静地看一次晚霞了,上一次还是在宗门的时候。”
她已经太久没回宗门,不知道她养的紫藤还活着没有?有没有师妹给它们浇水。
还有师父,发现她不见了之后,是不是又去找宗主拍桌子了。
零散的记忆开始在大脑里放映,时光将过去镀上一层朦胧的金光,想起的,只有美好。
不知不觉间,脸上已经浮起怀念的笑容,烛越也被她感染,唇角带上了笑意。
“你的宗门……是什么样的?”
“嗯……”她歪头想了想“岁虚宗很大,有天宿、天虞、天竹、天阳和巫川五大峰。天字开头的四峰都是剑修所在的地方,那里藏书法器众多,修炼资源丰富,是最为热闹的几峰。而巫川峰则是药修的地盘,我就是在那里长大的。”
“宗门庞大,规矩应该也不少吧?”烛越问。
“是不少,不过在我们巫川峰,师父不会管那么多,只要把自己的丹炼好,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别闹出巫川峰叫别人抓住小辫子就行。”
温漪宁语气一顿,目光看向烛越,笑吟吟地道:“而且……我是大师姐,师父不在的时候,都是我说了算。”
天已经完全暗了,月亮不知何时悄悄挂上了天际,星星也从云层里钻了出来。
她眼里细碎的笑意就像天上的星星,耀眼得想叫人凑近些,再凑近些,好看个清楚。
但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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