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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搭车

小说:

疆遇

作者:

忙岁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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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刚才短暂的教训,随越不敢再踟蹰,一面道谢一面爬上了副驾。

但她心底高耸竖立的警戒与畏惧没有消减多少。

尤其车门一关,车身猎豹似地驶向前方,密闭空间内部只有他们,随越七上八下,死死拉扯安全带,隔三差五地瞅顾泽。

唯恐他有丁点儿异动。

顾泽猖狂地单手把控方向盘,另一只手随便往车窗一搭,很难不注意到她防狼一样的目光。

他烦躁地顶了顶腮,爆出一声轻呵:“难得想做一回好人,还被怀疑了。”

他猝不及防地出声,草木皆兵的随越禁不住发颤,怯生生望过去,结巴地问:“你,你不是好人吗?”

顾泽被她睁圆瞳仁,天真到傻里傻气的模样逗乐了,无所畏惧地说:“觉得我有问题,随时可以报警。”

随越抿了抿唇,为难地说:“我手机掉在上一辆车上了。”

顾泽怔了一瞬,忽而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捡起自己的手机扔给了她。

随越堪堪接住,迷惘无措地盯了须臾,迟疑着问:“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顾泽似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撩起薄薄的眼皮看她,破天荒地起了挑逗心思:“你还能吃了我?”

磅礴繁杂的思绪转至此处,顾泽大步走了进来,自来熟地从卧室转到厨房,再转去卫生间,偶尔碰碰衣柜,敲敲水管,一言不发。

随越立马止住胡思乱想,起身追上他,一股无名火聚上胸腔,濒临发作。

她不明白顾泽左右张望什么,但她跟着他走出去一段才发现,刚刚她填饱肚子的功夫,屋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那些大包小包,令她苦不堪言的垃圾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仔细一瞧,顾泽一套纯色衣衫变得乱七八糟,沾染了好些灰尘。

随越不由卡壳,滚到嘴边的骂骂咧咧终是咽了回去。

顾泽好像把想看的都看完了,三下五除二地将她吃完的碗筷装起来,用口袋提走。

他这一趟来得莫名其妙,神出鬼没,随越一肚子狐疑。

唯一明晰的念头便是在他跨出去的后一秒,以最快速度反锁房门。

这里的隔音效果约等于无,门外的顾泽显然入耳了她迫不及待制造的响动,冷呵一声。

随越心头没来由地发虚,手忙脚乱地跑远。

她吃了合口味的一餐,渐渐恢复了体力,更为细致地查看这套一居室。

房子年龄不大,但不清楚是建材原因,还是之前居住的老师保养不当,不少物件存在问题。

比如桌腿摇晃,衣柜门关不严实,厨房的水龙头会滴水等等。

不过随越第一天入住,又不会修修补补那一套手工活,这些问题不好原地解决,只得留待后面再向学校反映。

她先铺好床铺,整理行李箱里面的物品。

不间断地忙了个七七八八,窗外星月已明,随越累得满头热汗,直不起腰,只想痛痛快快洗个澡,舒服地睡上一觉。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去卫生间寻找,然而哪里有可供冲洗的设备?

热水器、淋浴花洒通通不见踪迹。

随越以为学校设置了专门的澡堂,发消息询问教导主任,得到的回应却是:

【随老师,学校条件有限,没有安装热水器,也没有澡堂子,老师们要是想在教师公寓洗澡的话,都是自己烧水,用桶洗。】

随越一字不漏地读完消息,呆讷地坐了十几分钟,垂眸瞧瞧全身上下无不是汗意和灰尘的自己,逼不得已接受了烧水洗澡这个现实。

幸亏学校提供了烧水工具和水桶。

但没有通明火,只能用电磁炉,功力十分有限。

随越前前后后烧了四五次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洗了生平第一个借助水桶洗的澡。

她打小习惯了用淋浴的流水冲洗,总觉得用水桶洗不干净,不过也没有法子了。

随越千辛万苦地搞定了梳洗,换上吊带睡裙,以大字型的姿势扑去床上,脑袋刚贴上枕头,手机炸出了来电响铃。

是妈妈秦芳雅。

随越头皮发麻,瞬时打起十二分精神,翻身坐起来接,语气乖软又甜:“喂,妈妈。”

秦芳雅音色一如既往的严肃,一本正经得堪比外交部发言人:“到实习学校报道了吧?”

“到了。”随越自幼被妈妈严格约束,与她交谈有刻入骨髓的恐慌,气势和分贝一并一低再低,“已经洗完澡躺床上了。”

“你住学校里面,我也能放心一些。”秦芳雅说不了两句就开始数落,“你也是,我都托朋友给你找好了实习学校,就在小区附近,你吃住都可以在家里,却非要留在北城。”

随越根本没胆子告诉她,自己选择了来阿勒泰顶岗实习。

秦芳雅性格强势专断,说一不二,特别是对她这个独生女。

假如让秦芳雅知道她来了阿勒泰,怕不是会连夜飞过来,当众动用五花大绑,也要把她绑回去。

随越不得不小心翼翼,硬着头皮编:“妈妈,北城的学校更好啊,我留在这边能学到更多东西。”

秦芳雅才不好再说什么,叮嘱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紧接着,随越又接到了爸爸随远山的电话。

爸爸妈妈在她初三毕业后离了婚,爸爸常年在外地工作,对她这个女儿缺少陪伴,因此更为宠溺。

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随远山知道她瞒着妈妈来了阿勒泰,对她各方面的关心只多不少,生怕支教学校环境太差,害她吃苦。

随越盘腿坐在硬邦邦的床铺中央,打量空荡褪色,随处可见小毛病的屋子,再一听素来不善言辞的爸爸罕见的絮絮叨叨,眼眶滚烫一圈。

但阿勒泰是她非要闹着来的,不想暴露丝毫脆弱。

随越仰头望向起皮卷翘,有脱落迹象的天花板,回拢打转的泪花,强撑住说:“放心吧爸爸,现在的北疆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个北疆了,国家大力扶持建设,各方面条件都很可以了。”

随远山听她口吻轻松,却仍是放不了心:“要是遇到了困难,一定要及时和爸爸说。”

随越听话地应了好,电话一挂,有气无力地扎回床上。

她瞪大水灵的双眼,认真回顾抵达阿勒泰以来的这几天,毫不犹豫将顾泽排去了目前为止所碰上的麻烦之首。

但她不可能知会爸爸,求助爸爸。

毕竟三年前,他们在这片世外之境的那场短促、热烈、荒谬的经过,父母还一无所知。

随越有个还算厉害的本事,那就是无论发生了怎样了不得的事情,都能倒头就睡。

并且坚信只要安心补上一觉,把天捅出个窟窿的大事都能解决。

干了好几个小时体力活,随越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直至隔天晌午,房门被人啪啪敲响。

随越困倦尤是浓烈,揉着眼睛蹭起身,模模糊糊地问:“谁啊?”

“我,赵秀芝。”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刺穿门板,“住你对门的。”

随越用混沌的脑子琢磨几秒,记起昨天教导主任提过一嘴。

她赶紧拉扯几下快要滑上腰腹的睡裙,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下床去开门。

门口的女人三十上下,中等个子,身材干瘦,皮肤粗糙偏深色,两腮显出一些不自然的红,约莫是紫外线刺激的。

她咧开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又做了遍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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