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冷静下来,纪丹君立刻就察觉出异常。
她戳了戳笑到停不下来的崔青卿。
“是不是你和玉泉说了什么?”
崔青卿一脸茫然。
“我什么都没说啊,不信你问文窈,这几日她都和我一块儿。”
阮文窈立刻点头帮腔。
“外面那么热,我们哪儿都没去,一直在崔家说话。”
纪丹君狐疑地看着她们。
“真的!丹君你可以去问崔家哥哥。他这几日也在家,看书累了,时不时来和我们说几句话解闷。”
行,破案了。
她就说,榆木脑袋怎么会突然闹这么大的动静。
这狗头军师不能要。
等他回来,就让他离崔伯嶂远着点儿,以免被教坏了。
纪丹君不停磨着后槽牙。
欺负老实人算什么本事!
裴萧萧看热闹不嫌事大,拍着笑到脱力的孟白龟的背,死死抿着嘴,想着崔伯嶂会落得什么下场。
纪丹君可不是轻易认怂的性子。
实际上,她烈得很。
多少人都忘了,辅国公府那也是将门,过世的老辅国公也是名震沙场的儒将,虽是儒,可那也是将啊。
将门之女,是那么好惹的吗?
天气实在热,崔伯嶂就寻了个借口没去书院。
他即便去了书院,也没什么地方需要请教先生的,还不如在家温书效果好。
不过连着几天,崔家都能看见辅国公府小姐的身影。
一身层层叠叠的薄纱红衣,脸上不施脂粉,杀气腾腾的样子。
配合纪丹君脸上那疤,很有几分白日撞见红衣女鬼的味道。
崔伯嶂心知这是上门来报复的,索性就不出房门一步,关起来留出一只耳朵听隔壁妹妹她们聊天。
今天他娘得闲,也陪着几个姑娘说话。
听着听着,崔伯嶂就觉得好像不是那么美妙了。
“……蒋夫人,我听闻青卿的兄长有意三年后考明法科?不知准备地如何了?”
“我见他整日闷在家,这般闭门造车可不太好。男儿自当四处游历才是,如裴家大郎那样。”
“说来也巧,我父亲生前曾与文柊先生有旧。文柊先生的大名,想来蒋夫人也听说过。”
“对,《大晋律》便是文柊先生参与编撰的。”
“文柊先生寿数不长,去的早。不过他的学生倒是还有好些个在世,最有名的就是他侄子,如今在岭南任职的魏县令。”
“是啊,魏县令的官运不大好,但学问是有口皆碑的。教学生也是一把好手。但凡经他点拨的,就没有考不上明法科的。”
“蒋夫人说的是,岭南的确路途遥远,瘴气弥漫,让青卿的兄长前往求学,的确叫人担心。”
“可不经苦,怎知其中真意?我那弟弟为了习武,整日被摔打,脱了衣裳见他那一身伤,我也心疼。可他的武艺如今也算是能看的了。”
“蒋夫人说笑了,哪里就麻烦我了,也就是和魏县令提上那么一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青卿的兄长是可造之材,我不忍见他就此蹉跎度日,荒废大好青春。想来若加以打磨,日后定为国之栋梁。”
等听见他娘准备去收拾行囊,下午就把自己丢出家门送去岭南,崔伯嶂才开始慌了起来。
要不要这么狠?
这是生怕自己没死在去岭南的路上是吧?
他还想借着科举前的三年,和未婚妻好好培养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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