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鄂特地跑了一趟,却压根儿没在裴萧萧手里落到什么好。
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他倒是能以强硬的态度,逼迫裴萧萧跟着自己回去见崔绩。
但这种事,自诩君子的崔鄂做不出来。
即便来之前,他想过,还带上了人。
但最终还是没能拉下脸来做。
崔氏子有崔氏子的骄傲。
小人行径,想想可以,做,绝对不行。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崔鄂在心里痛骂了裴萧萧一路。
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崔氏最受期待的下一任家主,世族最完美的继承者,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野丫头?!
瞧瞧她对自己的态度,听听她对自己说的话。
没有一个世家女会如此!
也是,流氓出身的裴文运,又如何教得出矩步方行,进退有度的女儿。
裴文运怕是连“三礼”都背不全乎!
为人父,其身不正,其言不逊。
崔仁悦和阮季重二人怎么说也是世族出身,如何能受得了与这样的人共事?!
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这样的事,不曾听说过!
崔鄂也不是看不上非世族出身的人。
圣人所着典籍中,皆有出身卑微,却受人敬佩的。
他无法忍受的,是这些出身不如自己的人,爬到自己头上。
他们也配与自己平起平坐吗?
被裴萧萧灌了一肚子气的崔鄂,回家后,只觉得血直冲脑门,太阳穴上的青筋直跳。
五石散需要用酒喂下,服用后,身体燥热难耐,皮肤受不了一点摩擦。
是以竹林七子,大都喜欢裸着。
崔绩刚服食没多久,还不至于那么放浪形骸。
只是披着衣服,没系上衣带,袒着皮肉晒太阳。
崔鄂看得眼睛直抽抽,后槽牙不停地用力磨。
他何时见过二郎这样?!
崔鄂想打,忍不下心,想骂,却又因愧疚和心虚,骂不出口。
是,二郎没说错。
两个嫡子间,自己的确更偏心长子,容忍度也更高些。
那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到底有所不同。
何况……即便大郎不成,他还有二郎这个后手。
比起亲生子,自己的确更倾向于将二郎备选看待。
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去指责,去斥骂二郎呢?
深深看了眼行迹荒诞的崔绩,崔鄂掩面而走。
在自己的房内独坐片刻,头痛不已的崔鄂觉得不能继续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的底牌,就这样消沉下去。
必须做些什么。
现在还为时不晚。
若是继续放任崔绩不管,才会迎来世族真正的灭顶之灾。
他不能这样坐视崔氏大厦将倾。
即便崔氏有亡的那一天,也绝不能亡在自己手上。
崔鄂的脑海中,反复浮现起裴萧萧那跋扈至极的丑恶嘴脸,还有崔绩面色潮红,衣衫不整躺在树下的荒唐样子。
只觉得头越发痛了。
崔邦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兄长,庐江王有邀。”
崔鄂冷笑一声,心中无数的怨气和怒气,仿佛有了宣泄的地方。
“他还有脸来找我?!”
“先前跟我要人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
“现在反倒成就了裴文运的名声。”
“这会儿知道急了,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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