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目的的宸妃缓缓闭上眼,心中的绝望与痛苦几乎要溢出来。
每次都是这样,一如既往。
父汗也好,大兄也罢。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处境,想过她的下场。
是他们将自己送来了大晋,又是他们害得自己沦落到如今的下场。
现在,他们又打起了新的主意。
总有一天,他们会把自己害死的。
宸妃不敢说,也不能说,只能咬紧了嘴唇,把心思往肚子里咽。
嘴里的食物吃起来也没滋没味,宸妃好不容易捱到宴会结束,回到自己的住处后,辗转反侧了一整晚。
好不容易合眼睡了会儿,天就亮了,宫人轻声将她唤起。
总有那么些不爱走寻常路的,山中杨树也一样,有忍不住早早开花的。
绒絮般的杨花四处飘散,黏在枯萎的树枝上,像是深冬的初雪,映着朝阳散发着晶莹微光。
周遭奋力向上生长的嫩绿野草,昭示着春日的万物勃发。
银装素裹的冬天与草长莺飞的春时,乍入眼,总会让人分不清如今身处的时节。
苏努齐合如昨夜宴会上所言,带来了一匹通体黝黑的骏马。
这匹马身上到处都是一道道的伤痕,有新伤,也有已经愈合的旧伤。
它使出浑身力气,抗拒着牵着自己往前走的人,打着响鼻,眼中桀骜平等地看不起在场的每一个人。
圣上眯着眼,指了指那匹马。
“与皇后当年所驯之马相比如何?”
邬皇后将耳边被风吹动的碎发拨到耳后。
“不及此马。”
圣上哈哈大笑,“难怪苏努齐合说只有最好的勇士才配得上它,的确如此。”
“传朕的旨意,有意者皆可上前。若成功驯服此马,朕就赐给他了。”
下面不少人蠢蠢欲动起来。
孟守昭环顾四周,对孟庆荣低声道:“阿爸,不如我去试试。”
孟庆荣嘴唇看起来几乎没在动。
“你上去做个啥子哟。万一没成功,就是丢脸的事情。”
孟守昭一脸忧心忡忡。
“幺妹子不想嫁,我想着,如果能成功,那能不能跟皇后娘娘求个情。”
孟守昭是孟庆荣的庶子,他的嫡长子在西南阵亡后,他就开始大力培养这个儿子。
平日里,孟守昭就非常宠爱孟灵玉,这次回京见妹妹因为赐婚而郁郁寡欢,幸灾乐祸的同时,又觉得心疼。
孟庆荣经儿子这么一说,也犹豫了。
“那你就去试试吧,不要逞强。那匹马看起来不好惹。”
“嗯。”
孟守昭抢在第一个上前。
这是他的小心机。
第一个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总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只要自己能在圣上心中留下一抹痕迹,以后的成就未必会比父亲低。
裴萧萧听他自报完家门,用团扇遮住脸上的表情。
哦,女主那个胳膊肘往外拐,阴得一批的庶兄。
裴萧萧是有马场的,她哥裴孟春送的生日礼物,明年就可以将马场的马驹拿出来卖钱。
所以她对这马兴趣缺缺。
这马太好了,用来做种马实在可惜。
对于产生不了太大价值的东西,裴萧萧都不太感兴趣。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对马就没有了解。
这不是一匹能被轻易驯服的马。
北戎人爱马是出了名的,这等好马,他们断断舍不得动手。
马王身上的伤,是它自己在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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