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轶出门一趟,回来带了一女一孩,把全家人都给震惊到了,等旁边孙承光低声解释完,这才叫众人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小哑子班晁的脑袋上,属于孙茹的拳头差点拍下去,好在最后一刻叫大舅哥拦住了。
这不是他在外面野玩出来的女人和小孩,这是人家明充帝藏在外面的娇花。
楚梦槐初来乍到,抱着个孩子接受班家人上下左右打量的目光,她倒也知趣,没有摆皇帝女人的傲娇臭架子,规规矩矩的跟班老夫人和当家主母谢氏请安,又跟其他人曲膝福了个礼,然后就老老实实的站到了班轶旁边。
那是一眼不敢朝班晁脸上望的,就突然面对上屡次被自己坑死的倒霉蛋,有种良心突然长出来的尴尬,尽管被害人不知道,但她不能当没发生,因此,能不与班晁对上,就最好别对上。
避嫌、必须避嫌。
班轶定然不会亲自安排她的,这女人挺聪明,且明白自己要什么,脑瓜子似乎还比他认知体系里的女人清醒、胆大,最重要的是,她不以皇帝为天,或者说,她不以男人为天,是个利己图自己的人。
所以,她应当知道面对班家这些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就行了,多余的相处细节和社交方式,他不需要再提点,于是,他把人交给了孙茹处理,不交给谢氏,是因为她现在非常忙,几乎是脚不沾地了。
班家财物尽没,外置产业自然也是没有了,从郑氏赌坊捞来的银钱肯定是不够这百多口子人消耗的,所以,必须开源。
只是这些人当惯了主子,从出生那天起就开始领月例银子,叫他们花钱可以,叫他们挣钱可难了,一堆子人聚在一起,对今后的打算都非常迷茫,从前管理过庶务的还好些,知道想赚钱就必须开店做生意,没管过庶务的也道听途说过银钱来路,建议还是得去买些地,再雇人耕种。
总之落了地的主子们,纸上谈兵个个会,真要叫他们领一项庶务实差去赚钱,倒全哑了火。
口嗨是一回事,真做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谢氏管过家,里里外外知道用钱的门道,也知道开源的基本路数,问题是,班府上人虽被放了回来,名义上还是待罪之身,买田置产暂时是不允许的,开店经营却已经没了权势可庇佑,光街面上那些收头钱的街痞子,以及官面上的差人们,恐怕就应付不来。
这年头捧高踩低,势力眼的非常多,更不要提看贵人落难,兴奋的是人是鬼都要上前踩一踩的损色心,班氏真要吃商贾饭,恐怕第一门课业就要学人唾面自干的能力,但看看家里这些人,一句难听话就能丧脸丧气,真叫人唾到脸上来了,恐怕上吊都是有的。
根本指望不上他们,谢氏头发都愁白了。
班轶也不知道怎么靠生意搞钱,他所有的搞钱经验就是占山、占城,打山匪抄老窝,打土豪占城池,家里府库从前堆的都是他从别人家那里搬来的胜利品,后来的田宅铺面就都是韩岩赏的。
他是真当搞钱是件很容易的事,包括他去郑氏赌坊抢金子,仗的也是从前的手熟尔,所以,看着这个问到脸上来的后辈子媳,他难得的哑了口,竟然给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
但对于她把班府旁边的屋子拆开,重修成一个个能够出租的屋舍建议,倒是点头夸了个好字,然后……然后就大眼瞪小眼了。
不然,他再去别家抢点来?
依他现在跟皇帝达成的交易来看,就算那家人去告御状,想来也是翻不出浪的。
谢氏一见祖宗这神色,立马表示赚钱养家这事她可以再想办法,求祖宗不要再出去抢别家了,班府现在真不宜太高调,能不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已经是烧高香了。
班轶讪讪的抠了抠脑门,在拆建的真热火朝天的大门前转了转,然后眼神就看向了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楚梦槐。
哦,这是个死去活来了好几辈子的神人,应该、或许,对于搞钱有点别样的心得?
楚梦槐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抱着孩子在班轶催促的目光中,上前冲着谢氏行礼,然后低声道,“奴家或许……可以帮夫人出些主意……”
孙茹此时正从后院出来,她先去后头给楚梦槐安排房间去了,一些不宜展露在她面前的东西,得在她去之前收拾起来,家中人口多,能住的房间却有限,她找来找去的,就只能把她安排到老夫人屋子旁边的一处偏院内。
当然,如果祖宗不介意的话,就祖宗住的院子最宽敞,但老夫人不同意,表示自己宁愿跟人挤一挤,也得看住了这个姑娘,班家可不兴再多一个祖宗。
楚梦槐要是知道了她们的担忧,肯定会拍胸脯表示自己绝不会动那可怕的念头,不想活了怎地?
班轶一见这楚梦槐果然有想法,立马甩手走人,顺便拎走了小哑子班晁,和小世孙班珏,以及班家其他一些青壮男子。
他得把这些子孙练一练,太单薄太弱鸡了,以后万一遇到情况到了需要逃命的时刻,就他们这些家伙的体力值,别说保护家中女眷,就他们自己恐怕都保全不了。
必须练,趁着目前还有时间,赶紧把身体练强壮结实些。
于是,自这天起,班家后院从前的大校场内,上半天传出吭哧吭哧的操练声,下半晌响起扑扑扑的箭羽击射声,班轶自己也没闲着,恨不能立刻把这副小身板,练成从前自己拥有的漂亮肌肉的模样。
前院,一排罩房改建出来的单人屋舍,正在紧锣密鼓的铺床铺被,摆一张临窗的书桌,放一盆铜炉煨火,一间读书人最喜爱的单舍就成了,至于伙食,旁边就是厨房,可以自己动手做,也可以出两个钱请班家妇人做。
谢氏搞这种屋舍出租,是因为班家的位置实在太好了,出了门就是各部郎官们的坐班值房,六部因为随时需要听差,他们的衙门是在宫门左右两边的角殿处,进了崇阳门往左往右,就是各部小官们的坐班处,各部主官们的值衙点在二道门内,而三省中书门的堂官们,就离皇帝更近了,几乎就在勤政殿边上,是皇帝身边大伴三两步就能去了叫人的地方。
皇帝办事怎么可能等?因此,他的官员们都按官职高低,一路从勤政殿往崇阳门处排,越往里身份越高,但同时,真正办事处理各州郡公务的,却都是住在崇阳门左右值房里的小郎官们。
人多,值房小,有点讲究和家里有钱的,就不愿受这份罪,因此,宫外这条道上的房价一路水涨船高,连两边偏一些的也能卖上好价钱。
但古来能住在离宫门近的这一片人,都不缺钱,所以,这片宅子只有买卖,没有租赁,因为高门贵地丢不起那人,找关系借住可以,租不行,如果调派去了外地,宁可卖给相熟的人家赚一个人情,也没有攥在手里搞租赁赚钱的,还是那句话,住在这里的人家,脸比钱重要。
可班家现在兜比脸干净,想保持从前的清高也是没那条件,因此,谢氏一咬牙,就把家宅改建成了独舍,对象人群就是那些住不起这边大宅子,又想上衙多睡两刻钟觉,图个舒坦的官大人。
楚梦槐肯定了她的思路,但有一点,这样来钱挺慢的,光靠出租屋是挣不到钱的,真正能挣钱的是服务。
这个意识在谢氏这边是没有的,她的认知当中,就是开酒店卖吃食,开客栈顶多包个普通伙食,服务?什么服务?或者说,什么样的服务?
谢氏下意识以为楚梦槐说的是那种……类似烟花巷柳……脸当即就黑了。
楚梦槐一脑门子汗,真是打死她,她也不敢把那祖宗的家搞成红灯区啊!
于是,她拉着谢氏和孙茹,把班府左右打通的罩房改成的单间房舍,让里面填充进了统一方便清洗的靛青铺盖棉被,用一样的铜炉火吊,把洗漱用品全部准备上,做到人来入住,拎包就走的便捷样,包括灶上供应的热水,需得一整日不歇,做到客人随时用随时有的美好体验。
要知道,这些来租房舍的官人,不是每日都上值的,他们不轮值的时候,这里难道空着?左右只有十来间,按谢氏的说法,只能租给十来个人,他们按月租,不续租后她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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