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县长合上报纸,取下老花镜,看向媳妇,“这事我还真没想过,”
钱丽摊开被子,叹气,“若是城里人,哪还要我们这么折腾,都是命啊。”
宋县长安静抽出一本书在看,“要准备就早些准备吧。”
钱丽应了,又催他,“早点休息吧,别看了,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机会。”
“嗯,快了。”宋县长翻到另一页。
一躺下,她折腾来回,听着翻书的声音,“我怎么想都不得劲。”
“我现在就忧心闺女以后的日子,要是嫁到乡下,闺女得遭难啊,你是没见过那个叫孙什么的,比我年纪大,那眼睛里都是粗俗市侩……”
“嗯,”宋县长随口应一句,他又想到未来女婿了,憋屈,干脆合上书不看了。
至于和陆志城的约定,他一句未提。
“闺女好几天没出房门了,”
宋县长无意提起这话,钱丽眼皮子狠狠跳了跳。
最近她闺女这几天一点不闹,天天呆房间,饭点到了就去厨房捞点菜饭端进去吃,吃饭都不和他们一桌了。
她猜想,估摸她闺女现在是无论嫁给谁都不会有想法,说不定等着婚后闹呢。
想到这,钱丽又头疼了,闺女闹,她心疼又生气;闺女不闹,她心疼归心疼,但更害怕,就怕她憋着大招。
“你心细,多顾着点闺女。”宋县长只能这么叮嘱她。
两口子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
钱丽差不多半个月没睡个好觉,身心疲惫,事情好不容易有个着落,猛地缓下来,没一会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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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撬了,锁头歪歪扭扭的,墙角还有一根铁棍,屋里的柜子倒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就这么丢在地上。
陆志城眸中风雨骤来,“谁干的?”
院子里几人眼观鼻,钱月梅偷偷看了他一眼,低着头不屑撇嘴。
他闭了闭眼,睁开眼睛,眸中情绪不明,抬脚就走,门敞亮地开着。
等看不见人的身影了,钱月梅踮脚看了看,“他去干啥去了?”
孙荷花才不管,出了一口气心里爽快得很。
十五分钟后,陆志城领着吴队长过来了。
铁门把歪歪扭扭挂在门上,周边蹭掉了一大块木屑,再往前一看,屋里乱糟糟的。
吴向前皱着眉头,这是有多大仇啊?
陆红兵收起烟杆子,他比吴队长辈分大
,但人家有‘官位’啊,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
“吴队长,你怎么来了?陆红兵刚到家不久,眼皮子一路跳,跳到现在才停。
吴向前背着手,四周看了看,努起下巴,看不清是生气还是没生气,“这谁干的?
钱月梅埋着头,孙荷花眼皮一跳,装作没听见。
陆红兵装傻,看向陆志城,“这?老二这是怎么回事?
“回来就这样了,
陆红兵僵着脸,转移话题,“啥时候这么讲究,竟然还换了锁了?
吴队长心里叹气,“叔,你问问谁弄的吧!青天白日的暴力进人家房间,这可不是好习惯,要是严重了可要坐牢的。
钱月梅纳鞋的手抖了一下,针一下刺到手了,她嘶了一下。
吴队长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
陆红兵状似愁闷地拿起别在裤头的烟杆,“队长问你们呢,谁进了老二的房间?
说完,他暗暗骂了老二一句:屁事多,没良心。
钱月梅装死到彻底。
听着这事没完的样子,孙荷花拍拍屁股站起,“队长,我进一下我家老二的房间,这你都要管。
她受伤的手两天能自由活动了。
吴队长皱眉,“这么说是你干的了?
孙荷花,“对,是我干的,我就进去找一下东西而已,总不能进儿子房间你都要管吧?
她瞪着老二,“芝麻大点事,还劳烦队长过来,老二你也忒胡闹了。
孙荷花三两句狡辩,事情性质就变了。
吴向前不是个傻子,“你撬人家的锁进去总不对吧?
孙荷花理直气壮,“我们是一家人,老二防贼似的给房间加了锁,我不舒服那锁头就给撬了怎么了?
吴向前心里烦得很,“撬锁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不对的,
“他要不锁哪有这事?
孙荷花叨来叨去就一个意思:都是他的错,他要是不锁,她就不会撬门。
吴向前跟她讲不明白这事,他看向陆红兵,“叔,你也认为这是对的?
陆红兵咳了咳,拍去身上烟灰,“撬锁这事是不好,
孙荷花着急抢话,被陆红兵拦住了。
他眼眸深深地瞧了老二一眼,“你婶子也是被老二防家人的态度气着了。
吴向前算是明白了,说来说去,那就是老二陆志城的错。
他
看向陆志城,陆志城抱在胸前的手松开,“队长,麻烦你了。”
吴向前有些愧疚,“没事,”
他看向陆红兵几人,警告他们,“不管你们怎么想,撬锁这事是不对的,下不为例。”
陆红兵一把拉住想上前说话的孙荷花,点头道,“放心,叔知道了。”
陆志城本就没指望吴向前处理个结果出来。他有自己的打算。
吴向前一离开,陆红兵看老二的眼神都不对了,他面色沉着,“老二,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简直是丢他们陆家的脸。
陆志城平静地与他对视,“大伯,这话应该问大伯母才是!”
孙荷花又吃了一肚子火,气得牙齿痒痒,对着老二的背影就骂,“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看吴队长就是收了老二的东西手软,眼巴巴跑来替老二说话!”她暗自骂。
陆红兵瞪她一眼,“闭嘴,啥话都能说是不是?”
吴队长也是他们能骂的?
孙荷花就是怒气上了头而已,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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