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
“不,也有可能,是魙物互认了。”姜明舒沉声道。
温序神色严肃:“如此,我们便要提防着他们些了。”
“随他们如何折腾,”姜明舒道,“现下我们得赶紧找到玉盒,这样才能抓住主动权。”
“我们?”温序勾起一抹笑意,“看来,姜姑娘很信任我嘛。”
姜明舒抬起右手:“我们绑着同心契,你说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温序低低地应了一声,语气中倒有些失落。
“上次教你的剑招,可掌握了?”
温序一听刚想点头,可又转念一想,便立即撇嘴道:“姜姑娘,那剑招实在难以领会,不如你再指点我一二吧?”
姜明舒抬头看着温序,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梦中的阿序。
一个人手腕上的疤痕是会消除的,但是剑意不会。
“好。”姜明舒转身挥手,院子间形成一道结界,将内外的声响彻底隔绝。
月色如水,浸染着庭院,婆娑的竹影被拉得细长,夜已经极深了,万籁俱寂,唯有风过叶隙的轻响。
温序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院中那道身影上。
她只着一身素白寝衣,长发未绾,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寒雾,与冷月清辉融为一体,手中握着柄金色长剑,剑身映着月光,流淌着水波是的光泽。
“看清楚了。”她的声音似乎也浸了月华,凉而淡,没有任何的起伏。
话音未落,身形已动。
那并非凌厉刚猛的路数,而是极致的飘忽,恍若轻云蔽月,又似流风回雪。剑尖颤出点点寒光,虚实难辨,去势无痕,快时如疾风掠境,徐时则勾勒出绵密的弧光。
“其疾如风,其形如弧。”
她身随剑走,那宽大的寝衣非但不成阻碍,反因她的动作更添几分朦胧之美。
“意在先,身在后,你的意念,永远要比你的剑更快!”
剑光骤然一盛,如霜降大地,杀意骤生,又倏然收敛,似流光飞逝,去影无踪,那一瞬间迸发的凛冽与决绝,仿佛能击退世间的一切阻碍。
“气随剑走,神与形合,不得有半分迟疑。”
她收势而立,剑尖斜指地面,周身气息平稳如初。
“如霜降,似流光,乃永绝之势,此为第一式,借月。”
温序站在不远处,手中亦握着剑,他的目光根本无法完全看清她的动作,更多的是被那月下舞剑的身影所吸引。
他见过姜姑娘的许多模样,清冷的、威严的、偶尔或许有一丝厌世的,却从未见过如此……如此摄人心魄的模样。
她褪去了往日里繁复的衣饰,仅着素白寝衣的她,在月光下展露出一种独立于世的飘然之感,可她手中的剑势却又那般决绝凌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交织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那冰冷的剑锋,那流转的月华,那素白的身影,还有她口中吟出的剑诀,像一枚投入心湖的巨石,激起滔天巨浪,层层叠叠,久久无法平息。
“你来试。”姜明舒望过来,眸色平静无波,似浸在寒水里的玉,清澈透明。
温序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那股莫名的、横冲直撞的情绪,依着记忆中的轨迹,将那一式借月缓缓施展出来。
而姜明舒则站在那片清冷的月光下,周身似乎一丝暖意也无,只有无尽的淡然与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淡淡开口:“只见过两次便能将剑意挥出八成,温公子,你在剑道上,确实很有天赋。”
温序收剑,气息微喘,抱拳道:“那还得多谢姜姑娘指点了。”
姜明舒只微微颔首,再无多言,这套剑招是她在梦中曾见阿序挥过,如今她教给温序也是存了试探的心思。
不过不知是为何,她总觉得温序在隐藏实力,并未尽得全力。
“今日便到这里吧。”说罢,姜明舒转身便朝着自己的房中走去。
而温序则独自留在原地,空气中似乎还萦绕着一丝姜姑娘留下的似有似无的淡香。
温序回到自己房中,洗漱躺下,闭上眼。
然而眼前并非黑暗,而是流泻的月华,是翩跹的素白身影,是决绝凌厉的剑意,是那素衣微扬时的惊鸿一督。
“如霜降,似流光,乃永绝之势……”
他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又像是被那冰冷的剑尖刺入,一种冷热交织的战栗,从心尖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温序在床上翻了个身,试图驱散脑海里那些不断翻涌的画面,却只是徒劳。
那身影,那剑光,非但没有模糊,反而愈发清晰,每一遍回想,都带来一次的悸动。
他睁开眼,望着窗外。
月色依旧明朗,月光透过窗在地面上洒下一片清辉,与庭院中所见的,是同一轮月。
此刻的姜姑娘,是否已在月光下安寝,那身素白寝衣,是否……
念头至此,温序猛地坐起身,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心底生出一种近乎亵渎的愧责,但却又无法抑制那滋生的妄念。
温序重新躺下,强迫自己默念剑诀。
“虚实难辨,剑过无痕,其疾如风,其形如弧,意在先,身在后,气随剑走,神与形合,如霜降,似流光,乃永绝之势……”
可念着念着,那字句仿佛也失去了原有的含义,化作她凉淡的嗓音,一遍遍回想在耳畔,敲击在心头上。
意在先,身在后。
她的意,是剑意。
而他的意,却全然走了样。
这一夜,注定漫长。
温序再度转向窗外,月光无声地流淌着,他知道,有些东西,如同那式斩绝的剑招,一旦见过,便再难忘却。而有些悸动,一旦滋生,便也再难平息。
夜凉如水,而此刻的他却躁动难安。
这是一个不眠夜。
茹崖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不是,俺这是怎么了?”茹崖从床上猛然坐起,一拍大腿道,“糊涂!糊涂了啊!”
就在几个时辰前,他和闻呇一同去衙门里的殓房看赵富贵的尸体。
其实他原先也是有些害怕的,别看他长的五大三粗的,可到底还是没怎么见过死人,更何况还是这种死得极为扭曲的。
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旁边还站着个胆小的小丫头片子呢,他得拿出前辈的样子。
不过,闻呇那丫头似乎是真的害怕极了,竟然开始疑神疑鬼,不敢上前。茹崖索性快步走上前去,还把铁锤分了一把给闻呇。
可是!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闻呇那丫头看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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