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雀,可是久等了?”裴立言快马加鞭赶回了县令府中,便一刻不停地来见杨雀华。
杨雀华刻意回避着裴立言的亲密,又恢复了初见时的疏离:“没有的事,请公子为我取来地图,其中一小块地图我已有些眉目了。”
“好。”一听到陌生的“公子”二字,裴立言仿佛被一盆冷水扑了头,也不敢朝杨雀华多说些话了。
待他将地图取来时,裴风裴松两兄弟才赶到了府中。
裴松还记着杨姑娘请自己的那碗米豆腐,便笑着同杨雀华打招呼,“杨姑娘,好久不见!”
“你好。”杨雀华淡淡回了话,便继续看自己的集子。
“?”裴松傻了眼,他这是得罪杨姑娘了么……
裴风笑得十分幸灾乐祸,亏他这个弟弟还护着这个小孤女,这下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笑完,他又仔细打量起了这位杨姑娘。
啧啧,这长相可真普通,由此可见世子是真不在乎美色。
别说赶上京中那些大家闺秀,怕是连国公府中一个一等丫鬟的姿容都赶不上,通身也就这淡然的气质还有些看头。
想来世子不对劲,定是那蛊在作祟,而裴松傻小子一个,要哄骗他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杨姑娘您好!”裴风心里看不上这小孤女,但面上却热情不已,他介绍自己道:“我叫裴风,是这傻小子裴松的兄长。”
拱了拱手,裴风继续道:“若是他有得罪您的地方,我这做兄长的给您赔不是了。”
杨雀华瞧出来这人似乎很看不上自己,但也懒得理会,只不冷不淡回了句:“裴侍卫客气了。”
“阿雀……杨姑娘,地图取来了。”裴立言瞧着杨雀华冷冷的小脸,也不敢再亲切地唤她“阿雀”了,吞下好不容易换来的称呼,又互称起了客气的“公子姑娘”。
接过裴立言手中的地图,杨雀华提了个要求:“我做事的时候,不想有其他人打扰,请裴公子以后为我寻个地方,让我能静心思考,也好早日完成任务。”
思及地图的重要性,她又继续补充道:“若是您担心我拓印地图,在我出县令府时可以派人搜我身。”
这话一出,裴立言愣住了,而裴松也哭丧个脸。
她…她这是在赶人吧?!她这是在划清界限吧!
裴立言被她的话气笑了,但还是解释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裴风倒是挺赞同她的话,对她有了些许改观,毕竟世子与她,是云泥之别,若是继续纠缠下去,对他们两人来说,都不是好事。
这小孤女还算是个聪明人。
不得不说,在这件事杨雀华、裴风这两个一见面便看不惯彼此的人却达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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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立言命人为杨雀华安排了一处客房,就在他所住的客房不远处。
对此,杨雀华没有什么异议,她只求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好安心完成地图的解密。
对带路的婢女道了声谢,杨雀华“啪”一声关上门,隔绝了外界探视的目光。
杨雀华也知道,她这样做确实有些不近人情了,但这位裴公子太会拿捏人了也生得太俊了些。她只是拿人钱财为人办事而已,不想被扰乱了心绪,此后与他们相处便公私分明吧。
不再去思索其他无关紧要的杂事,杨雀华铺平地图,仔观察着地图四个格子中的西北方向一格。
地图被两条一横一竖的线划分为四个格子,她仔细拆解了四个格子中花纹的走向,判定这幅织锦地图的四个格子象征着四个地点且各自独立。
因为每个格子的织锦方式各异,所以她推测这是不同的四个人织的。
而且根据地图老旧的程度来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织,甚至保存的条件也不同。看针脚的新旧,这幅地图是四幅织锦在近五年内拼接而成的。
就拿西北方向的一格来说,这幅织锦应该一直保存在地势较高、气候凉爽且雨水充沛的地方。再看上面的纹样,主体为一株挺拔的植物,但周围却围绕着双鱼状的花纹。
杨雀华边念叨着边写下自己的推理:“所以这一纹样所指的地方应当有地势较高、气候凉爽且雨水充沛的特点……当地有一种挺拔的植物,推测是高大挺拔的树木,而且当地人擅长养鱼,渔业发达。”
其实这地图上的内容并不晦涩,但由于西兰卡普织锦纹样高度几何化的特点,除了一些特征明显的纹样容易看懂外,若是不是熟悉织锦的人来看这幅地图,只能对着这些五彩斑斓的方块、三角形发呆了。
西兰卡普织锦的图案很抽象,但这些难懂的纹样通常都是来自织女们、祖先们日常所见的东西、从小听到的故事传说。
作为一个没有文字的民族,她们将日复一日与泥土、作物打交道的经历,抽象为高度概括的纹样,织在身上,也绣在心里。
毕兹卡人,如同所穿的那质朴的衣物与斑斓的织锦那样,脚踏实地但心藏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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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现已破解的一部分地图信息,请裴公子查阅。”杨雀华将自己写下的地图解密信息递给了裴立言。
“好,杨姑娘辛苦了。”裴立言收下纸张后,看向杨雀华,开口邀请道:“研究这地图,你费神了许久,请赏脸留在这里用一顿便饭吧。”
杨雀华闻言立即摇了摇头:“不用了,感谢裴公子的好意,但我还有些功课要做,须尽快赶回织锦坊。”
说完拒绝的话,拱了拱手,杨雀华便利落地转身离开了县令府。
见杨雀华这般拒人千里之外,裴立言脸色便沉了下来。
长在天子座下,出自名声显赫的国公府,而自己也不是个绣花枕头,武艺冠绝京师、文能倚马万言,因着出色的姿容有着“京城玉郎”之美誉的裴立言鲜少会被人这般下面子。
虽说他本身也不在乎他人如何待他,但却唯独接受不了这名女子如此冷待他,仿佛她与自己多待些时日便会跌入什么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平复了好久那满是低落还夹杂着些许愤怒的心情,才心平气和地开口对裴风吩咐道:“我要知道她自出生以来的所有事,无论大小,越详细越好。”
“是,属下马上吩咐下去。”裴风瞧了瞧裴立言的脸色,暗道不好,哪有人敢这么踩世子的脸,怕是连国公爷都没这样冷待过自家儿子,一个边城村姑倒敢如此不知好歹?
闻言裴立言收紧了手中的茶杯开口道:“慢着!”顿了顿他随即补充道:“也别吩咐你手下的人去了,你给我亲自去!”
“是!”裴风领了这命令,连忙退下自己亲自去收集信息去了。
也许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世子第一次如此外放情绪,裴风也怕被牵扯进来当了被迁怒的炮灰,不过一刻钟,他便收集完了杨雀华自出生而来的所有信息。
双手奉上信封,裴风瞧着自家世子难辨喜怒的脸色,小心翼翼说道:“能搜寻的所有信息都在这里面了,请您过目。”
“行,退下吧。”
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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