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跃本就是临时起意溜了出来,身上只着中衣。
这一身雪白的中衣在树林里打架、突破虫围、跌落悬崖,又从水里趟了一遍.
此时浮尘都结结实实黏着在上边,衣袖处还沾染着暗红的血渍。
再加上苏澄跃撕了一大块衣摆下来,撕裂处坑坑洼洼宛如狗啃,更让她此时的模样狼狈。
但显然苏澄跃没什么自觉。
她老神在在,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勾在那里笑嘻嘻的样子。
苏澄跃正在为自己“巧妙”避免身份暴露暗自得意。
忽然她感受到身旁的气息在靠近自己。
她下意识往旁偏开,又不知为何有些迟疑。
就在苏澄跃稍稍犹豫的工夫里,她的左肩被人摁住。
“做什么?”苏澄跃带着些心虚,向咫尺之距的陆承远说道。
语气急促,带着明显的紧张之意。
下一秒她的右手便被捉住。
微微蜷曲的手指被人抚开,细致的抹上一层药粉。
——原来是给她重新上药。
苏澄跃抿唇,心中突兀生出几分赧然。
她垂眸偏首,避开那萦绕在鼻尖的那阵药粉味道。
脑海中杂七杂八的念头再现。
苏澄跃暗道:也没听见仡楼珈有拿药的动静呀,他不是一直在跟自己闲聊吗?
这时候苏澄跃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居然说不清楚自己方才究竟在想什么,她全部注意都落在了无关紧要、莫名其妙的念头上。
让她去说究竟是什么念头,她也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
是她的心乱了。
苏澄跃心下一凌,神色立马严肃起来。
——须知习武之人,最忌讳的便是意气用事。
自己胡思乱想,以致忽略了周围的环境,可谓是大忌。
陆承远正抄起已经烤干的布条,准备将苏澄跃这个伤口包扎好。
他目光一瞥,就瞧见刚刚还偷着乐的苏澄跃突然严肃起来。
不明所以的陆承远一面将伤口包好,一面觑着苏澄跃的神情。
只见苏澄跃正经危坐,眉间微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棘手的问题。
陆承远将假作包扎麻布的布条系好。
在他收手的同时,苏澄跃立刻将自己的右手收了回去。
这动作未免也太过麻利了。
只是陆承远却无心深思此举。
因为一直注视着她的右手,苏澄跃这样的动作,自然将陆承远的目光一并吸引过去。
他这才发现,苏澄跃刚刚一直以双臂环于腹前的姿势正坐着。
这样的姿势,足以用双手将她衣物短了一截的地方遮盖住。
她收回手,复原这个姿势时,陆承远的视线已经先她动作一步,落在苏澄跃腰间一截。
凝脂一般的肌肤被火光镀上一层暖色,柔软而润泽。
陆承远迅速抽离视线,看向墙壁上方才刻下的字迹。
明明是他亲手刻下的字迹,此时此刻却叫他看不明白。
一个一个都打乱成辨认不清的氤氲淡香,环绕着陆承远飘摇起来。
在视线偏移后,嗅觉似乎突然灵敏。
他此时半伏于苏澄跃身侧,这个距离或许确实有些近了。
有一种奇异的香味被热烈的篝火烘开,伴随着火光围绕在陆承远左右。
说是香味,其实并不准确,这是一种暖洋洋、并不浓烈却无法忽视的气味。
它与浅淡的药香混杂在一起,无孔不入凑到陆承远身边。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种特殊的味道都可以称得上沁人心脾。
陆承远侧目,看向一无所觉的苏澄跃。
这似乎是一个不怎么好询问的问题。
苏澄跃身上并无香囊,若是外物造成的香气,在她经历一道潜泳后,恐怕都会散去。
也不知道这股气味从何而来。
陆承远垂眸,又看了眼苏澄跃,而后抽身坐到火堆另一侧。
苏澄跃只在陆承远起身的时候偏了一下脑袋。
她根本不曾注意到,身边这人刚刚那“摇头晃脑”、不明就里的一系列动作。
此时的苏澄跃正在深吸凝神,将脑海中那些关系人际往来的纷杂想法摒弃,专心于自身。
比如身上这不知何时中了的毒素,以及该如何解决。
苏澄跃从没接触过这样“阴狠”的毒。
它似乎并没有急速致死的效果,而是像一只慢慢缩紧身躯的长蛇,叫人渐渐窒息而亡。
从无法使用内力起,苏澄跃便感觉到深切的无力。
她再度伸手把脉,脉象微弱却紊乱。
苏澄跃只细察片刻,便感觉太阳穴两侧隐隐作痛。
她深吸了口气,收手后思忖片刻,正打算死马当活马医,看看仡楼珈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结果还未开口,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到苏澄跃的面颊上。
“哎!”
她惊呼出声,差点跳起来。
下一秒便被人揽住腰腹,稳住身形。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苏澄跃言语间带着些气急败坏的味道。
只可惜她的责怪对象此时却有些走神。
刚才只是无意间瞥到一眼,这回却是实打实挨了上去。
这与裹挟着水流、冰凉的触感截然不同。
陆承远甚至可以透过温暖的表层,感受到这一层薄薄的肌理下蓬勃跃动的生命。
那种奇异的味道伴随着他们骤然拉近距离,似乎更加浓郁了。
他下意识撇开视线——可他分明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都没看见。
“做坏事”的是陆承远的手臂而非眼睛,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眼睛心虚的挪开,手还牢牢箍在那里。
自然,苏澄跃也不是乖乖给人搂着的性子。
她在陆承远出手的瞬间就肘击袭上。
陆承远分神之际,被她一记肘击正中心肺。
他闷哼一声,只是双手纹丝不动。
苏澄跃那一下是伴随着自己惊呼下意识的动作。
在出手后才反应过来,这一击打实了。
虽然无法动用内力,但苏澄跃到底是练家子,距离近、爆发强,普通人抗这一下都可能伤筋动骨。
然而陆承远却纹丝不动。
经年累月的蛊毒发作,令他对疼痛的感知迟钝。
不过苏澄跃不曾发现这个细节。
她只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步履不稳,仡楼珈是担心自己跌倒。
她心中想到:仡楼珈分明是怕自己受惊跌倒,自己怎么还“狗咬吕洞宾”起来!
苏澄跃又回忆起方才径直出口责怪的话,歉意顿生。
她听见陆承远的闷哼声,正要关切询问。
话还没出口,忽然又感觉那里不对。
清清浅浅的呼吸声穿过火焰燃烧的噼啪声,落在苏澄跃耳侧。
苏澄跃感受到比火舌还要烫人的热意,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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