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寿康宫中,正在为颖贵太妃侍疾的廿廿得了信儿,一时之间也是心急如焚!
四喜也赶紧从储秀宫求进寿康宫,当面向廿廿回明。
“……肃亲王的那些东西,是怎么递进绵恺手里的?九慧和孙氏他们呢,难道是经了他们的手去?”
如今绵恺刚挪到阿哥所,就出了这事儿。难保不是有人就是故意借着这个空当生事。
四喜满面的愧怍,“回主子,这次的事儿,还当真不是从阿哥所那边出的空当……倒是,咱们宫里人。是奴才看管不周,还请主子治奴才的罪!”
“咱们宫里人?”廿廿也是一惊,“我储秀宫里,何时出了这样不懂规矩的奴才去?”
四喜忙道,“……是饭房的人。肃亲王叫自己府中的太监进宫来,他们找不见咱们宫里当值的,这便绕到外围去找到了饭房的太监。”
廿廿轻轻闭了闭眼。
皇后宫里单独有自己的饭房,只是饭房并不在储秀宫近前,是在内廷外路,故此平素的管束便没有储秀宫内人严格,外头人进来也更容易结交些。
而绵恺是刚刚挪到阿哥所去,廿廿不放心绵恺的饮食,这便还叫自己的饭房来负责绵恺的吃食,每日做得了饭菜,再给送到阿哥所去。
这便叫饭房的太监有了能见着绵恺的机会,倒成了有些人的可乘之机。
“那手脚不干净的人,你不必自己处置,也不用说回了我,尽管直接交给敬事房,由宫殿监来统一议处就是!”
偏赶在这个节骨眼儿出事,廿廿恨得也是紧咬牙关。
“倒是肃亲王……他这会子是犯的什么糊涂?”
四喜小心看廿廿一眼,略有沉吟。
廿廿蹙眉,“你说。”
四喜轻叹一声,“奴才得了信儿的时候儿,是肃亲王刚将那些陈设和玉器送到小主子手里的时候儿……可是奴才那会子就算想要出来,已经是晚了。可是好在奴才还来得及趁着皇上发落之前,先赶紧去问问肃王爷那边。”
“不瞒主子,肃王爷这般做,还是与那‘正大光明’匾后头的……有关。”
廿廿便一皱眉,“我说了,这事儿咱们宫里人不准再提及!”
四喜忙叩头,“奴才自然明白。只是,咱们储秀宫里人封了嘴,倒封不住宗室王爷们的嘴……况且按着祖宗规矩,皇上建储的事儿便是再秘密,可是那八家王爷,皇上却也是好歹要有个暗示之类的……”
“故此,肃王爷早就认定了那‘正大光明’匾额后头的名字就是,就是……”
廿廿抬手阻止,“别说了。”
直如当年皇上被立为皇太子,和珅提前就给他呈进玉如意一样,玉器一向有特别的含义。便是上书房里各家皇子之间互送礼物,也都绝不会是玉器;故此此时肃亲王向三阿哥绵恺呈进的是玉器,这内里的含义就大了去了。
偏肃亲王一脉还是代表太宗皇帝的长房,宗族地位在八大世袭罔替王家里也是排在前几位的,故此肃亲王永锡这样一来,便如同是在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而这,对于刚刚进学的绵恺来说,反倒是巨大的危险。
“肃亲王冒失!”廿廿紧紧攥住手指,“或许他居心不坏,但是他如此冒失,便是将我母子都陷入困境之中!”
四喜细细一想,便也是面色变白,“可不是!如今三阿哥刚挪到阿哥所去居住,白日里又要进上书房……这便是时时都落在了那些想拥戴二阿哥的宗室王公们的手掌心儿里……”
廿廿静静坐着,眼帘低垂。
四喜终是有些急了,“主子……您不如暂且离了寿康宫,去面见皇上,将这些事儿与皇上解释明白了才好。不然,三阿哥岂不要受肃亲王的连累了去?”
廿廿却缓缓摇头,“不,我不去。”
“主子!”
四喜一听都急了,联想起去年三阿哥在御花园出的那件事儿,主子就曾不肯亲自出面;可是这一回,怎么还是不肯亲自出面啊?
廿廿知道,这是四喜急疯了,才冷静不下来。
廿廿转眸看一眼月桐。
月桐知道,这是主子在考验她了。
她心下微微有些紧张,下意识垂首。可是在垂首之间,就已经整理好了心绪。
她便上前,轻声与四喜道,“颖贵太妃病了,皇上早知道;这二月里本是三阿哥移居、进学的节骨眼儿,可是主子还是都撂下了,一心来寿康宫给颖贵太妃侍疾——这不仅仅是主子身为中宫的责任,也更是主子在为皇上免了关于十七王爷的那件事的流言和猜测去。”
“主子一心都是为了皇上,皇上又岂有不知?这会子叫主子到皇上跟前去解释,我忖着,那倒成了画蛇添足去了。主子与皇上夫妻齐心,自是心意相通,这些解释的话自都是不必要特地去说的。”
“再说了,不光皇上知道,这后宫里也都知道,咱们主子来寿康宫侍疾已经有好些天了,那这肃亲王给三阿哥呈递玉器陈设的
事儿,便是从咱们储秀宫饭房太监的手里递出去的,咱们主子却也压根儿就不可能知道啊!“
“这便与从前那件御花园里出的事儿一样了——实则如今三阿哥年岁还小,他们便是编排什么去,也无法当真伤到三阿哥去;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将咱们主子给装进来,做成一个皇后为自己的儿子而处心积虑的局面来……故此他们眼下想伤的,只是咱们主子罢了。唯有咱们主子倒了,或者在皇上心中失去了地位,那他们才能放心去。”
“故此眼下主子凡事都不出面,这便是摆出‘清者自清’的态度来。终究他们敢动这些手脚,还不都是在主子不在三阿哥跟前的时候儿才敢的么?那主子索性就全推开了,倒看他们还能怎样!”
四喜听得都是眼神一稳,“我这真是急糊涂了,难为你年纪小,这事儿上却比我看得还明白。你这‘小眼儿’叫的,看事儿当真既专又准,这回都超过我去了!“
月桐被四喜夸得红了脸,赶忙向廿廿行礼,“奴才不知规矩,在主子和喜总管面前说嘴了……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若是奴才说错了,主子尽管责罚奴才就是。”
廿廿浅浅一笑,“好孩子,你越发长进了。你这番话说得纵然有些急,但是大概的意思全都没错儿。”
四喜便也与月桂对了个眼神儿。
太好了,月桐一天天成长起来,那等到先帝爷孝期满了之后,主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将星楣打发出去了——否则皇后跟前定额的两名上差女子,还是陪嫁的,怎么说打发就给打发出去了,倒引人猜疑了去。
这有更得用的新人顶上,便是最合适的理由了。
廿廿望一眼四喜,“心计归心计,可是这会子颖贵太妃的情形是当真十分不好,我是一步都离不开。绵恺的事儿,不管怎么着,都还有转圜的余地;我就怕颖贵太妃她老人家……却是等不得了。”
“故此这会子便是绵恺出事,我也不能离了这寿康宫去。不过你回去也尽管安抚储秀宫上下:便是我没在家里,可是但凡有事,你们也不必慌乱了去,因为——还有皇上呢,皇上会替咱们所有人做主。”
四喜这才松了口气,行礼告退,回储秀宫去安抚众人了。
偏殿内静静的,仿佛能听见尘埃在半空中跳舞的声音。
月桂知道主子纵然是安慰完了四喜和储秀宫里人,可她自己心下还是暗暗藏起来不少的压力去。
月桂便拧了个热手巾,走过来轻轻替主子敷着眼睛。热的敷过了
,又再换上冷的来交替着用。
为老人家侍疾,便是不眠不休的事儿,不知道老人家何时会突然不好了,故此廿廿已经连续多日没好好儿歇息过,这便眼睛都跟着肿了。
这原本是侍疾的缘故,可是这个节骨眼儿出了这件事儿,若主子还是肿着眼睛,难免又要被编排出什么说法儿来。
月桂终是最贴心的,无声做着这些,叫廿廿心下十分的熨帖。
廿廿将身子靠住椅子靠背儿,眼向上抬,舒服得轻声叹气。
月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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