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茜箐的死讯不胫而走之后,东粼城中顿时流言纷起。
尤其是楚微遥与陆茜箐前几日的冲突,被居心叵测之人将二者紧密相连,揣测夙家在其中扮演了关键角色,从而导致这一案件的发生。自此,夙家在东粼城中的声名变得愈发讳莫如深。
这一日,楚微遥骑马前往矿山,想要探望慕白。
负责此地的官员远远望见她,心中不禁惶恐不安,忙不迭亲自前来迎接。
楚微遥端坐于马背上,见官员如此紧张,便宽慰道:“你无需这般紧张,外间不过是些流言蜚语,我并非嗜杀之人。”
尽管楚微遥语调平和舒缓,但那官员依旧点头哈腰,额头冷汗涔涔直冒。
楚微遥见状,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和往常一般,我是来找慕白的,不会耽搁你太久。”
“不耽误,不耽误。” 官员急忙回应,随后命人将慕白从矿洞中唤出,并安排了一处清幽之地,以供二人私下倾谈。
慕白被流放至东粼后,需在矿山服劳役五年,方可返回云州。虽说李元狐在暗中多方照拂,但矿洞劳役之苦终究难以规避,然而慕白始终毫无怨言。
可楚微遥心有不忍,带来了一碗野鸡参杞汤,递至慕白跟前:“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在慕白接过之后,她一手托腮凝视着他。
许是她徐徐绽放的笑太过炽热,慕白缓缓抬起视线时,不禁红了脸:“此地环境恶劣,你还是少来为宜。”
楚微遥抚了抚他的发:“明日便不来了。”
“你要去往何处?”
“去云州,办些事。”
其实,楚微遥在说谎。
事实上,夙鸢让她前往大邓是为李元狐造势,而这个秘密,还不能让外人知晓。
楚微遥静静地撑着下颚,目光沉凝地望着慕白,任由思绪在空灵中飘荡沉浮。
说来,爱是一桩极易让人失了分寸的情事。
可他二人之间却似淡雅的花香,不张扬,不浓烈,却足以令人微醺陶醉。
那种从心底涌起的喜悦与满足,仿佛千般得意汇聚成一股暖流,在她的心间潺潺流淌。
然而,与此同时,她又感到一种莫名的空寂。
只因她在说谎。
慕白望着鸡汤,道:“这几日若不是得你悉心照料,我怕是难以痊愈。”
楚微遥一笑,不以为意地道:“客气作甚,我们既是朋友,自当相互扶持。”
她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慕白。
他明明生于皇族,论其身份,理应执掌天下,然而,命运弄人,他竟在这荒芜的山野之间,屈身为一名矿工,与尘土为伴,与石砾为友。
楚微遥忽觉不公:“你不应沦落至此。”
慕白笑道:“能存活下来便已甚好。”
他鲜少这般笑,如今笑了,不过是为了宽慰楚微遥罢了。
楚微遥仍觉心中愤懑:“你就不想离开南越吗?”
慕白一怔,他扫了眼四周,在确定没有第三人的情况下,才压低嗓音道:“有些话,你应当知晓,它不应拿来论议。”
楚微遥故意道:“你不信我?”
“不……” 慕白一字一句道,“我知晓,我们会同时出现在东粼并非巧合,但并不意味着你们能够随心所欲地改变一切,你可明白?”
楚微遥:“……”
她自然是明白的。
然而,目睹李元狐现今的处境,她不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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