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华姑姑眼见夙鸢额角鲜血淋漓,顿时慌了神,急忙唤来宫女去请太医。
夙鸢用手轻轻捂着伤处,宽慰她道:“姑姑莫慌,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
芙华姑姑仍是怨气难平,叹道:“诺冉那孩子,与太子一母同胞,却偏偏性情古怪,行事疯癫,从未做过一件让人省心的事情。太后在世时,对他便是极为厌恶,若非他母亲生前深得圣上宠爱多年,只怕早就被他逐出宫去了。如今这般模样,留在宫里也只会落人笑柄。”
这样的话无论怎么听都不像是评论皇子。
夙鸢也只是听听,并没有记下去,芙华姑姑见她知道轻重,没多作提点。
两人相对无言,只待太医前来为夙鸢诊治。
太医来后,诊断只是外伤,让宫女为夙鸢涂抹些药粉。
药粉触及伤口时,一阵轻微的刺痛传来,但夙鸢却毫无惧色。
芙华姑姑在一旁看着,不禁心疼地问道:“疼吗?”
夙鸢摇了摇头:“没事,姑姑不必担心。”
芙华姑姑叹了口气:“你啊,和小时候一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习惯性地说不疼、没事。若是太后还在,见你这般模样,定要心疼得不得了。”
夙鸢微微一笑,宽慰道:“有姑姑疼我,夙鸢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芙华姑姑摸了摸夙鸢被白布包扎过的额角,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伤口,不会留下疤痕吧?女子容颜何等重要,若是破了相,那可如何是好?”
夙鸢笑道:“姑姑放心,太医都说了只是皮外伤,还给我开了好些上好的膏药。只要按时涂抹,定能恢复如初,不会留下任何疤痕的。”
芙华姑姑听了这话,心中的担忧才稍稍减轻。她再三叮嘱夙鸢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伤口沾水,又细细交代了几句,才放心让她出宫回家。
夙鸢从长兴宫出来后,塞了一张银票给引路太监,她想去看看诺冉。
太监接下银票后,微微迟疑半晌:“姑娘,您真的要去吗?十七皇子那边,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夙鸢探入袖囊,又拿了三四张银票塞到他手里:“公公放心,我只看一眼,不会久留。”
太监顺势将银票收起,低声嘱咐道:“那就说好了,只看一眼就回来。出宫的时辰,我会帮您记下。”
夙鸢点了点头。
宫墙重仞,被午后的阳光照耀出血一般颜色。
夙鸢跟着太监走了很久,直到草木萧疏、冷风迂回,她才听到诺冉的笑声。
那笑声起初渐狂,后面渐衰,旁边还时不时响起几个太监的叫骂。
夙鸢从朱漆剥落的门缝往里望着,里面枯枝摇曳,隐约可见几个破旧的水桶和两截半残的红烛。
引路太监见状,忍不住劝道:“姑娘,您看,一个疯子真的没什么好看的。如果被人发现了,我们就都不好了。”
“放肆!”
太子忽然从后方而来,抬起右足踹在太监腿上。
引路太监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向前跌倒,口中发出“唉哟”一声惨叫。
他连忙爬起来一看,竟是太子殿下亲临,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磕头道:“太、太子殿下,不关奴才的事,是、是这位姑娘非要来的……”
太子瞥了一眼夙鸢,对太监道:“滚。”
引路太监瞥了一眼夙鸢,微一踌躇,缩了缩袖子,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太子注意到夙鸢额角上的新伤,但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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