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你知道吗?”江寻月装腔拿调对知意说,“之前那盯着你不放的吴王,前些日子被圣上下令回封地去了呢。”
“哦?”知意放下了手中书册,抬头望向正跨坐在窗台之上啃梨的少女。
“圣上总算是肯削一削吴王的锐气了,不然,我还真当那位不知道,这普天之下究竟是谁作的主。”知意也谈不上多愤慨,只是为牺牲在吴王阴谋诡计下的无辜之人感到不平。
“这些话你说给我听听就好了,别给外人听了去,揣摩圣意可是大忌。”江寻月捏了捏知意的脸,随即一个翻身跳落到了房内。
“下回若再不走正门,我就不让你进屋了。”知意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濛濛这就教训起姐姐来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唉。”
“这跟女大不中留有什么关系?”知意奇怪。
“哼哼。”江寻月笑得不怀好意。
“先前我好心邀你乞巧节出去玩一趟,结果你倒好,说自己早承了别人的情,我只好祝你们终成眷属了。”
知意脸登时红得发烫:“就算是你先找上的我,我们两个未出阁的小娘子上街看人家成双成对的,不也觉得怪异么?”
江寻月还没在知意脸上见识过这么好玩的表情,属实是不打便招。
“瞧瞧,这不就是女大不中留么?”江寻月更加肯定了这个说法。
知意想,阿月自己也没比她好哪儿去。
“那你准备如何呢?尽管我没法陪你,但你也不像是会一人孤单过节的性子。”
江寻月听了,转过来托着腮,也笑眯眯的:“既然是乞巧节,我会跟谁过你应当是能猜到的啊。”
用灿若朝霞来形容她此刻神情,丝毫不为过。
知意瞪大了双眼:“你难道.......”
江寻月忽地将头与她凑近,两人间的距离不到半尺。
漆黑的瞳孔仿佛不见底部的深渊,好在其中还剩了些光亮。
触及到的呼吸有些乱了,知意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身子朝后跌了两步。
她摸了摸耳朵:“阿月你这次倒格外的坦诚。”
“当你在夸奖我。”江寻月拉着知意到榻边坐下,两手若有若无地牵着。
江寻月看向自己的手心:“因为,霄汉说,他在乞巧节那天能把所谓的昆仑玉交给我。”
知意眼里写着“不可置信”四个大字,很受震撼。
“真有那种东西?”她问,“我一直以为是传说。”
“那到时候也能让我们都见见世面了。”江寻月期待地说。
说起来,既然是乞巧节,也到了小阿瑾难得的休假日子。
上次收到了书院的来信,夫子夸赞阿瑾不仅智识过人,也是少见能下苦功夫的。
既然如此,知意也打算好好犒劳妹妹一番。
知意心里有了安排,正待跟阿月分享,没想到对方却收住了笑,变了脸色。
她一句“怎么了”还未说出口,江寻月望了眼窗外,放低了声音说:“我发觉二房的人最近有些奇怪。”
知意莫名,江寻月接着说:“我上次回来得有些晚,正准备悄悄摸进府的时候,却无意撞见了二婶的大丫鬟,鬼鬼祟祟地抱着个包袱,像是要转交给什么人。我本想跟上前去探个究竟,但一转眼那丫鬟就不见了踪影。”
“后来我派了自己身边的婢子盯了几个晚上,这样的事发生了还不只一次,有时是丫鬟代劳,有时候甚至是二婶亲自出来。”
提起二房,知意就不禁胆寒。
自己虽没做错任何事,但江成琨却不像会善罢甘休的人,尤其还会把自己的失事怪罪到他人头上。
知意问:“那府上最近可有哪里不对头的?”
江寻月回答她:“我当时问过我娘,她没有发现。”
“但二婶此举大概不是简单的盗脏,他们虽明里暗里想夺占府上财宝,但也没有馋到要她亲自动手的地步。”
知意补充道:“也就是说,二夫人不至于脏自己的手,趁着月黑风高将东西偷到府外,这个包袱也许是为了别的用处。”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夫妻表面都是一体同心的,这到底会不会也是二姨父的意思呢?”
江寻月想了想:“我从前便跟你讲过,我的二叔无甚才干,二婶却是个厉害的。”
“我们府上不是还有个庶女,因她的缘故,简直难以见得光亮。”
二叔当了撒手掌柜,她教养儿子,从不按是非对错,养出他们横行霸道的性子,有时还得大房为他们收拾烂摊子。
所以,不管这二老爷是纵容妻子还是置之不理,他自己都难逃干系。
知意见江寻月惴惴不安的样子,不知怎么宽慰她:“那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呢?”
“再过些日子府上就要操办祖母的寿宴了,可不能出什么差池。”
知意拍了拍她的肩:“有姨母在肯定是没问题的。”
姨母叶静珍不仅治家有理有方,更是位宽宏大度的长辈。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寻月顿了一下,“我是说,你应该对你自己多些关注。”
知意一愣,用手指了指自己:“啊?我?”
江寻月抬起头来,笑了笑,轻轻捏了捏知意的脸:“我有时候真希望濛濛你能再自私一点。”
知意觉得,自己大概并不是阿月口中那么大公无私的一个人。但她跟吴王之流的区别在于,她会在乎身边人的安危,也不会为了私情累及无辜。
有的话,江寻月并不太好直说,但知意也是明白的。
姨母姨父不会如此浅陋作想,但在某些人眼里,她们终归是要嫁人的,对她们价值的审视也局限在婚配生育。
那二房前些日子不就暗戳戳地说什么亲上加亲么。
且不说知意自己不会愿意,她的身家,在二房眼里也是没有价值的一类,是妻是妾都说不准。
二房若想让她就范,挑个人多的场合从她身上扒层皮下来也是有可能的。
她通身上下,哪怕只是从后颈落下的一滴汗,都会成为犯案的对象。
并不是知意杞人忧天,只是世间底色并非纯白。一昧天真,到了最后也许悔不当初。
所以她看得很透彻。
只有全心全意支持自己的人才能成为她的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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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江寻月身边最信得过的婢子浮悠,悄悄走到了西跨院的月洞门后。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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