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语冰吐得昏昏沉沉之际，忽地闻到一阵清香，银丹草的清新下裹覆着另一种不明的草药味，让灵台顿时清明，恶心之感也压了下去。
抬起头，凌语冰看到夏瑾庭正举着一个白瓷瓶放在自己的鼻尖，香味由此而来。
“谢过殿下。”凌语冰定了神道。
“无妨。”夏瑾庭将瓷瓶塞到了凌语冰手中。
凌语冰将瓷瓶握在手中，这才有余力认真地打量起了周遭。今日明明艳阳高照，可是这里笼着沉沉的湿气，显得阴森可怖。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腐臭味混杂在一起的恶臭，这个乱葬岗很大，大到一眼根本望不到边，有些墓碑已经坍塌，那些完整的也被绿色藤曼覆盖了大半，有些分不清是人的尸体还是动物的尸体就这样横陈着，上面已经被虫子占领，有些则已被撕咬地变成了碎块。
凌语冰看了眼一旁的夏瑾庭，对方没有任何表情地观察着，嘴里说道：“这里最靠近京城方向，查看下隐蔽处。”
“那就兵分两路，若有发现喊一声。”凌语冰说着在还算干净的地方随手捡了根粗树枝，一边走一边拨开丛生的灌木。
在这里时间的流逝仿佛停滞，哪里都是死亡的气息。
不知道已经寻摸了多久，凌语冰尽量忽略脚下传来的触感，忽略周遭悉悉索索不知道什么东西爬来爬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仔细地寻摸着。
忽然凌语冰看到前面的树叶在猛烈地抖动，她稳住脚步蹑手蹑脚地靠近，右手按在腰间，她挑开遮挡的树枝，一个人猛地冲了上来，凌语冰抽出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那人不住地求饶。
“你在这里干什么？”凌语冰厉色道。
“小的不过是挣口饭吃。”
凌语冰松了剑，此人说自己是这里的‘摸尸人’，顾名思义，就是偷盗尸体身上的财物的人。
“你每日都在这儿？”凌语冰问道。
“差不多吧，不然就没饭吃，日子能过下去也没人会做这营生。”那人说道。
“那这十几日你可有发现经常有马的尸体出现？”凌语冰问道。
那人略显惊讶：“你怎么知道？”接着道，“每隔一两日就会有马的尸体，死状可怖。”
“那些马都在哪儿？”凌语冰追问。
“这就可得”那人说着搓了搓手。
凌语冰压下的剑又往前一送：“在哪儿？”
“女侠好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说着领着凌语冰往较深处走去，凌语冰听到身后有动静，担心是对方的同伙，警惕地转身却看到了夏瑾庭。
“这是前几日刚丢来的，之前的早就已经不能看了。”那人说道。
凌语冰点了点头，走近马脖子处，果然在涌血穴位置看到了银针，凌语冰与夏瑾庭对视一眼，又看向那人：“那你可见过这个丢马的人？”
“那是自然，来这里弃尸的大多是见不得光的勾当，摸尸人多是连夜在这里蹲守，等人弃尸后上去摸尸，不过这深夜弃马尸的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人回答。
“可是这人？”凌语冰从怀里掏出了画像。
那人仔细辨认了一番道：“正是这人！虽然都是深夜，但那人打着火把，我看到过几次，正是此人！”
“多谢。”凌语冰说罢，掏出了一锭银子给那‘摸尸人’道：“寻一份正经活计，别干这个了。”
‘摸尸人’没想到凌语冰会如此，怔怔地不敢接过。
“拿着。”凌语冰说完塞到了对方手中。
出了乱葬岗凌语冰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猛地灌了几口水将嘴里残留的秽物吐出。阳光下凌语冰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嘴角随意地淌着一串水珠，神色倔强地对抗着身体的不适，夏瑾庭觉得这样的她极美，眼中的冰冷缠上了一丝缱绻，心中的情丝不断蔓延即将将他席卷之时，夏瑾庭用更为冰冷的声音浇灭了这一瞬的疯狂：“走了。”
当凌语冰回到曹府的时候已是申时，楚潇潇和曹珉捏着鼻子问她：“你不会真去绵山了吧？”
凌语冰无力地点了点头：“晚些与你们细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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