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很快陷入了思考，过了会儿极其郑重地开了口：“今日蒋大人和往常一样过来，到了后马匠就把‘小路’就是蒋大人的马牵了过来，”小厮一边说着一边跑到了一个位置，大致距离马场二十步开外，“然后蒋大人的那些同僚找上了他，他们说什么小的也不敢听，大人的事情小的不该知晓。”
听到这里凌语冰出声打断道：“那你可还记得，当时哪些人在蒋大人身边？”
“蒋大人广结善缘，在赛马会德高望重，身边交好之人较多，我得好好想想，”小厮皱着眉头想了会儿，一拍手：“今日蒋大人牵过马后看到了柳大人，主动上前寒暄了几句。”
凌语冰记得名册上除了柳公便再无柳姓人士了，便出言打断道：“哪位柳大人？”
“乃如今的柳公。”小厮答道。
“柳忻茗？”
小厮点了点头继续道：“因着与柳大人攀谈，今日蒋大人和旁人闲谈不多，我记得大人身边有与他亲近的冯大人，自然冯大人平素也是跟在蒋大人身侧的，还有酒肆的贺老板，通政司的杨大人，国子监的于大人，后来巡防营的万大人来了后，蒋大人与冯大人、贺老板、万大人一起进了马场。进马场后三人上马绕着马场跑了几圈，随后前后到了起点就比试起来了，蒋大人一马当先，突然‘小路’叫了起来，起初蒋大人勒绳想要控制，没想到‘小路’更加失控直直地竟朝着一面跑去直接撞上了围栏，蒋大人被抛出了好几步远。”
小厮说着又陷入了悲伤中，呜咽着逐渐泣不成声。
凌语冰拍了拍小厮的肩膀：“你做得很好，我会尽我所能抓获凶手。”
凌语冰走向堂厅欲先与曹世汇合，堂厅里的例行询问也已差不多了，除了与柳公接触过的人其他人在询问后便陆陆续续离开了，目前堂厅内还剩柳忻茗、万勇、冯天奇、贺宏詹、于怀山、杨恕六人，此六人嫌疑最大。然而银针已留在马匹体内，身上无作案工具，六人纷纷否认，这个案子也是扑朔迷离。
“柳公，我们又遇见了。”凌语冰朝着柳忻茗道。
柳忻茗微微一愣，浅笑道：“姑娘有礼了，此前匆忙不知姑娘芳名。”
“凌语冰。”
“我记得柳公并不在名册之中，难道会员也可以荫袭？”凌语冰直白地问出了自己的猜测。
“姑娘聪慧，确有此规，我父亲将大半的精力花在了赛马会，毕竟是父亲的心血，不忍蹉跎，所以吴管事相邀之时我便应邀来了。”柳忻茗说得坦荡。
凌语冰注视着柳忻茗的眼睛，缓缓说道：“听闻赛马前，蒋大人还与柳公相谈甚欢？”
柳忻茗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还是配合着回答道：“蒋大人有礼，特上前宽慰了我几句，并无其他私交。”
凌语冰点了点头：“多谢柳公解答。”
天色渐晚，就仵作所言马匹乃银针刺穴致使发狂，作案嫌疑就落在了万勇、冯天奇、贺宏詹三人身上，都是朝廷命官，又配合进行了搜身检查，曹世只能放人先行回去。
是夜，凌语冰将马场中与小厮的交谈尽数脱出，与曹世翻着每个人的口供，以求寻找到突破点。贺宏詹近来与蒋云斌接触频繁，凌语冰看向曹世：“可否派人收了宏远酒肆的账册？”
“你怀疑贺宏詹？”曹世问道。
“我怀疑每一个有嫌疑的人，我听闻户部前阵子在查赋税，恰好贺宏詹正是这个时候与蒋云斌开始往来，这不是太巧了吗？”
曹世点了点头，这点他怎么没想到，又慢了一步，不禁升起一丝懊恼，说道：“明日我便让人前去，若是真是赋税问题，贺宏詹便有了作案动机。”
凌语冰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道：“巡防营的万勇是蒋云斌妻弟，蒋云斌夫妻恩爱在京中是出了名的，与妻族也是相处融洽，万勇能够加入赛马会也是蒋云斌引荐的，看起来万勇并无动机。”
可是凌语冰又说道：“不过外界传言不可尽信，事实究竟如何还需明日问一下蒋家上下，尤其是仆从。”
曹世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两人又锁定了最后一人，冯天奇。
冯天奇是蒋云斌一手栽培提携的，平日里多有照拂，早有传言这尚书之位迟早是他的，他应该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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