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孟母的身影消失,孟落英才撒气般攥紧自己衣袖的一角。
方才,孟母亲自点了孟晚钟一同前去〈金庭〉,参加下月的〈菩提祭〉……
而她呢?
她的质问和争取用以对抗孟母的执意毫无作用。
丧气的同时,孟落英亦心知肚明——
孟晚钟比她要讨喜许多。
不然,孟府上至母亲,下至看管马厩的奴仆,怎么对孟晚钟都不绝溢美之词,却对她迄今为止的努力视而不见?
好难受。
就像她固执地认为自己才该是未来家主,毕竟,母亲花了不知多少钱为她请来夫子,让她学习各艺。
可是,好的成绩得不到青睐,反倒是孟晚钟……随口吟一句诗都能得来母亲的夸赞。
哪怕口头上不愿承认,实际,她心底早就对家主之位究竟落于谁手而惴惴不安。
好难受……
孟落英深深呼吸,暗自平复汹涌的心境,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不经意转头。
只瞧孟晚钟还一眨不眨盯过来,大概随着她注视很久了。
孟落英心头一跳,不由没好气道:“看我做什么?”
“没事。”孟晚钟忙垂下眼帘。
孟落英冷哼一声,就想迈步离去,竟又被他叫住:“长姐。”
她顿住。
孟晚钟继续道:“我最近经常做噩梦。”
“……做噩梦?那又如何?”
孟晚钟回忆着,缓缓道来:“我梦见一口水井,井中水鬼爬上来,要把我往井里拖。我总会在关键时刻清醒过来……但是每次醒来前,我与水井的距离,越来越近。”
“所以,我请来了一位繁金道教的姑娘,让她帮我看了看。”
最后一句,尤其〈繁金道教〉四个字,如同砸在颅顶的石头,登时就令涣散的注意力瞬间集中。
孟落英凝滞半晌,才投来问询的眼神:“那她怎么说?”
“她说……”
孟晚钟几番斟酌,语带犹疑,“她说,这样的噩梦正与我收到的诅咒信件有关……我的信与那些人的相同,却也不同。”
青翠藤蔓爬上院墙,其油亮的叶片沐浴白昼,反射进一簇日光。
孟落英的身形恰好挡住炫目的明朗,那半边脸庞显然蹭着温暖,此刻竟晕开一层不易察觉的惨白。
由是如此,她能强撑:“什么不同?”
孟晚钟乖乖作答:“给我下咒的人,不同。”
言罢,一室沉默。
然而,这安静持续得极为短暂。孟晚钟站起来,朝她走近,衣角摩挲桌椅边缘,带起一片轻微的窸窣声。
“长姐,你最近有收到过类似的信吗?如果有的话,不如拿来我给那姑娘一同看看。她被我留下,这几天都住在别院。”
光听前半句,孟落英刚要甩个“没有”,听了后半,这两个字竟是被生生咽了下去。
她想了想:“行啊,我去见见。”
……
步入许久未至的别院,孟落英的目光转了好几圈,这才在亭子里找到了姿态已经七歪八扭的少女。
亭中央的石桌还摆着喝了一半的茶水瓷杯,而瓷杯的主人居然侧倒已经在椅面上,呼吸均匀,就连孟落英走近时发出的响动亦未曾发觉……
不像装的,她真的睡得很死。
孟落英:“……”
心还挺大,倒是和爱吃爱睡的杜瓴有得一拼。
孟落英没去叫醒,专门找了个少女对面的位置坐下,默默打量起她的服饰和样貌。
看穿着打扮就像个普通人家的姑娘而已,好像也没有在她身上找出什么眼熟的符号……还是,藏在看不见的其他地方了?
思索的这点功夫,那边大概被什么惊动,睫羽颤了颤,开始逐渐转醒。
*
快雨强行撑开沉重的眼皮,透过朦胧的视野勉强转动迟钝的眼珠,打了个哈欠。
一道女音倏忽传进耳朵:“醒了?”
不啻一声惊雷。
快雨呆愣,随即直接惊坐起,眼神一下子聚焦,眼睑蔓延热度:“啊……”
面前的女子快雨并不陌生,毕竟,之前算是与她交手过。
可那时,见她还尚在夜晚,看得并不清晰,所以如今正值天光大亮的白日,令快雨反应了好一会儿。
“在孟府的这几日,住得不舒服吗?”孟落英嘴角挂着浅淡的孤独,“竟不知客人如此没精打采?”
她的关切,自带一股疏离,暗地里,还夹杂一点让快意忍不住想蹙眉的戏谑感。
“只是今天天气不错……一个人待着也无聊,不由得就……”快雨尴尬地轻咳两下。
其实是一到半夜,乱七八糟的思绪就纷涌上来,要不就是偷溜出孟府搜集线索,一晚上不睡。
再这样下去,估计她要因猝死而被迫读档了……这可不行!以后要早睡!
“咳咳,是孟小姐吧?”快雨揉揉额角,很快转移话题,“找我有什么事吗,应该不是来特地看我睡觉的?”
孟落英摇摇头,微眯眼眸,开门见山:“听闻姑娘来自繁金道教,叫什么名字?”
“嗯?我以为孟公子告诉您了,我叫快雨,雨水的雨。”
话音刚落,对方似陷入沉思。快雨猜想,孟落英大抵在记忆搜寻,到底有没有她这号人。
趁此机会,快雨借衣袖遮掩,张开五指,悄悄拖出菜单栏存了个档。
“还请姑娘帮我瞧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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